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蘭院。
澤蘭趴伏在桌案上一聲不吭,遮不住的耳尖染上淡淡的粉意,耳垂處泛著點點水光的潤澤感。
好半天,澤蘭忍不住悄悄伸手撚了撚自己的耳垂,總疑心那處還被人含著玩弄。
傅與安自然看見了她的舉動,輕笑一聲,指尖若有若無地把玩著澤蘭垂落在身側的發絲。
澤蘭對傅與安還是不夠了解,他慣來是懂得寸進尺的。自昨日澤蘭默許傅與安在自己榻上過了一夜,這人便賴著不走了,連著一堆公文奏折也搬到了倚蘭院。
“王爺,紫竹軒何時才能修繕好?”澤蘭小心試探道,眼裡的鬱悶卻是藏不住的。
傅與安搬來倚蘭院的理由便是紫竹軒的屋子出了毛病,需要修繕一番。
“一時半會修不好。”傅與安輕咳一聲,模棱兩可地回道。昨夜他在倚蘭院住了一夜,體會了一番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一時半會是真不想離開。
澤蘭歪頭看著傅與安,正好撞見他含笑看著自己,滾燙的視線讓澤蘭一愣,當即又把頭埋下去了,故作凶狠偏偏底氣不足:“王爺你要住在這裡可以,但不能再和方才一樣了!”
這整個王府都是王爺的,自己吃住都要倚仗王爺,不讓王爺待在倚蘭院未免說不過去,可若是他繼續待在這裡,澤蘭懷疑自己早晚會被眼前的男人吃乾抹淨。
“和方才一樣?”傅與安一臉無辜樣,有意逗弄澤蘭,“我方才做什麼了?”
“你……”澤蘭實在不知如何形容,她沒有王爺那般厚顏無恥,實在說不出那些話,吞吐半天還是隻能說出個“你”字,便再無下文。
傅與安不知悔改,繼續道:“澤蘭不說清楚點,我怎麼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在他看來,自家夫人哪哪都好,唯獨這麵皮太薄了些,他還沒做什麼就已經害羞的不行,這要到了日後也不知能不能經得住自己折騰。
澤蘭還不知道才一會兒功夫,眼前之人便已經連她們的婚後生活都安排好了。
“好,你若不喜歡我不弄便是。”見澤蘭皺著小臉,傅與安改口哄道,也沒說不弄是指什麼樣的不弄。
“好。”澤蘭輕聲應道,麵對王爺的親近她並不反感,可總是不適應
澤蘭單純至極,信了他的這番話,乃至到了夜裡,男人敲門時,澤蘭毫無防備地把人放了進來。
王爺要在倚蘭院小住幾日,澤蘭特意吩咐下人在隔壁收拾了一間臥房。眼下傅與安進了屋,澤蘭跟在身後,一頭霧水地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事?”
話音剛落,澤蘭便眼睜睜看著傅與安坐到自己榻上,伸手摸了摸,那位置是她方才躺過的地方。
男人身材高大,此刻斜靠在澤蘭的榻上,占據了大半的位置。
“隔壁太冷了,有些睡不著。”傅與安意有所指道。
澤蘭下意識看了看自己屋內,角落擺了好幾個火盆,屋裡暖意融融的。她覺得自己懂了王爺的意思 順著他的話說道:“那……王爺睡在我這裡,我去隔壁?”
傅與安手上動作一頓,片刻後恢複自然,神態自若道:“你睡習慣這個屋了,沒必要突然換到隔壁。昨夜都一起睡過了,多睡幾日也無妨。”
?
澤蘭茫然無措地看著傅與安,有些不敢相信這番話會是王爺所說。
……
一番折騰,澤蘭躺在榻上,心跳如擂鼓般,完全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又同王爺躺到一起了,明明王爺白日剛說過不弄自己的。
澤蘭不知怎麼想的,驟然翻身雙手撐住自己,直起上半身湊到傅與安麵前:“王爺說話不算話。”
她沒具體說,傅與安卻能夠聽懂她指的是什麼,微微勾起唇角:“我可有像今早那般弄你?”
澤蘭被迫回憶起今早的荒唐場麵,紅著臉底氣不足地搖頭:“沒、沒有。”
傅與安伸手輕輕摸了摸澤蘭的臉,澤蘭還未反應過來臉上的觸感就消失了。
“好燙。”傅與安直直看著澤蘭,歎道。她總是這般,還沒做什麼便已經麵紅耳赤,害羞的不行。
“澤蘭總是三番五次提及白日之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口是心非,實則很喜歡我這般對你?”傅與安心思壞的很,故意曲解澤蘭的話語。
這一大口黑鍋冷不丁就扣到自己頭上,澤蘭簡直百口莫辯,她嘴笨自然說不過傅與安,幾句話功夫就被人弄軟了腰,禁錮在一個滾燙的胸膛裡。
澤蘭後悔了,早知道她安安分分地躺在一旁睡覺便好了,偏要多此一舉釀成如今這個局麵。
“王爺。”澤蘭怯生生的,試探勾起男人的憐惜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