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不見 你找錯人了(2 / 2)

澤蘭不明所以地接過去,拿到手裡發現是個手爐,散著融融的暖意,雙手摸上去就舍不得挪開了。

僵硬的手指被火爐溫著,漸漸恢複了柔軟,澤蘭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丫丫,你哥哥在家嗎?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丫丫垂著眼不看澤蘭,吞吐道:“哥哥、哥哥說,姐姐你找錯人了。”

“他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人的?都沒見過怎麼知道是找錯了?”

丫丫回答不出來,時不時轉頭朝屋內看去,一臉糾結。

澤蘭心軟了,不忍為難她,況且自己這幾日的確也莽撞了些。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無緣無故找上門,換了誰都會有警惕心。

可今日這遭卻也讓澤蘭確定了,裡頭那人肯定知道些什麼,就算那人不是幫助自己重生的人,也與其脫不了乾係。

澤蘭雙手抱著手爐,轉身走了。臉頰上有冰涼的觸感,澤蘭伸手摸到一點濕潤,抬頭看去,才發現天空洋洋灑灑飄著雪花。

下雪了。

澤蘭沒回頭,徑直往前走,沒發覺身後有輪椅滾動的聲音,那人默默目送著她走出了巷子。

“哥哥,你明明很想見那個姐姐的,為什麼姐姐三番兩次找上門,你都要躲著呀?”在丫丫的世界裡,一切都很直白,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她從來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哥哥會這般彆扭,偏要把人往外推。

“你還小,有些事不是想做便能做的。”男子輕笑出聲,澤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角處,他收回視線推著輪椅離開,“下雪了,回屋吧。”

“好。”

*

白芷遠遠跟在澤蘭身後,奈何四周有人看著,她不敢輕舉妄動。

可今日時機難得,若是錯過了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澤蘭對身後有人跟蹤之事全然不知,傅與安不放心她,雖然麵上答應不派人監視,可也僅僅是在府裡,離了王府照樣會有人跟著。

傅與安說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澤蘭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隻是終歸不適應罷了。

路過雲容時,澤蘭才想起自己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柳茵茵,腳下一轉走了進去。

也是運氣好,柳茵茵今日正好在鋪子裡,見到澤蘭一臉不可思議,湊過來挽住她:“你總算想起我了?”

澤蘭離開柳府便沒回來過,前些日子還會露露麵,再後來連影子也瞧不見了。柳茵茵存了心逗弄澤蘭:“你這可真是有了情郎便忘了朋友啊。”

澤蘭被她打趣的麵紅:“你彆胡說,我不過是府上的丫鬟。”

這話澤蘭說了不止一次,可這一次卻是前所未有的心虛,沒有以往那般底氣。

“你也就騙騙你自己,人家攝政王真把你當丫鬟?”

的確沒有,澤蘭想起自己在府裡成日除了吃便是睡,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要我說啊,攝政王此人雖說是有點凶神惡煞,但他有權有勢還對你好,你便從了也無妨。”柳茵茵一邊拉著澤蘭往屋內走,一邊忍不住碎嘴道。

澤蘭心底微顫,論嘴上功夫她向來說不過柳茵茵,無奈扯出安與當擋箭牌,道:“你知道的,我有喜歡的人。”

“可他不是……死了。”柳茵茵嘴快,話出口才意識到不妥,小心打量澤蘭神色,沒看出傷心才鬆了口氣。

澤蘭後悔了,要是早知柳茵茵會提此事她便躲著了。

“你可知青江那邊怎麼樣了?”澤蘭試圖扯回正題。

“挺好的。”柳茵茵知道澤蘭掛心青江,自然有派人時刻看顧著,消息一直互通著,“你當時教了銀杏不少東西,她現下暫時替你管著呢,你不用操心。”

“那便好。”澤蘭心安不少。

“你這手爐可真彆致,上麵還雕刻著兔子。”柳茵茵注意到她手上的手爐。

澤蘭“啊”了一聲,低頭瞧去,這才發現手爐上確實刻著幾隻栩栩如生的兔子,紋路淺淡不易察覺,要不是柳茵茵指出,她想必發現不了。

“的確彆致。”澤蘭看著手爐,不知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冬日晝短夜長,眼瞅著天色漸漸暗淡,澤蘭起身辭彆。

下過雪的街道異常濕滑,澤蘭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踩滑摔倒。

她將鬥篷拉嚴實,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路,縮頭縮腦地往前走著,冷不丁撞到一人。

“你沒事吧?”澤蘭慌裡慌張地把人扶住,擔心撞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