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與一臉茫然,解釋道:“我想著姑娘初來青江,便想著趁節日邀你出來逛逛。”
這下換澤蘭懵了,下意識追問道:“你可知織陽節是做什麼的?”
安與麵露尷尬:“這……我常年久居外地,甚少來青江。織陽節不就是一個青江的傳統節日嗎?”
“是的是的,沒錯。”澤蘭意識到一切隻是自己想多了,尷尬的不行,象征性地附和道,不敢再提此事,扭頭催促著安與走快些。
兩人到街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
“公子,可要給心儀的姑娘買個花燈?”有小販湊上前,手裡拎著一堆樣式好看的花燈。
澤蘭還未拒絕,身邊的安與便爽快掏錢買了一盞花燈,是可愛的兔子燈,透著朦朧的燈光。
花燈被遞到澤蘭麵前,安與神色自若:“我記得你喜歡兔子。”
澤蘭接了花燈,走了幾步突然反應過來,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兔子?”
仔細算來,她認識安與也不過四五日,除去初見,今日不過第二麵,彼此了解都不深,他怎會知曉自己喜歡兔子。
麵對澤蘭的疑惑,安與一臉淡定:“雲容四處可見的便是兔子樣式的物件,還養了幾隻兔子,我便猜測你極為喜愛兔子。”
澤蘭成功被說服,攥著手裡的花燈,隻覺得安與可真擅於觀察。
街道很長,一眼望不到儘頭,隨處可見的便是結伴同行的少男少女,澤蘭同安與因為容貌太過出眾,惹來不少視線。
前方聚著不少人,澤蘭好奇心重,想去湊個熱鬨。
人潮湧動,安與若無其事地握住澤蘭垂在身側的手,解釋道:“人太多,一會兒走散了。”
澤蘭低低應了一聲,說不清是何想法,沒有掙脫,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前走去。
他們來時還是白日,不知不覺天色漸晚,街道依舊燈火通明,澤蘭看著前方高大的身影,有光落在他的身上。
兩人擠在人群堆裡,麵前原是個猜燈謎的地方,猜對燈謎便可得到相應的獎品。
“可有想要的?”安與低頭看向澤蘭。
澤蘭搖頭,她雖識了不少字,可不足以讓她解開燈謎。
見她搖頭,安與沒說什麼,隻是默默加入了猜燈謎的隊伍裡。
這個攤位的燈謎是整條街道上最難猜的一處,偏偏老板掛出來的彩頭全是些討姑娘喜愛的物件,讓人挪不開眼。
不少男子為此駐足此地,抓耳撈腮半天,能猜出燈謎的人寥寥無幾。
“這燈謎太難猜了,我方才瞧著西街有你最愛的梅花糕,要不我們便不猜了吧。”
“我不走。”
澤蘭順著聲音看過去,見一男子正小心翼翼地哄著懷裡的姑娘,姑娘鼓著臉顯然心氣不順。
男子哄了半天沒哄好,大庭廣眾之下覺得麵子掛不住,臉色不由也難看起來,急道:“曉曉,你能不能不要任性,我們在這裡站了一個時辰了,你遇到幾人猜出?”
“我不管,是你沒本事!”
“你……”男子還準備說什麼,眾人卻在這時發出驚呼聲,打斷了他的未儘之語。
澤蘭方才注意力全在那對男女身上,完全沒注意發生了什麼,一臉懵地左瞧右瞧。
好半天才弄明白發生了何事,原來安與不過片刻功夫就猜出了四五個燈謎,其中便包括方才那名男子猜不出的燈謎。
澤蘭再次看向那名男子,他的臉色果然愈發難看,沒待多久便強行拉著身邊的姑娘走了。
“你居然這麼厲害!”澤蘭看著身邊一臉淡定的安與,讚歎道。她雖不知這燈謎到底有多難猜,卻也從周圍人的反應能看出定是極難的,安與卻輕輕鬆鬆猜出了好幾個。
安與將老板拿過來的彩頭遞到澤蘭麵前,有香囊、團扇等,皆精致華麗,無一不是女兒家最喜愛的物件,也難怪這攤位聚集了不少人。
“這東西我也用不著,還不如送給你。”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再拒絕未免有些不識好歹,澤蘭接過東西,細細打量著,破有些愛不釋手。
燈謎很多,除去安與同其餘人猜出的,剩下的還有十幾個。
安與見她極為喜歡的模樣,不由輕笑一聲,再次詢問道:“可還有想要的?”
澤蘭方才之所以拒絕,是因為猜不出,可眼下有個這麼厲害的人,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她指著前方架子上的簪子,仰頭看著安與,眼睛亮晶晶的:“我喜歡這個。”
擺攤的是個笑眯眯的老伯,見澤蘭指著上方的簪子,好心提醒道:“姑娘,這個燈謎可是我挖空心思找的最難猜出的,今年織陽節尚未有人能猜出。”
見他這麼說,澤蘭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算了,沒曾想身邊的男人毫不猶豫地點頭:“無妨,她喜歡便好。”
老伯沒再說什麼,轉身拿竹竿把上方的燈籠取下來,笑眯眯地把上麵的燈謎念出來:“南望孤星眉月升,打一字。”
在場的人聽完燈謎後眉頭便緊緊皺起來,隻覺得難猜的很,紛紛把目光落到前方的安與身上,想聽一聽他會給出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