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於桅還是沒有去網吧，他東拐西拐，進了一家書店。

進了教輔區，在那認真挑教輔，還都是比較基礎的那一種。一看就很適用於他們這種基礎差的。

江眠滿意點頭，以為於桅是真的醒悟了，想要好好學習，所以當於桅付了款把教輔全部丟給江眠的時候，江眠瞪大了眼睛：“給我乾嘛？我不想幫你拿。”

於桅扳回一城，得意一笑：“就是給你的，拿著書去學校學三角函數吧，不然明天又要在走廊吹風了。”

江眠歪頭，看著那些書名：“你倒是知道我適合什麼基礎書？這麼懂的話你學習一定還可以吧。”

於桅沒有回答，走出書店，對著江眠說：“彆跟著我，回去吧，大學霸。”

江眠把書抱在懷裡：“晚上回去就學，但是現在，我要跟著你體驗一下你們學渣的生活了。”

於桅挑眉：“你就不是學渣？”

“我是前學霸。”江眠說得理所當然。上輩子他進了大學之後才發現就算是他高中的時候再優秀和大學裡麵那些學霸比都還是差著好大一截，特彆是他本身就是跳級上來的，被人都覺得他是天才。但是和那些有自主學習意識的學霸比，他這種被動學習起來人差的是思維方式。

所以他覺得承認自己不是學霸沒什麼，畢竟上輩子被各種學霸襯托得他本來也不算學霸。

於桅發現還是趕不走江眠，就把自己的計劃擱置。轉身去了一家網吧。

他還特意選了一家環境比較差的，嚇嚇江眠，或許說江眠就知難而退了。

一走進去網吧就感受到了就煙霧繚繞，連同於桅都皺了一下眉。這種網吧的吸煙區和無煙區是混在一起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區分什麼吸煙區和無煙區。

於桅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江眠扯了一下，他轉過頭，說：“想走就走，你不用提醒我。”

“我沒有想走，隻是我還沒有十八歲，應該還不能去開機子。”

這次輪到於桅傻眼了，然後想到，確實還有些高三的學生還沒滿十八：“你多大啊？”

“馬上十七。”江眠小時候經常跳級，所以上學的年齡就非常小。在同班中一直都是最小的。

於桅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於桅是屬於正常上學的那種，還是年齡偏大的，早就十九歲了。

現在麵對比自己小三歲還一直纏著他的人，竟然還有耐心周旋這麼久？

“那你就彆進來。”於桅說著就去開卡，沒有理會一直站在門口的江眠。

他要等就等著吧，等夠了自己就走了。

江眠也沒有著急，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翻開於桅給他買的教輔書。

教輔書上的知識點其實還挺簡單易懂的，就算是江眠這種已經好久沒接觸書本的人也不至於看不懂。他還翻開三角函數那一章，從第一個公式開始慢慢往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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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桅大概是過了一個小時久出來了，他是黑著臉的，等兩個人走出一點距離，語氣冷漠地說：“你到底要乾什麼？”

就在剛剛的一個小時，於桅收到了許多人的側目。雖然他在這一轉本身就比較出名，但還不至於每個人過來都看他一眼。

然後一個哥們坐在了他旁邊，問他：“你就讓你弟弟在外麵等著你嗎？”

“什麼弟弟？”

“就是坐在門口看書的那個啊，他不是說是你弟弟嗎？在外麵等你呢。”

於桅一頭黑線，聽著旁邊的人繼續說：“你弟弟還挺乖的，每個進來的人他都打招呼了的，說自己是你弟弟，在外麵等你。”

光是聽彆人說，於桅就感覺有些窒息。他已經能想到江眠扯著一副無辜的樣子，說自己是於桅弟弟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最開始於桅沒打算去管這件事，他願意等就等，但是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問於桅這件事。還有一堆人用一種看不負責的哥哥的眼神看著他。

最後於桅終於忍不住了，還是退了機子，出來找江眠。

江眠真的很會用軟刀子，仿佛是一早就知道他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

於桅退了機子，看著坐在門口的江眠。江眠竟然真的在那裡看他給的教輔書，看樣子還挺認真的。

於桅走了很近的時候江眠才發覺，他抬起頭，看著於桅一副生氣了的不好惹的樣子，露出一副得逞的樣子，跟在於桅後麵離開了網吧。

“我不是在等你嘛。”江眠還是用無辜的樣子麵對著於桅的質問。

於桅扯著他的衣領，把江眠拉到了他跟前，兩個人的鼻尖第一次這樣靠近：“你知道你剛才在乾什麼？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對你發火。”

這是江眠兩輩子離於桅最近的一次，他感受到於桅的鼻息打在他臉上，於桅的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桂花的味道。

這種距離讓江眠有一瞬間的恍惚，他這幾天時不時會出現的不真實感終於消失殆儘的。這是真的於桅，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於桅。

於是江眠笑著看著於桅，心情頗好地說：“我真的沒乾啥，真的隻是在門口等你，哥哥。”

於桅放開江眠的衣領的速度就像是衣領燙手一樣，他彆過臉不去看江眠，有些惡狠狠地說：“彆那樣叫我！”

江眠看著於桅幾乎是一瞬間就紅了的耳朵，有些惡趣味地又說：“你不喜歡我叫你哥哥嗎？”

於桅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呢，江眠叫他哥哥的那一瞬間，他隻覺得很心慌，不敢再看著江眠。

“我讓你彆叫你就彆叫，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於桅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扭頭就走，走到路邊就打了一輛車揚長而去，根本就沒有再給江眠再跟著他的機會。

江眠有些遺憾地看著他走的方向。他能感受到於桅這次是真的有些煩自己了。不知道要哄多久才能哄好，江眠想，少年人為什麼那麼喜怒無常啊，就喊了一聲哥哥都能生氣。

他在路邊蹲了一會兒，懷裡還抱著於桅剛才給他買的教輔書。

江眠不太想回學校，回去也聽不懂。

他有些新奇地想，這輩子可能要當一次壞學生了

他還沒計劃完壞學生可以做什麼事，廖老大就給他打電話了。

應該是察覺到他和於桅兩個人跑出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