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桅會不會做了?他還在思考的階段,但是消息已經發出去了。
“哥,化學作業你會不會做啊?”
於桅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條消息,他沒急著回,而是晾了他幾分鐘,才慢慢回複:“我不會。”
“你是不是看都沒看就回我啊 ,你去看看,萬一會呢?”
於桅到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相信自己:“不會。”發完這句他又發了一句:“你不會這都不會吧,班長大人。”
這句話還是有些諷刺意味的。於桅晚飯之前還收到了廖老大給他發的班上的排名情況,說讓他自己掂量他到底可以排在哪。
榜首赫然寫著一個連三角函數都不會寫的家夥的名字。
而且看他成績和第二名的差距大概就知道這個第一他坐得穩得很。
可笑的是,重點中學班級裡麵的第一,三角函數都不會寫。
這會兒還來找他問化學作業。於桅不禁懷疑這個第一到底是有多少水分,又是什麼原因,班上那些人好像也沒覺得很奇怪。
江眠自然看出了於桅語言裡麵的諷刺意味,本來應該還挺丟人的一件事的。但是被於桅說出來江眠就覺得還好。
“我現在真的什麼也不會了。”他沒覺得這件事被於桅知道有什麼不好。
“這麼廢物?”
“應該比你想象中要廢物好多。”他想說的是應該下次就要和你搶倒數第一的寶座的。但是他們現在還沒進行開學考試,他應該還不知道於桅的成績怎麼樣。於桅也沒怎麼表現出未來他穩坐倒數第一的特質。
萬一這個時空真的會改變一些東西呢?於桅會不會就此一鳴驚人了。
“你不是說不懂的還可以問你嗎?”於桅說的是今天下午他們分彆之前江眠說的話。
江眠臉不紅心不跳的回複:“現在不能了,我也變成廢物了。”
之後於桅就沒有回複了。
江眠看著化學實在腦殼疼,就循著記憶打開了國內一個很大的醫學交流論壇。看到熟悉的醫學知識,江眠才覺得自己沒那麼廢物。
但是不得不說,十三年前國內的技術確實還挺落後的。江眠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是這是一個實名製的論壇,江眠還不夠格在裡麵發布什麼東西。
兩輩子的相似點大概就是,上輩子以他的資曆也是沒有辦法在這個上麵說話的。這輩子資曆倒是有了,就是身份有些尷尬。
畢竟哪個患者會用一個高中生給的方案進行手術啊。
他關掉論壇,打開貪吃蛇,第一的數額還沒有變,但是他的數額已經爬上了榜,甚至隻用了三天。
主要是昨晚在醫院陪於桅的時候,後半夜幾乎打了一夜。雖然和第一名還差著一個零,但是江眠覺得自己會把那個第一拉下來。
第二天江眠頂著一個碩大的黑眼圈就去上學了,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昨晚玩貪吃蛇玩到了後半夜。
他到教室的時候,於桅竟然已經到了。
他趴在那裡睡覺。江眠看了他一眼,也學著他的樣子一起趴在那裡睡覺。所以當老師來收作業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拿不出來。江眠還是被於桅喊醒的,醒了之後看到站在他們麵前麵色鐵青的數學老師,有些尷尬。
“你們倒是舒服了,這一大早上就過來睡覺的是不是?作業呢?”
於桅倒是很自然接了一句沒寫,江眠有些不敢看老師,一直低著頭。但是這個反應已經夠了說明一切了。
數學老師氣急了,讓他們兩個都滾到外麵去站著。
江眠幾乎是逃一樣地站出去。於桅倒是慢慢出來的。
江眠才站定,就接收到朱元迎從窗戶探出來的目光,問他怎麼回事?
江眠搖頭,在想怎麼說明白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學渣這個事實。
數學老師還在教室裡說著他們作業的情況。老師心裡其實都門清,哪些是抄的,哪些人作業不認真。還狠狠內涵了江眠一句:“有些人不要以為自己成績好,就可以在我的課上為所欲為,現在甚至是作業都不寫了。我也不是沒見過那種到了高三成績斷層似的下滑,最後一本都沒有上的學生。這種學生往往就是太自負了,什麼事情都不引起重視。”他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江眠已經沒心思聽了。
因為他看到於桅一臉看笑話一樣地看著他。
江眠問:“你那是什麼表情?”
於桅沒有說話,隻是收回了目光,不再看江眠。
江眠也不去自討苦吃,站在外麵繼續暈暈乎乎睡覺,並決定明天不打那麼久的貪吃蛇了。
等他再次醒過來,數學課已經過了一大半了,還差幾分鐘就下課了。
於桅低著頭站在他旁邊,剛好擋住了風口。
江眠是在疑惑走廊上這麼大的風自己也能睡大半節課?原來是因為風都被擋住了。
於桅看著他醒了,也挪了挪位置,被吹大半節課換誰都不好受。
他看著數學老師沒注意他,轉身就朝樓梯間走。
江眠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你乾嘛去?”
於桅冷淡回答:“翹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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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桅上輩子沒翹過課,或者說在江眠的記憶裡是沒翹過課的。他從來不認真學習,但是就算是在學校睡覺他也不會無緣無故不來上課。這點倒是和傳統意義上的壞學生有著本質上麵的差彆。
“你翹課去哪裡啊?”江眠還跟在於桅的身後。於桅下樓是三步並倆,江眠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你不用管。”
江眠鍥而不舍:“你不告訴我那你就帶著我一起去吧。”
聽到這句話於桅停下了腳步。這會兒他已經比江眠要多走一層樓梯,他需要抬頭才能看到還在樓上那層樓梯上麵的江眠:“你是什麼毛病啊?”
江眠像是沒聽到他的挖苦:“要不你就告訴我你要去哪,不然我就跟著你。”
於桅被煩得直皺眉頭,他看著江眠,隨口說:“我去網吧,好學生你也要跟著嗎?”
“那你既然已經發出了邀請,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一下吧。”江眠這個回答可把於桅驚得差點錯步子摔下去了。於桅不信江眠聽不出自己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能把趕客當邀請地,除非他是故意而為,不然於桅真的建議他去看看自己的腦子到底有沒有病。
但是路隻有一條,江眠一直跟在於桅身後,於桅也沒辦法說什麼。
不然怎麼辦,不然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