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花多的是,喏,牆角的山茶,牆頭的海棠,看去!”
“俗,我才不愛那些紅紅豔豔的,我隻愛那素素靜靜的。”
陸懷:“......”
沒轍。
臭小孩!真想拿針給她嘴縫起來!
“我去趟洗手間。”一旁安靜的李玉嫻輕聲告辭。
陸懷聽了怒容一轉,說話立時變得輕柔起來:“去吧。”
看著李玉嫻走了,王睿蕊立馬跟陸懷擠眉弄眼:“嘶嘶~”
陸懷翻了個白眼,不理她。
“嘿!”
“乾嘛,你好煩,廚房裡有西瓜,趕緊吃你的去行不行?”
王睿蕊一挑眉:“啥,真有瓜吃啊?”
陸懷氣死:“沒有!”
王睿蕊從藤榻上下來,咄咄跑到陸懷身邊:“你跟這個姐姐啥關係?”
“沒啥關係,她是我朋友,在我這裡幫工,就這樣。”
“真的假的啊,我還以為你是女同呢,害我白高興一場。”
陸懷:“你......”
陸懷徹底無奈了:“你說話歸說話,彆湊我這麼近,怪熱的......”
“嗐!”王睿蕊直起身子,將手裡的扇子搖得飛快:“你果然是女同,所以不喜歡女孩子跟你湊這麼近是吧!”
“王睿蕊,你是不是有毒!小心我告訴你爸你不好好學習,一學期重修四門課的事。”
“昂,你這也太狠了吧!”
“我說了你彆老是往我身上湊。”
“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女同,據我觀察,你眼睛十分鐘裡起碼有五分鐘都粘人家身上了!還各種噓寒問暖的,我就覺得你不對勁。”
“嘖,小孩子彆瞎問。”陸懷收拾著李玉嫻的小攤,將筆墨紙硯分門彆類理了個整齊。
“不是吧,我都二十二了,男朋友都談了仨了,還小孩子呢啊?”王睿蕊抗議。
“你牛,你換男朋友跟喝白開水似的,看來沒一個是真愛。”
“誰說的,我覺得第三個就挺真愛的。”
“嗯,真愛,真愛還能分手?”陸懷吐槽。
“真愛怎麼不能分手了,真愛也不一定都在一起啊,哎,我跟你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覺得第三個是真愛嗎?”
“為什麼?”陸懷有氣無力地附和,說實話,她對這位大小姐的故事並不感興趣。
“怎麼說呢,就......”王睿蕊回過神來:“哎,不是在說你嗎,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姐你就告訴我嘛,你偷偷說,我又不告訴彆人......”
陸懷依舊不為所動。
“姐你可憐可憐我吧,我這個月磕的CP已經BE五對了,你忍心讓我今天再BE一對嗎?”
“什麼都磕隻會害了你,起開起開,你玉嫻姐姐要回來了,彆在這鬨。”
“哼!”王睿蕊撅著嘴走了。
李玉嫻也恰好從廁所出來:“在聊什麼,蕊蕊妹妹怎麼生氣了?”
“嗚嗚,玉嫻姐姐,我好委屈,陸懷欺負我!”王睿蕊一看李玉嫻過來,身子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撲了過去。
陸懷:“你瞎抱什麼!逮人就抱這是病!”
“是啊是啊,我就是肌渴症怎麼了?”
陸懷:“......”
當然,李玉嫻不會給她抱,她優優雅雅地用兩個指頭隔住了王睿蕊的肢體接觸,然後溫溫柔柔講道:“哦?怎麼欺負的,我來替你討回公道。”
王睿蕊應該不太懂,但陸懷看在眼裡,這是李玉嫻慣用來保持距離的方法,一邊拒絕你一邊又用很溫柔的語氣來讓你意識不到自己被拒絕了。
“她不讓我磕你們的CP!”
“王睿蕊!”陸懷差點急得說臟話。
許是察覺到陸懷是真要動怒了,小娘魚才見好就收:“好嘛,不開玩笑了,我吃西瓜去了,玉嫻姐姐,你可要幫我出氣哦。”
還拋媚眼,真想揍她一頓!
“西皮是什麼?”李玉嫻盈著笑款款像陸懷走來,而後坐到她的身邊。
她應是補過妝了,唇色鮮麗,纖眉留情,十分好看。
“哦......她說要把西瓜皮留下來醃著吃,我不讓她吃,她就覺得我欺負她......”
還好,李玉嫻這個古人聽不懂什麼CP不CP的現代詞。
“她若想吃,做一下也不打緊,醃個西瓜皮,還是方便簡單的。”李玉嫻挑了挑眉,似乎不太明白這倆人怎麼能為一個西瓜皮鬨起來。
陸懷:“你聽她瞎扯,她這種泡在糖水裡長大的大小姐哪裡會要吃,就是開玩笑,拿我尋開心罷了。”
“泡在糖水裡的大小姐。”李玉嫻頷首:“原來她亦是個大小姐啊......”
嘶。
這話聽著有點怪,怎麼感覺,酸酸的......
“哈哈,那當然沒有你這個大小姐來得真,你才是真真的府門大小姐!”
李玉嫻挑了挑眉,撇嘴道:“都說了,大小姐這稱呼,以後不要再提的。”酸勁兒過去,這語氣聽著倒是有些甜起來了。
“不過。”
陸懷眨了眨眼:“什麼?”
李玉嫻輕輕一歎,無奈道:“便是那孩子也能壓你一頭,真叫我擔心你,以後乖乖還是得多強硬強硬才是,免得遇上無理取鬨之人或是沒有分寸之人,平白欺負了你。”
無理取鬨之人。
沒有分寸之人。
陸懷一時語塞,不禁想問,那你呢。
你不是那無理取鬨之人,也不是那沒有分寸之人,可你還不是一樣欺負了我,更叫我魂不守舍,時時難過麼......
“鬨著玩呢,要是真遇上壞的,我才不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