“喂,你說這次他們倆的手會牽多久?”司風斜躺在一個樹丫上,嘴裡叼一根草,無精打采地問司昊。
“我賭他們會牽到吃晚飯。”司昊也是百無聊賴,有一下沒一下地數著地上銀杏樹金黃的落葉,漫不經心道。
“切,我賭他們牽到晚上睡覺之前。”司風眼神一亮,狀似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心裡卻在罵司昊笨蛋。上次便賭他們牽到晚飯時,結果這一對兒的手硬是到吃完飯都沒分開,結果司昊便罵罵咧咧地洗碗去了,這次居然還賭吃晚飯,簡直是沒腦子。
司昊卻笑而不語地望著下麵那對甜甜蜜蜜的戀人,有些受不了地哀歎,真是赤裸裸地無視我們啊。
那兩個人自從上次小吵了一架之後,關係迅速變得親密,跟個連體娃娃般永不分離了還。當然大部分是他家主子硬是要黏著中卿妹妹,但是中卿妹妹也太沒骨氣了吧?燭陰一撒嬌一喊疼,便什麼彆的都顧不了了,誰看不出來,他那傷其實七八日後便好了,不過是裝可憐而已,偏偏是平時冰雪聰明的中卿妹妹,硬是被騙的一愣一愣的,沒常識啊沒常識!
他家主子這十幾天來,借著受傷需要照顧的借口,仙術也不練了,天帝那邊也沒什麼任務,便每天黏著弓中卿不放,連小公主來了都得忍讓三分,簡直是沒天理啊沒天理。
此時正坐在院子裡的塌上的兩人卻沒感覺的司昊的怨氣。弓中卿伸手取過來一張獸皮給燭陰蓋在身上道:“秋天天氣涼了,還是保暖些好,免得傷口又發作了。”
燭陰咬了咬牙,心裡賭咒,熱死我也要忍著,臉上卻還溫柔笑道:“恩,聽你的,你也要多注意。”
躲在樹上偷聽的司風司昊已經受不了這兩個人了,對視一眼起身走了,燭陰才探頭到弓中卿耳邊問:“這次想讓誰洗碗?”
弓中卿美眸轉轉,想起來司昊那晚拉走司風的恩情,挑眉道:“就讓司風洗好了。”
“可我舍不得跟你分開啊。”燭陰可憐巴巴地晃晃拉著弓中卿的手。
弓中卿唇角微抽,燭陰倒是從善如流道:“那就抱著好了!”說完“吧唧”一口親在弓中卿的臉頰上,鬆開跟她牽在一起的手,將她抱起來。
“我有禮物送給你!”終於可以甩掉那張獸皮了,燭陰一身輕鬆的抱起弓中卿向後院走去,順便揚聲道:“司風司昊,準備晚餐用的東西去!”
弓中卿伸手抹掉右臉頰上的口水,忍下了要翻白眼的衝動。這人傷已經好了吧?看現在神清氣爽的樣子,還想占她便宜,他的手,哎,放哪兒呢?
燭陰自然不知道懷中佳人正在想什麼,隻是一想到她看到後院中那他費心準備的禮物時的高興,心裡便一陣激動。終於可以為她做點什麼了,特彆是,從此那株草便算是他送的了,誰也彆想搶,哼。
當然為了多抱一會兒佳人,燭陰很聰明的沒用飛的,反而是一步步挪到了後院去。當弓中卿看到那青翠欲滴的跳舞草時,幾乎驚喜地叫出來。燭陰倒是很體貼的將她放到地上,看她歡快地跑過去,笑眯眯地抱胸看著。
“你喜歡這些東西,以前怎麼不跟我要?”見中卿愛不釋手的樣子,他心裡也癢癢的,“這顆草可是我救活的,以後就算是我送你的,彆人送的,你不準收。”
弓中卿本來是在滿懷欣喜地摸著長大了的跳舞草的葉子,聽見燭陰這麼說,不由得笑了出來:“你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吃味?魃兒是個女子,你有什麼好計較的?”
燭陰被點破心思,索性臉皮厚道底道:“女子怎麼了?女子也是彆人,她還總跟你拉拉扯扯的,哼,以後再不收斂我就不讓她進這個門!”終於吐了一口惡氣,燭陰不禁覺得身心舒泰。
弓中卿卻隻是無奈地搖搖頭,想起來那跳舞草能隨樂而動,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那把澈。該不該讓燭陰知道呢?燭陰身為第一武將,雖然當年那場惡戰他尚未出生,但是必是知道一二的,他,能認出來這是那把筱麼?
心裡想著,她不禁抬眼瞥了燭陰一眼,這一瞥看在燭陰眼裡卻是另一番感觸。弓中卿雙目本就生得神采迥異,這樣一瞥不覺得眼波流轉,情愫暗生,燭陰隻覺得喉頭一緊,再反應過來是雙唇已經覆上了弓中卿的眼眸。
柔軟的雙唇輾轉蹂躪,弓中卿一驚之後也緩緩閉了雙眸,隻一心感受這難得的溫柔。以前她總是躲著他,不過是不願做了那花荼糜的替身,現下卻有些明了了他的心思,也不再願意克製自己的情感。若是愛,便愛了吧,什麼神族,什麼過往,都不去管了,燭陰也擺明了不是個在乎她身份的人,即使天帝不容,那又如何呢?
像弓中卿這般一向內斂的人動起真情往往是奮不顧身的,她又是個妖族,從來也不將什麼神族的禮教規矩放在心上,一雙玉臂妖嬈地纏上燭陰脖頸,連那心心念念的跳舞草也暫時放一邊了。燭陰則是被弓中卿的主動極大地鼓舞,也顧不得那許多,一雙大手隨心而動,隻覺得掌下的肌膚滑膩柔軟,恨不得吃進腹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