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完整挖出一株藍瑩草後,澤蘭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著手裡的藍瑩草,傻樂半天。
不過一株完全不夠,起碼得挖十五株。澤蘭將藍瑩草小心地裝入匣子裡,才有功夫注意安與,抬眸望去,卻正好與他對視。
澤蘭臉一熱,彆扭地移開視線,嘟囔道:“你怎麼不挖了?”
“你還沒教我。”安與倒是委屈的很,“我教你習字時可是很上心的。”
這人怎麼突然撒嬌啊!澤蘭一顆心顫了顫,有些束手無策。
她與安與相識久了,知道他這人背地裡不像外人麵前表現的成熟穩重,因著在意形象,隻在私底下露出真麵目。
澤蘭歎氣,道:“那……那我要怎麼教你?”
安與手一癱,隻說控製不好力道,言下之意便是讓澤蘭親手教他。
“好。”澤蘭選擇順著他,半蹲在安與身側。安與握著鐵楸,澤蘭握著他的手,帶著他一點一點把鐵楸插進去。
“藍瑩草的周圍需要空出些距離,免得挖壞根須……”澤蘭低著頭,認真忙活著。
有人卻心思不在正事上。安與側頭看著她,能看見她粉麵桃腮,挺翹的鼻尖上有晶瑩的汗珠,紅潤的唇一開一合……
安與的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了一下,莫名覺得口乾。
“好了!”澤蘭鬆開手,直起身又看了看,滿意地點頭,“接下來隻需要把泥土清理乾淨就可以了。”
驟然離開的溫度讓安與有一瞬的不適,死死盯著自己的手背,一片空蕩。
“學會了嗎?”
“咳……”安與心虛地乾咳幾聲,慌裡慌張地開始清理泥土,“學會了。”
這下澤蘭便放心了,安心找了塊地方繼續挖藍瑩草。
不過,很快她便發現自己安心的太早了,片刻功夫她就聽到身後“哐哐哐”的挖土聲。
力道這麼重真的沒問題嗎?澤蘭皺著眉扭頭看過去,發現某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視線落在右手手背上,左手則拿著鐵楸一個勁兒往土裡戳。
“安與!”澤蘭眼瞅著那片的藍瑩草要被禍害完了,急忙喊道。
“怎麼了?”安與一臉無辜地回望過去。
……
澤蘭心疼被浪費的草藥,起身走過去,指著地上倒了一片的藍瑩草,道:“你是挖草藥還是挖土啊?”
安與回過神,看著麵前的一片慘狀,尷尬不已。他明明是想幫忙的,結果成了幫倒忙的。
還沒等他辯解幾句,澤蘭便利索地拿過他手裡的鐵楸,替他重新找了個活,“你就幫我看著藍瑩草便好,有十五株了告訴我一聲。”
“好。”
沒了他搗亂,澤蘭忙活半天總算收集好了,不過這時天色漸黑,剩下的其餘草藥隻能明日再找了。
安與尋來乾柴生起火堆,把提前準備的乾糧熱了熱,把肉餅遞給澤蘭。
澤蘭接過去,啃了一口,滿嘴肉香。安與在這時遞過去幾顆洗淨的杏子,道:“慢點吃。”
杏子酸甜,剛好中和了肉餅的油膩,澤蘭滿意的不行,一口氣吃了兩個肉餅。
“還是你準備周到。”吃飽喝足,澤蘭依靠著身後的鬆樹,感概道。
她就準備了幾個乾到不行的粗糧餅,打算隨便對付一口的。
安與把剩下的東西幾口解決,學著她的動作靠在身後的樹乾上。
兩人靜靜坐著,安與依舊戴著麵具,火光跳躍在麵具上,泛著點點銀光。
估計是吃撐了,澤蘭腦子一熱,嘴邊開始不受控製,道:“今日那人便是你心儀的姑娘嗎?”
安與左手搭在右手手背上靜靜摸著,冷不丁聽見這句話,愣了一下,道:“什麼?”
澤蘭清醒了,卻隻能硬著頭皮重複一遍,臨了找補道:“今日不小心撞見你們舉止親密,所以想八卦一番。”
舉止親密?安與眉頭微挑神色頗為複雜,勾唇解釋道:“不是,她是我朋友的妹妹。”
原來如此,澤蘭忽略自己心底的雀躍,麵上平靜地點頭,好奇道:“能讓你心儀的姑娘是怎樣的?”
安與看著她沒事人一樣的表現,默默歎了口氣,這人還是不開竅。
“我心儀的姑娘……”安與停頓了一下,摸了下臉上的麵具,確保遮的嚴實才繼續說道,“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