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你把齊司禮請到了你家。
星期六那天齊司禮站在你家門口,手爐拿著一把白色的透明傘,眼眸裡的光看不出情緒:“你家裡沒人嗎?”
你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嗯,我父母一直都不怎麼在家,基本上都在外麵。”
齊司禮第一次在你麵前沒穿校服,不再是黑白單調的校服而是米白色的長頸毛衣,顯得他的周圍的氣氛更加溫柔,而不是像呆在學校裡一樣冰冷而不近人情。
嘿嘿。
你在心裡傻笑。
真好看。
不過,是你一個人的。
你的房間和畫室裡幾乎全是畫。
有畫到半途而廢的畫,又或者畫到最後寥寥收筆的畫,或者憑著靈光一現靈感匆匆落下幾筆的草稿。
這些亂七八糟的畫更是鋪滿了你的畫室。
齊司禮站在畫室裡,他的眼裡斂著光,指尖從畫的上空拂過,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淡,但他微微顫動的白色睫毛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人氣味 。
他的指尖突然停滯在了半空中。
他的語氣一瞬間有點僵硬,他抬起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你:“這是你什麼時候畫的?”
你慌慌忙忙地彆開眼 ,然後又把頭轉了回來,和齊司禮的目光對視,老實交代:“這個學期集訓之前。”
畫上的齊司禮靠著窗,露出的側臉線條骨感分明,銀白的發色搭配著冷白的膚色,除了臉部分明的線條之外,齊司禮的身影就像一滴滴顏料落進了水麵,層層疊疊地在水麵暈染開來。
這是一副水彩畫。
畫麵的朦朧美感很強,窗外那朦朧的蒼翠的綠色也顯得格外漂亮。
白色的校服襯衫的顏色與周圍的桌椅形成了強烈對比,齊司禮的一隻手自然地搭在椅背上,手掌輪廓明明很是模糊,卻依舊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
真的很漂亮,畫的兩邊都有明顯的留白,卻給了人很強的立體感。
你內心有點自責,怎麼就把這副畫忘了?
應該之前就把它收起來的,當時的你也隻是一時興起,畫得匆忙,很多地方都來不及精雕細琢,但事後回來你發現你想要給這幅畫進行改動卻無從下手。
然後這副畫就一直擺在外麵,靠著窗戶對著門口,架在畫架上。
“這麼緊張?”齊司禮把畫從畫架上取了下來,餘光裡瞥見了你的神色。
你立馬搖頭:“沒有。”
齊司禮盯著看了好一會 ,然後對著你說:“我想改一下,可以嗎。”
你沒想到齊司禮還會畫畫,你的大腦還未經過思考,顏料和筆就交到了齊司禮手上。
齊司禮調完色後,直接落了筆。
一旁的空白立馬被補上了和旁邊桌椅一樣的顏色,在齊司禮的手下,桌椅模糊的輪廓變得分明可見。
粉白,白色,黑色,棕色……
你清晰地意識到,那是你自己。
原本留白不太寬敞的畫布上又多了一個人。
女生趴在桌子上,手裡勾著筆,麵容隻露出小小尖尖的下巴,臉對著畫上齊司禮這邊。
畫上的你像是在偷偷觀望齊司禮似的。
你瞬間紅了耳朵。
你突然想起來房間裡有一幅畫還大條條地擺著,一想到另外一副不太能見人的畫,你就覺得要找個借口立馬離開。
你悄咪咪地走出了門。
你看著手裡的還未畫完的畫有點頭疼。
還沒等你付出行動門就被敲響了 。
門敞開著,齊司禮倚靠在門框上,動作優雅:“你手裡拿著什麼?”
你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藏畫。
但是你看著齊司禮慢慢走過來,感覺自己完全不敢動。
齊司禮抽走了你手裡的畫。
畫上依舊是齊司禮,不過比較讓齊司禮震驚的顯然不是這個。
過了很久,齊司禮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喜歡我長這樣?”
折壽啦。
你在心裡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