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混亂關係的雛形 我佛慈悲……(2 / 2)

休*******花 立誓成妖 5100 字 11個月前

隻冷冷的一句,便成功將華采幽莫名的不安化為怒火:“你說話一定要這樣難聽嗎?”

蕭莫豫慢慢向她走過來:“那就不要給我說這種話的機會!”

暮色中,依稀見他麵色蒼白病容明顯,再想起他昨夜昏迷時的脆弱,華采幽不禁心裡一軟:“算了,今天不想跟你吵,我去看看晚飯準備好了沒。”

欲走,胳膊卻冷不丁被幾步趕上的蕭莫豫緊緊抓住:“你對他淺笑輕語,為何對我就惡聲惡氣?!”

他手上的力道讓華采幽一陣劇痛,本能反應便以另一隻手揮拳擊向其胸口,迫其放開。不料,他竟失了反應能力一般,不退不避,生生受了這一拳,隨即才輕咳著彎下腰連連後退。

華采幽一呆,忙搶上前去查看,扶住他時,隔著薄薄的衣衫感覺到了一股異常的熱度。

“你的燒早上不是已經退了嗎?怎麼休息一天反而又起來了?”

蕭莫豫好容易止了咳,輕輕地喘息著:“好像應該問你這個赤腳醫生才對吧?”

“……你……”

“昨晚雖然神智不清,但恍惚記得有個人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知道,那個人是你……”蕭莫豫的聲音虛弱帶著沙啞:“所以我來找你,其實是想說聲謝謝。沒想到竟會……”

苦笑著站直尚有些搖晃的身子:“油菜花,也許,我們之間真的很難好好相處。也許,是我強求了……”

他慢慢轉身,離開。身形依然挺拔,肩背依然筆直,隻是看上去,卻仿佛顯得無限落寞與蕭索。

華采幽心中驀地湧起一股酸澀:“喂!你不僅跟我吵跟我打,現在還要跟我冷戰?說話不算話,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蕭莫豫停下腳步:“你的意思是,還願意繼續嘗試?”

追上來攙扶助他,華采幽沒好氣地回了句:“我年紀大了,才沒有力氣跟你像烏眼雞似的鬥上一整年!”

“油菜花,你這樣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詞。”

“什麼?”

“不告訴你。”

“……幼稚!”

將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她的肩上,蕭莫豫微微側偏的臉上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

有的時候,男人裝可憐是最有效的殺傷性武器。

那個詞是,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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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蕭莫豫送回房,華采幽為他請大夫煎藥忙了一圈,待弄妥當後天已全黑。

服了藥的蕭莫豫很快沉沉睡去,華采幽快速搞定晚飯後便又過來看著,見他情況還算穩定,就去了外間,準備找本閒書打發時間。

作為一個文藝小青年,最重要的特質就是要隨身帶著很多書。可陶冶情操可充當門麵,還可當板凳當枕頭當床當傘當柴火,必要的時候也可當板磚乾掉敵人……

蕭府藏書閣裡的典籍之全麵之珍貴,便是皇家書庫也難望其項背。蕭莫豫自幼與書為伴,臨睡前不翻上幾頁讀上幾段名詞妙句那是絕對要失眠的,故而無論到何處都會帶著一大箱子的佳著。

前日蕭莫豫走後,兩個侍從將他的行李送來。華采幽代為接收,大略看了看,除了一箱日常用品外,便是一箱書。

當時,心中毫無來由的冒出了一絲小小的竊喜,因為總算有個習慣,他並沒有變……

那長長的書桌上已然被各種卷軸冊子所堆滿,華采幽還以為全是書,走過去一看,才發現竟絕大多數是各地送來的賬簿,或者生意上的信件以及分門彆類的有用情報信息。

根據最上麵攤開的那本上所標注的墨跡來看,應該大約是在今日傍晚所寫。

早上離開的時候,書桌上還收拾得很整齊,並無這些。難道,蕭莫豫竟一直在處理事情未曾休息?怪不得,病況又有了反複。

“想學做生意的話,我教你。”

正出神的華采幽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見蕭莫豫不知何時醒了,掀了被子起來,正兩手撐著坐在床沿似笑非笑看著她。

因為生怕被誤會偷窺商業機密,便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想要看的,而且,你的那些東西我看了也沒有用。”

蕭莫豫的神情猛然一黯,旋即又打起精神,下床走過來:“應該說,憑你的腦袋,看了也看不懂。”

“……又有力氣跟我死磕了是吧?”

