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王爺?
澤蘭見那人久久沒有說話,加之隔著蓋頭看不清楚,她猶豫了一下乾脆自己掀了蓋頭。
蓋頭被丟在床上,她一眼便瞧見站在門口的王爺,身著大紅的喜服,愈發豐神俊朗。
“王爺。”
澤蘭等了好久,此刻終於見到傅與安不由麵露喜色,正準備起身就見王爺皺著眉朝自己走來,說道:“彆動。”
傅與安幾步走到澤蘭麵前,一手搭在澤蘭肩上,以防她又突然起身。
“你這是做什麼?”傅與安目光落到澤蘭身後的紅蓋頭上,話裡難免帶了點怒意。
澤蘭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我沒做什麼,我就是有話想同王爺說。”
“蓋頭不能自己揭開的。”見她是真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傅與安歎了口氣,彎腰把蓋頭重新蓋回去,囑咐道,“這次可彆再自己揭開了。”
當視線再次被遮掩住,澤蘭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做了什麼蠢事,不由臉頰一熱。
大紅的蓋頭被輕輕揭下,有溫熱的吻落在額頭,澤蘭下意識閉上雙眼,於黑暗中聽見了男人的一聲輕笑。
不過須臾,獨屬於王爺身上的氣息漸漸遠去,澤蘭試探著睜眼,正好看見王爺端著兩杯酒走回來。
兩人一齊飲了合巹酒後,傅與安側身望著坐在自己身旁的澤蘭,手緩緩撫過她的腰間。
澤蘭隱隱意識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神色一慌連忙伸手壓住男人試圖作亂的手。
“王爺,我有話要同你說!”
“嘖。”傅與安有些不滿意這個稱呼,不過這個時候也沒心思在意,他反手握住澤蘭的手,心不在焉地回道,“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不行!”澤蘭態度堅決,一雙黑眸直直望著傅與安。
見她這種態度,傅與安隻好將衝動暫時壓下,往後斜靠在床頭,順手把澤蘭撈在懷裡,似笑非笑地問道:“嬌嬌有什麼想問的?”
澤蘭被人仰麵摟在懷裡,掙紮半天把自己弄的氣喘籲籲,一仰頭見王爺一臉氣定神閒,瞬間泄氣了。
她似泄憤一般往後重重壓了壓,惹來男人一聲低沉的悶哼。
“嬌嬌……你這是純心折磨我呢?”
澤蘭僵在原地不敢再動,糾結半天眼見身下的男人就要沒了耐心,也顧不得姿勢彆扭,那些平日裡不敢提的不能說的,今日一口氣說了個暢快。
什麼王爺你平日裡有些不講道理,什麼連拜堂都沒有自己不想為側室,連著被關在籠子裡的怨氣也一起發泄了。
一時的發泄是爽快,可說完後澤蘭後知後覺身後的男人已經很久沒出聲,不免又心虛上了。
她會不會說太多了?澤蘭悄摸摸地歪頭看去。
“看什麼?”傅與安麵不改色地回看過去,聲音沒什麼起伏,“繼續說。”
他一臉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花樣的表情,叫澤蘭悻悻地收回目光,乾巴巴道:“說、說完了。”
“說完了,那該到我了吧。”
話音落下,男人攬在澤蘭腰上的手臂發力,轉瞬間就把人按在大紅的喜被上,牢牢覆在自己身下。
澤蘭隻揭了紅蓋頭,頭上鳳冠還沒取下,此刻隨著姿勢的變化,珠釵相撞發出不小的聲響。
澤蘭屏息躺在王爺身下,見他朝自己伸手,頭一歪就想躲開,同時小聲哼道:“王爺,我怕疼……彆打我。”
“你還知道疼?”男人低聲嗤道,手徑直伸向澤蘭頭上,將她頭上的珠釵鳳冠一一取下,隨手丟到一邊。
澤蘭頭上驟然一輕,知道自己方才誤會了,剛睜開的眼又閉上了,企圖裝死逃過一劫。
“剛才不是很會說,這會兒閉眼做什麼?”有溫熱的手掌從臉側緩緩撫過,大有一種你不睜眼我就不停止的意味。
澤蘭顫巍巍地睜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王爺的聲音有些啞意,明明方才還沒有的。
見她睜開眼,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澤蘭唇上,將那塗了口脂後豔紅的唇肉壓的微微下陷。
“有時我是真的想知道你這嘴是用何做的,總能說出讓我意想不到的話。”
“說你沒心沒肝,還真的沒說錯。”
“我何時說過納你為側室?你在籠子裡我好吃好喝地哄著你,可有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傅與安垂眸看著澤蘭,聲音沒什麼起伏,卻好似重錘一下又一下砸在澤蘭心臟上。
沒等澤蘭說話,傅與安抬手捏住澤蘭的下巴,強行讓她與自己對視,“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當真這麼不情願嫁給我?”
“我……”澤蘭在這一刻竟說不出自己不願意這幾個字。
她一句話沒說,傅與安卻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緊繃的麵色在這刻舒緩下來。
“澤蘭……”傅與安輕輕喊了一聲,卻沒了下話,隔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現在補一個拜堂可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