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 入戲(2 / 2)

澤蘭伸手接過,仰頭一飲而儘,溫熱的茶水滋潤乾涸一晚的喉嚨,落肚帶來渾身的暖意。

澤蘭連著兩日沒有回倚蘭軒,眼下恢複了點精神,便迫不及待地落地想走。

剛下床又被撈回去,傅與安沉了臉色,道:“亂跑什麼?”

澤蘭道:“我總不能一直賴在王爺的院子裡。”她起先是存了報複的心思,才連著幾夜都睡在紫竹軒,可如今白天黑夜開連著兩日都待在這裡,也太不像話了,也不知道府裡的下人會如何看自己。

“好好待著,沒人敢說什麼。”傅與安語氣不容辯駁,“等病好了再走。”

澤蘭試圖掙紮一下:“可香鈴……”

“我已經吩咐過,她一會兒便來了。”

澤蘭徹底沒話說了,默默躺回床上,扯了扯被子把自己捂好。

片刻,香鈴果然來了,手裡端著碗冒熱氣的湯藥,這是給澤蘭熬的治風寒的藥。

這次的郎中不是之前的郎中,手裡並無糖丸,昨日喝的那一碗湯藥苦的讓澤蘭印象深刻,至今都還疑心嘴裡有未散的苦味。

如今,又來了第二碗,澤蘭滿臉寫著抗拒,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既然怕吃藥就照顧好自己,不要總是生病。”傅與安伸過手,手心躺著兩顆色澤鮮豔的蜜餞,這是在青江留下的習慣。

澤蘭的身體落了病根,在青江時便大病小病不斷,偏偏又是個受不得苦的人,每次喝藥都要費一番功夫。後來,傅與安每次都會備上兩顆蜜餞,喝藥前吃一顆,喝藥後吃一顆。

昨日事發突然沒準備,之後他便早早吩咐下人買了不少蜜餞在府裡備著。

澤蘭看著他手心裡的蜜餞,歪頭看著他,恍惚間總覺得看到了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身影。

澤蘭伸手捏過一顆蜜餞放入口中,香鈴端著藥湊過來。喝過藥後,不等澤蘭有所行動,傅與安便自己把蜜餞遞到她唇邊,滿嘴的苦澀被甜滋滋的蜜餞壓下去。

仔細養了好幾日,澤蘭的風寒好了大半,得了傅與安準話,總算是回了自己的倚蘭院。

她在紫竹軒一住便是七八日,如今乍然躺回自己的床,突然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太硬太涼了些。

天氣轉涼,府裡眾人都裹上了厚厚的襖子,澤蘭更是畏寒,成日抱著個湯婆子窩在美人榻上,足不出戶。

傅與安早些日子就不讓她去暖床了,連早上的伺候穿衣也取消了,澤蘭知道他是怕自己吹了風又染上風寒,也樂的輕鬆。

成日無所事事,澤蘭也有閒不住的時候,差香鈴去小廚房拿了不少紅薯,自己琢磨吃食。

傅與安入門時,澤蘭正蹲在火盆前,她身上披著件雪白的狐裘,襯的她愈發圓潤可愛,像個團子一般。

忍住把人揉進懷裡的衝動,傅與安跟著蹲在她身旁,問道:“這是做什麼?”

澤蘭手裡拿著兩根長長的木棍,在火盆裡扒拉著,光聽動靜都知道是傅與安來了:“烤紅薯。”

傅與安順著木棍看向火盆,裡頭的確臥著大大小小幾個紅薯,他側頭看著澤蘭:“怎麼不讓下人烤好送過來?”

澤蘭搖搖頭:“自己烤的才有樂趣,反正我現在也無事可乾?”

“可是無聊的很?”傅與安一想也是,整日悶在屋裡的確憋悶,“可想出府遊玩?”

他今日聽說城郊的梅花開了,許多人聞聲去湊熱鬨。

澤蘭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紅薯上,她方才那番話不過隨口一說,實際上真的沒什麼想出去遊玩的心思。外間寒風刺骨,還不如待在屋子裡來的舒適。

再者,上次同傅與安談話後,也沒多大效果,她還以為這人真的信了自己,沒想到還是留了不少人看守自己。

出去一趟,也不知道背地裡會有多少人看著,光這麼一想,澤蘭便半點興致也沒了。

“我對梅花沒什麼興趣。”紅薯烤好了,澤蘭專心眼前事,拒絕了傅與安的提議。

香鈴把東西準備的很齊全,澤蘭拿過一旁的木盤,把幾個紅薯夾上去,紅薯烤的恰到好處,散著股甜香,誘人的很。

澤蘭用小刀把紅薯劃拉開,往上麵小心散上幾塊紅糖塊,擠了不少粘稠的褐色醬料,最後蓋上一張洗淨的寬大葉子。

剩下的幾個紅薯也是如此處理,全部處理好後澤蘭將其小心翼翼地夾回火盆裡,放在邊緣小心烤著。

傅與安默默看著她的這番舉動,直到澤蘭弄妥當後才出聲:“你這是做什麼?”

澤蘭眉眼彎彎:“我新琢磨的吃法,一會兒你嘗嘗便知道了。”

“好。”傅與安應下,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摸來一個軟墊,放在澤蘭身後,“蹲久了腿酸,坐在這上麵。”

澤蘭也不推辭,理所當然地享受他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