“沒有,還是渾身無力,頭疼得厲害。”蕭莫豫苦著臉癱坐進椅子裡直哼哼:“哪兒都疼……”

“……我看你是渾身腦袋疼!”華采幽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得放軟了口氣:“要不然,找個姑娘來給你按摩一下,我們樓裡有不少人的手藝都相當不錯哦!”

“不要!”蕭莫豫想也沒想便拒絕了,而且還貌似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裝什麼犢子呀?我就不信你總是出入風月場所就沒跟姑娘們怎麼怎麼著!”

“你難道很想我跟她們怎麼怎麼著?”

“難道我不想你跟她們怎麼怎麼著你就不跟她們怎麼怎麼著啦?再說了,你跟她們怎麼怎麼著又關我什麼事?你愛怎麼怎麼著就怎麼怎麼著,愛跟誰怎麼怎麼著就跟誰怎麼怎麼著去!”

她這連珠炮一樣的怎麼怎麼著轟得蕭莫豫直瞪眼,瞪啊瞪啊終於忍不住輕笑起來:“罷了罷了,我今天狀態不佳,說不過你。”

華采幽於是也得意笑開,然後又罵了句:“你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生病了還做事,該!”

“沒辦法,這些事拖不得,一定要今天處理完,明日一早便需快馬送出。”蕭莫豫將頭倚在椅背上,琉璃燈盞的照映下,濃濃的疲憊之色再難掩蓋:“比如,前兩天把這雍城的幾戶大商家拜訪了一遍,又查勘了一下周圍的地勢還有運貨渠道,這些情況就要立即告知總部,以便能夠根據實情調整原定計劃,將人為疏漏控製在最低的範圍之內。”

華采幽聽得似懂非懂:“所以,你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過?”

“根本就沒時間合眼。要不然,我怎會那麼容易倒下?”蕭莫豫歪著腦袋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華采幽,忽地一笑:“不過,我倒是挺感謝這場病的。”

沒有追問原因,隻是推了推他:“彆再瞎囉嗦了,床上躺著去,省得一會兒又反複!”

“把最後幾封信回完才行。”蕭莫豫邊說邊執筆鋪紙,又隨口道:“油菜花,幫我磨墨。”

他這種完全不在意的態度,倒讓本想避嫌走開的華采幽隻得留在了旁邊。

書寫時,蕭莫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每封信的大概來龍去脈都簡略說了一遍。三言兩語言簡意賅的,也不管一頭霧水的華采幽聽沒聽進去,有沒有聽明白。

在弄完收拾筆墨的時候,蕭莫豫‘不慎’將剩餘墨汁全部倒在了華采幽的鞋襪上。

趁著她踢蹦亂跳對價值不菲的新鞋痛心疾首之際,猛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將其一把按倒在椅上,隨即三下五除二快刀斬亂麻剝去其鞋襪,露出其雪嫩赤足。

然後打量一眼,勉為其難點了點頭:“就你這腳踝,也就算還過得去而已。”

華采幽大怒:“明兒個我就讓他看我全身!”

蕭莫豫更怒:“我現在就扒光了你衣服看!”

“你敢!”

“你敢我就敢!”

兩人怒目對視,片刻後,同時怒哼轉身,各往反方向而去。

恰在此刻,一個充滿了莊嚴肅穆之感的男低音自窗外傳來:“說了看,卻又不看,讓貧僧空等一場。我佛慈悲,寬恕這個有色心無色膽的可憐人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