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 入戲(1 / 2)

近來,王府上上下下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出王爺一臉的春風得意。

至於是誰帶來的,府裡下人不約而同想到一個人,餘姑娘。

這餘姑娘第一次入府時,便是頂著個“心肝兒”的名頭進來的,那時眾人便直覺她不一般,沒曾想幾個月後沒了蹤影,連帶著王爺跟著消失了許久。

餘姑娘第二次入府時,雖名義上說是“貼身丫鬟”,可府裡下人誰敢怠慢,皆是把她當主子伺候著。

他們當下人的,每次看著餘姑娘給王爺冷臉瞧,少不得替她捏一把冷汗,恃寵而驕乃是大忌,可次數多了反而放下心來,王爺的想法哪裡是他們下人能夠揣摩的。

下人嘴裡的餘姑娘,這會兒還躺在他們主子的床榻上,睡的迷迷糊糊的。

澤蘭那日服軟換來無人監視,可暖床還得繼續。都道事不過三,可在澤蘭這裡,早已數不清是五六七八次了,次次都能在傅與安的床榻上一覺到天明。

次數多了,澤蘭便察覺不對,同傅與安提及此事,他毫不在意,隻說讓澤蘭繼續暖床。

這下就算澤蘭再遲鈍也能看出是他動了手腳,心氣不順下乾脆霸占了傅與安的主屋。

屋內門窗緊閉,下人沒有吩咐不敢隨意進出。傅與安下了早朝,澤蘭還窩在榻上沒有動靜。

傅與安輕輕推門進去,無聲走到澤蘭麵前,剛站定,澤蘭便睜眼看過來,啞聲道:“王爺怎麼進來的?”

“嗓子怎麼啞了?”傅與安皺著眉探身過去,伸手摸向她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

近段時日天氣陰晴不定,忽冷忽熱,澤蘭睡覺不安分,有時一覺醒來,身上隻剩半張被子。

幾次下來,便染了風寒。

澤蘭後知後覺:“難怪我總覺得熱的慌。”

傅與安準備挪開手時,被澤蘭雙手拉住,被迫貼在她的額頭上。

他詫異看去,澤蘭臉頰微紅。傅與安的手背帶著外間的涼意,敷在額頭上很是舒服,讓她一時竟舍不得放開。

傅與安伸出另一隻手替澤蘭掖好被角,坐在床側,喚來下人吩咐了幾句,始終沒有把搭在澤蘭額頭的手挪開。

郎中沒一會兒便急匆匆趕來,診脈為普通風寒,不過澤蘭身子骨弱,普通風寒也不能大意。

郎中先替澤蘭針灸一番讓熱度降下去,接著開了幾副治風寒的藥。

澤蘭倚在傅與安懷裡,他低頭看去,見她仍是病怏怏的,皺眉問道:“這風寒要多久才能好全?”

郎中道:“回王爺,餘姑娘這風寒不嚴重,每日吃兩副藥,不出五日便可好全。不過,夜裡餘姑娘可能會出現盜汗的情況,可用熱帕子擦拭。”

夜裡,澤蘭喝了一副藥睡下,果然同郎中所說出現了盜汗的情況。傅與安揮退下人,親自把帕子用熱水打濕,替澤蘭擦拭手心鬢角的汗意。

“你是誰?”

傅與安聽到澤蘭的囈語,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去,澤蘭閉著眼顯然是在說夢話。

“不……不要紮我,好痛……好痛……”澤蘭睡不安穩,斷斷續續地說著模糊不清的囈語,看神情很是痛苦。

許是做噩夢了,傅與安猜想。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乖,不紮你,有我在這裡。”

隨著他有節律的安撫,澤蘭眉眼漸漸舒展,不再被噩夢困擾。

傅與安把手裡的濕帕子放回去,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澤蘭熟睡的麵孔,思索著到底是什麼經曆會讓澤蘭做這樣的噩夢。

夢裡一直喊著“不要紮我”,難道是曾經被人這般欺負過嗎?他隻能猜測許是之前在漁村時的經曆。

看來給那家人的教訓還是輕了。

翌日清晨,澤蘭睜眼便看到傅與安靠在自己的床頭,嚇了一跳險先呼喊出聲,好在理智及時回籠,讓她想起自己目前霸占著人家的床榻。

不過,這人不應該睡在偏房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澤蘭瞧著他眼底的烏青,心底起了一個猜測。

澤蘭想掀開被子時才發現傅與安的手壓在上麵,難怪她今日醒來時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

她扯被子的動靜驚到傅與安,傅與安緩緩睜眼,眼底逐漸變得清明,看著澤蘭道:“做什麼?”

澤蘭困在被子裡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嗓子恢複了她平日的清脆:“我渴了。”

“我去替你倒。”傅與安說完,起身朝外間走去。

圓桌上擺著一壺熱茶,是下人一早候著,聽見裡屋有了動靜趕忙送進來的。

傅與安斟滿一杯熱茶,端過去遞給澤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