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新娘 大婚(2 / 2)

但還沒慶幸多久,傅與安拎著食盒回來了,澤蘭坐在自己的專屬位置上,乾巴巴地笑著,一時間竟找不到話可講。

“快吃。”傅與安將碗筷擺好後,見澤蘭明顯還愣著 ,於是親自把筷子遞過去輕聲催促她。

澤蘭還未接過筷子,傅與安便自己把筷子收回去了,對上澤蘭疑惑的眼神,他不自然地咳了咳,道:“我親自喂你吧,彆再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了。”

真是愛撒嬌。傅與安默默在心底補充著。

澤蘭一臉茫然,她都沒敢直視王爺,什麼時候用過可憐兮兮的眼神瞧他?

她伸手想拿回筷子,奈何某人表麵不情願手上動作卻飛快,早把筷子塞回食盒,順便還把食盒挪的遠遠的,叫澤蘭摸了個空。

澤蘭尷尬地收回手,想起身去拿,被人伸手壓住,“彆麻煩了,快吃吧。”

傅與安盛了碗粥放在澤蘭麵前。

澤蘭看著粥碗裡的勺子,想著沒有筷子有勺子也行,結果還沒碰到勺子就眼睜睜看著某人拿走了。

“這粥燙,還是我喂你吧。”傅與安欲蓋彌彰地補了句。

澤蘭從未覺得時間會如此漫長,明明才半個時辰,卻好似已經過了一天。

勉強吃完一頓彆扭不已的早膳,澤蘭想應該結束了吧,萬萬沒想到昨日忙的不行的王爺,今日卻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王爺,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忙的。”

澤蘭已經第五次說這句話。

男人依舊搖頭,神色愜意,道:“不忙,今日我隻陪你一人。”

澤蘭被人強行摟著懷裡,迷迷糊糊的一天就過去了。夜裡快要睡過去時,才隱隱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

她原本想同王爺再磨一磨,好叫他不要把自己關在這裡的。誰知王爺態度突變,連帶著她也忘了這事。

算了,明日再說吧。睡過去之前,澤蘭這般想著。

誰知接下來一連兩日,傅與安皆是這個態度 甚至隱隱有一天更比一天誇張的勢態。

澤蘭被弄的迷迷糊糊的,關於籠子之事竟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說出口。

一拖再拖,拖到了第四日。

澤蘭暗暗打氣,這次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把話說出口。推門聲響起,澤蘭閉著眼鼓足勇氣正要開口,就被人打斷。

“餘姑娘。”來人不是傅與安。

澤蘭一愣,發現來人是那天給自己送食盒的侍衛。

侍衛依舊蒙著麵,一言不發地打開了籠子,俯身往地下放了什麼物件。

澤蘭看過去,是一雙女子的繡鞋。她自從被關進籠子後,再也沒穿過鞋。籠子裡鋪了滿地的羊毛毯,根本用不著鞋。

突然擺了這麼一雙鞋,還把門打開了,王爺也不見身影。

難道是要把我放了?

澤蘭試探地往前走了幾步,看了門口的侍衛幾眼,沒發現他上前阻止,不由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他的麵前。

澤蘭站在大開的籠子麵前,問道:“王爺呢?”

侍衛低著頭,聲音同他整個人一般沒什麼特色,道:“王爺有事,餘姑娘跟我來便可。”

澤蘭沒再說話,蹲下身替自己穿好鞋,原地跺了跺腳,底下是堅硬的水泥地,不再是軟到能把腳背也陷進去的毯子,她這才有了點自己已經出了籠子的實感。

澤蘭跟在侍衛身後出了屋子,本以為是要去什麼地方,卻見侍衛方向一轉,進了隔壁屋子。

去隔壁也總比一直待在籠子裡好。

澤蘭歎了口氣,隨後抬腳進去,入眼便是滿屋的首飾和華服,隻是這衣服全是一水的大紅色,瞧著同嫁衣沒什麼兩樣。

該不會真的是嫁衣吧。

“見過姑娘。”屋裡的丫鬟婆子見到她,立馬屈身行禮,徹底絕了澤蘭最後一點僥幸。

當被人按著坐到銅鏡麵前時,澤蘭依舊沒反應過來。

她透過銅鏡看著身後在自己腦袋上折騰的婆子,欲言又止。

婆子是宮裡出來的,已是成精的人,眼下見王妃麵露糾結,主動說道:“奴是宮中來的,姑娘叫奴一聲王嬤嬤便可。今日是姑娘的大喜之日,王爺命我等人來為姑娘梳妝……”

王嬤嬤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何身份,但僅僅隻看攝政王的態度就叫她不敢輕視,一字不落地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澤蘭正愁怎麼開口,麵前這婆子就把她的困惑全解了。

原以為王爺放棄已經這個念頭誰知道不僅沒放棄,還把婚禮給提前了。

澤蘭木著臉任由丫鬟婆子折騰,讓抬頭就抬頭,讓伸手就伸手。

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總不能上演一個現場逃婚吧。就算她想逃,也要看王爺讓不讓 。澤蘭不用看就知道現在的王府必然固若金湯,連隻蚊子也彆想飛出去。

忙活了幾個時辰,總算大功告成。澤蘭睜著眼,看著大紅的蓋頭徐徐落下,視線被一片紅遮住隻能模模糊糊看見外間的幾個身影。

澤蘭被人扶著往外走,接著進了轎子,轎子搖晃著也不知道是要去往哪裡。

沒過片刻轎子便停了,王嬤嬤伸手攙扶著澤蘭下了轎子,扶著她慢慢走進了一間屋子,最後坐在了一處柔軟的地方。

澤蘭伸手摸了摸,應當是床榻。

“姑娘在此處等著便可,王爺一會兒便來。”王嬤嬤說完這句話便退出去了。

屋內一片寂靜,澤蘭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有人嗎?”

門外有人回應:“王妃有何吩咐?”

“沒什麼。”

“王妃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奴婢就在這裡候著。”

“好。”澤蘭低低應道。想必門外也到處都是人,她隻好壓下心底蠢蠢欲動的念頭。

不過,側室也能穿大紅的嫁衣嗎?澤蘭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低頭便能透過蓋頭的縫隙看見自己身上紅到晃眼的嫁衣。

澤蘭是有自知之明的,王爺乃當朝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的妻子是誰都不可能是一個漁村的孤女。

就算王爺真的想娶她為妻,朝中的那些大臣還有當今聖上,想必都不會同意的。

正因為如此,澤蘭從沒有起過不該有的念頭,身份上的鴻溝足夠她清醒。除此之外,澤蘭潛意識裡總覺得不該如此,好像有那麼一個曾在她的耳邊說過,會娶她為妻的。

她準備等王爺回來了就把事情說清楚,哪怕側室她也是不當的。

雖說以自己的身份,側室已是高攀,但澤蘭還是不願,她一不願為妾,二也做不到與其他人共享自己的夫君。

澤蘭獨自坐在床邊,久久沒等到王爺回來,也沒人喊她出去。

澤蘭沒結過婚卻也聽彆人說過,成婚是要拜堂的。她連拜堂都不用,王爺當真是準備納她為妾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丫鬟都進屋點燃燭火。

燭光搖曳中,隨著推門聲響起,有人影晃動,還未走近澤蘭便聞見了熟悉的氣息,其中夾雜著不少酒味。

“王爺。”澤蘭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沒有人應答。

傅與安站在門口 ,卻已經怔愣住。他想象過很多次澤蘭身著嫁衣的畫麵,卻從來沒有一次這麼直觀過。

他今日要迎娶的新娘,此刻正乖乖地待在他們的婚房裡,坐在婚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