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你要不要我以實際行動來證明我不喜歡和尚?!”
“阿彌陀佛,蕭施主沒有嘗試過,怎麼就知道一定不會喜歡和尚?須知,凡事皆不可妄言。貧僧願意犧牲色相,助蕭施主得證此道。”
“亂來,如果最後證明蕭公子的確喜歡你,怎麼辦?”
“貧僧會效仿風豔女施主。”
“油菜花,風豔是誰?”
“就是我們樓裡用自己的身體幫助他堪破色戒的姑娘。”
“……亂來大師,請你坐過去一點兒……”
“蕭公子,你們儘管嘗試,我這裡恰好有本樓特製的潤滑劑,可以增加情趣。”
“善哉善哉,貧僧多謝女施主考慮周全。”
“……油菜花!你在魏兄麵前衣衫不整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我進來!”
“蕭施主所言甚是,反正在貧僧眼中,無論何種姿色都不過是具臭皮囊罷了。”
“……油菜花!先彆進來!”
“蕭公子,在善變這一點上,你真是非常具有我們女人的特質。看來,今天這瓶潤滑劑是要用在你身上了。”
“蕭施主請放心,憑借貧僧與女子的經驗,應該可以拿捏得好力度。”
“……你不要逼我對出家人不敬!”
“咦?蕭施主莫非是要動手打貧僧?先說好,不許打臉,其它部位請隨意。”
“蕭公子,我建議你用斷子絕孫腳。”
“我倒是想用二龍搗珠。”
“不想讓貧僧看到女施主,貧僧閉眼就是,何須如此麻煩定要廢了貧僧雙目呢?”
………………
一女一男一和尚,隔著一扇門,一片混亂。
淡定圍觀了很久的魏留終於歎了口氣:“還是我進去吧!阿采,你回去換件衣服。另外,你的腳踝很好看。”
於是,這個世界頓時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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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采幽回房沐浴更衣又吃了點東西,實在懶得去見那三個要命的男人,便索性躺下補眠,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起來後隻覺神清氣爽,搖搖擺擺晃出屋,卻見院中石桌邊正有一人閒坐品茗。
“常離?原來你還沒走。”像是偷東西被抓了現行,把客人晾在一邊隻顧自己睡大覺的華采幽頗有些訕訕然:“不好意思啊,原本隻是想打個盹來著……”
“無妨,折騰了一宿,是該好好睡一覺。”
魏留說得正常笑得更正常,可這話在華采幽聽來卻怎麼聽怎麼彆扭:“我是因為蕭莫豫發燒了,所以才會留在他房裡照顧的。”
“我知道啊,乾嘛要這麼鄭重的跟我解釋?”
“……我隻是隨口說說。”
魏留看著不甚自在的華采幽,笑容一點一點擴大:“來,陪我喝杯茶。”
“哦……那個亂來呢?”
“早就走了,說有件事依然沒有參透,需要繼續修行。”
“……雙修也算是修行的一種麼……”
“雙修?”
“這花和尚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
“你好歹是一城之主,自己的治下出了這麼個匪夷所思的大師,居然不知道。”
魏留給華采幽斟上茶,也不辯解,隻淡淡笑道:“若是阿采有興趣,一個時辰後,這位亂來大師的所有資料便會擺在你麵前。”
這種掌控一切的威懾力,讓華采幽的頭皮頓時又感到一陣熟悉的發麻:“不用不用,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和尚有興趣。對了,你跟蕭莫豫談了一天,中飯就是在這園子裡吃的嗎?”
“蕭兄身體不適,我隻與他說了幾句就告辭出來了。然後,便在這裡等你。”
“……從早上等到現在?”
“不知你何時會醒,隻好一直等下去。”
“找我有事?”
“無事。隻不過既然來訪,自然要跟主人家道聲彆再離開。”
華采幽覺得自己的心,便如手中的茶水一般,輕輕漾了一漾。勉強乾笑著:“大家都這麼熟了,何必如此客氣呢?”
“也許,隻是在給自己找個借口罷了。”
魏留偏首看向她,硬朗的麵部輪廓在夕照下變得柔和。唇邊的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給漆黑如墨的眸子添了一層曖昧不明的光暈。
那借口是什麼,華采幽沒有問。因為,不需要問。
枯等一日,隻為說句話,隻為看一眼。
輕漾的波瀾讓心跳陡然加快,將滿滿一杯茶兩口喝下方才稍覺緩解。
“我……我餓了,你也一定餓了吧?想吃什麼,我請。”
魏留還是那樣笑看著她,而後搖搖頭起身:“這頓且先記在賬上吧!”
“也對,你都在這裡耽擱一天了,彆誤了什麼正事。”華采幽隨著站起:“這筆帳,歡迎隨時來討。”
“阿采……”
魏留眸子裡的光暈慢慢鋪陳開來,就連聲音都像被波及,有種朦朧的質感。然而,輕輕喚了這一聲後,便再無多言。
留下華采幽獨自站在原處,隻覺整顆心就如被柳絮拂過一般,癢癢的。
回味良久,方發出幽幽一歎。
轉身,卻正對上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十步開外,蕭莫豫斜倚梧桐而立,月白長衫袍角微擺,描金折扇輕擊掌心。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怎麼,怕我來得早了,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