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謎(二) 中卿,來,跟我來。弓……(2 / 2)

弓中卿突然就有些心酸。

他曾經也那麼霸道過的,強硬地抱著她,握著她的手,到哪兒都不肯鬆開一下。現在不過是顧忌自己生氣,便收斂了他所有的脾氣,倒像是個委屈的孩子,終於看到自己媽媽回來了,卻不敢撲上去抱住撒嬌或者痛哭。

“你醒了?是在等我回來麼??”她主動伸出手去輕觸他的額頭,才發現上麵有微濕的露水。難道她去了那麼久?他就一直在門外坐了這麼久?

燭陰的眼睛在聽到弓中卿問話的時候倏地明亮起來,她已經十天沒跟他講話了,現在這樣關切地問他,是不是代表她已經不生氣了?

“我終於等到你了。”他情不自禁地擁住她,俯下身來尋找她的唇。她也勇敢地迎合著,好像擁抱久旱之後的雨露一般。

屋內的夜明珠陡然亮了起來,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天界,那一室光輝如長明燈映照著院子裡的草木,室內兩個身影交頸纏綿,隱隱有著低啞地吟哦。

女魃這個時候卻在朱顏殿摔東西。

“哐當”又是一個花瓶倒地的聲音,女魃指著桌上那塊小巧的玉訣吼道:“這東西送來時為什麼沒人叫醒我?!”

一屋子侍女戰戰兢兢地站在角落裡,無人回答。

“要你們有什麼用,全給我滾出去,都彆回來了!”女魃見沒人答她心裡更氣,嗓子都有些啞了,手裡卻不停的揮著一條鞭子,趕鴨子一般將一屋子人趕了出去。

剛剛還熱鬨的屋子一下子冷清下來,她鬨得也有些累了,一屁股歪在自己的小塌上,握著那片涼涼的玉訣發呆。

生日宴會上他不能來她理解,但是,為什麼都過去這麼幾天了,他還不來找她?為什麼送個禮物還這般偷偷摸摸的,趁她睡覺的時候?他都不想見她麼?還是共工又有了什麼新的東西要教他?

那也也說一聲啊,每次都這麼不聲不響地走。她抹了抹眼睛,將那塊玉訣小心地戴在腰間。

鬨了這半天,反正也睡不著了,她索性出了屋子,見站了一院子的侍女侍衛們,嘴上雖不說,心中還是稍有些愧疚的。每次都拿他們出氣,說了多少次讓他們滾,連自己都記不清了,不過到現在,她的這些人也從來沒換過,都是當初父王親自挑選的。

她想起了那次跟中卿看的日出,那樣的紅,映著她的火蠶絲袍子,像擁有無窮的生命力,熱情而生機勃勃。

“不曉得中卿現在又在做什麼。”她自言自語道。不過這麼早,她大概還沒起床吧。

“就不關心應龍在乾什麼?”戲謔的聲音響起,女魃驚訝地抬頭,發現祝融竟然坐在她院子裡那顆合歡的樹丫上。

“你怎麼在這兒?”她還以為這麼一大早,隻有她一個人會起床呢。

祝融跳下樹來,落在女魃身前,輕拾起她一縷頭發在鼻旁嗅了嗅,才道:“你這邊鬨的這麼大動靜,我會不知道?我總得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惹到了我的小魃兒。”

朱顏殿離你的府邸好遠的。女魃翻勒個白眼,心裡暗道,嘴上卻沒說出來。反正好像她的什麼事祝融都知道,問了也白問,他肯定不會說的。

祝融卻在她翻白眼的時候俯身抬起她腰間新係上的那塊玉訣,手指輕撫了兩下問道:“你不覺得你腰間掛的東西太多了麼?”

“恩?”不就兩個而已麼?一個是他送的獄蝶,另一個是應龍送的玉訣。

祝融卻低低地笑了一會兒,才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道:“我帶你去看看應龍現在在乾嘛呢。”

女魃還沒來得及說好,便被祝融一把帶起,不過片刻便到了他的府邸。

祝融攬著她進了一間屋子,才低頭問她:“你知道水鏡吧?這裡便有一塊,對著它集中念力想你要見的那個人,這裡便會顯現他正身在何處。”

女魃點點頭。水鏡,她聽父王說起過。不過,不是因為太耗損仙力被禁用了麼?她有些疑惑,隻是見應龍的念頭太過強烈,讓她隻是輕聲問道:“這個,不是要仙力支撐的麼?”

“交給我。”祝融一挑眉,將牆角的一麵簾子揭開,一塊晶瑩的水晶般的鏡子便呈現在眼前。

女魃有些擔心地看了祝融一眼,隻是轉念一想,他那麼厲害,應該是沒事的了,於是便心安理得地對著鏡子思念起應龍來,合上眼睛的那一瞬間,錯過了祝融眼中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