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江眠一點也不想吃東西，可能是中午的時候吃了太多肉了，現在還沒有消化。

坐在書桌前準備玩一會兒貪吃蛇，朱元迎的電話打斷了他的計劃。

“怎麼呢？”放了寒假之後朱元迎難得安靜 ，這幾天都沒怎麼來煩江眠。

估計是還沒有到要抄作業的時候。

“祖宗！成績出來了！”

江眠知道這幾天出成績，所以不怎麼驚訝。

“哦。”

他這一聲很淡定，讓充滿表達欲的朱元迎都有些泄氣。

“你就一點不關係你考了多少名嗎？”

江眠從書桌的一側翻出來昨天沒寫完的數學卷子，準備看看還剩多少。

忙碌的同時不忘回複朱元迎：“操那麼多心乾嘛，考完就過了。”

“我看你是真不關心。”朱元迎在電話那邊說江眠：“算了算了，我直接告訴你，你這次考了年級第一了，隻是省排名差了點，好像沒進前二十。”

朱元迎說的這個成績很江眠自己預估的成績差不多。

“我估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成績。”

朱元迎說完江眠的成績就開始哀嚎自己的成績：“你多厲害啊，之前和於桅混了那麼久還不是輕輕鬆鬆就可以回到第一，我這回這麼認真了還沒摸到一本線。”

江眠聽到這句話，翻卷子的手頓了一下。

輕輕鬆鬆？

江眠想到了之前為了衝排名熬的夜，覺得輕輕鬆鬆這幾個字不應該是形容他的。

但是他沒有反駁朱元迎，還安慰了兩句：“沒關係，你肯定能考得上。”

朱元迎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繼續哭嚎自己的成績：“老江你知道的，我以後就想當一個記者，但是我看的那個學校比一本線高好多分！我肯定考不上啊啊啊啊。”

“彆那麼喪氣嘛，不是還有一學期嗎？”

“下學期更多的是自習了，像我這種自製力比較差的，肯定成績隻會更差。”

江眠笑：“你下學期的成績好壞，隻取決於你想當記者這個想法強不強烈，萬一你真的置之死地而後生了呢？都說不定。”

江眠不好直接給朱元迎說，你以後會進入夢寐以求的院校，然後成為一個很好的記者。

他隻能鼓勵一下現在看起來還毫無都鬥誌的朱元迎。

“好吧，對了，還有於桅的成績我也問到了。”朱元迎說。

“倒數第一？”江眠幾乎不用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名詞。

“你還真的說錯了。”朱元迎故作神秘地說。

“他不是倒數第一那是多少？”

“倒數第二啊！倒數第一那哥們第二天考試的時候在來學校的路上出車禍了，多數的科目沒考。”朱元迎倒是把這些事情了解得透徹。

“車禍？”

“不是多嚴重，隻是把腳歪了，聽說那哥們現在已經能打籃球了！”

江眠有些無語。

“好了，我寫作業了。”

“好哥哥，寫完作業記得撈弟弟一把！”朱元迎在電話那頭請求。

江眠應下。然後利落地掛了電話。

打開和於桅的聊天框。

發過去一個轉圈圈的表情包。

於：怎麼呢？

於桅幾乎是秒回。

羊：我考了第一！

於：厲害厲害。

羊：你在乾嘛？

於：打遊戲。

羊：你還打遊戲？

於：......貪吃蛇。

羊：你還打貪吃蛇？！

於：這麼不可思議乾嘛？

羊：你現在的記錄是多少了啊？

於：你前麵。

江眠看到於桅發的消息，趕緊打開貪吃蛇，果不其然，本來已經被於桅打到榜二的江眠的賬號，現在竟然掉到了榜三。而榜二則是一個盯著小羊頭像的一串亂碼。

羊：你是那串亂碼？

於：是。

羊：啊啊啊啊啊我殺了你，現在我有兩個人要超過了。

於：可是你現在連我的記錄都沒有破。

羊：絕望/

於桅看到江眠發的表情包，笑出了聲。

江眠是怎麼在學習上還挺厲害，但是在遊戲上這麼又菜又愛玩的？

而且這還是一個有耐心就能玩的貪吃蛇。

羊：不說了，寫數學作業去了，學霸準備在學習上碾壓你。

於桅發來一個躺平的表情包，表示不想和江眠卷學習。

江眠沒有再看消息，而是沉浸進數學卷子裡麵去。

寫題是會上癮的，攻略一道數學大題帶來的成就感不比做一台手術來的少。

江眠覺得自己還是挺適合搞研究的，應該是屬於那種研究型人才。

等江眠做完數學卷子，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這幾天他吃飯睡覺做卷子，心無旁騖地把數學老師預想的二十天做完的數學試卷壓縮到三四天做完。

做完那一刻江眠感覺自己的智商已經比肩愛因斯坦了。

他開打手機，這幾天除了有時候和於桅聊聊天，他屏蔽了其他所有人。

他換掉了一直用的那張小羊的頭像，換了一張紅燈籠上去，表明自己要好好過一個年。

然後回了這幾天找他的人的消息。

多數都是來問作業的。

他也依依發過去了。

然後找到被消息頂到下麵去的於桅的頭像。

羊：寫完數學卷子啦！

於：哇。

江眠發現於桅最近學會了根據他的情緒來調控自己的語言，比如他的擬聲詞明顯變多了，有時候還會因為自己要說疊詞就用疊詞回複自己。

比如江眠說“吃飯飯去了”，於桅就會回複“好好吃飯飯”。

就像是哄小孩那樣。

羊：出來玩！

於：今天不行，我在爺爺這裡。

羊：你今天去乾嘛？提前過去準備過年嗎？

於：我幫他掛燈籠，他年紀大了，我不放心他自己掛。

羊：是的，老年人摔一下可不得了。

於：所以你今天自己去玩吧。

江眠雖然有些失望，但是還是隻能答應。

他本來想問問朱元迎在乾嘛的。

但是眼睛突然看到了之前老頭送給他的遊戲手柄。

是啊！人家爺爺都給他送新年禮物了，他也可以帶年貨去給爺爺拜年去！

江眠是個實乾派，從有這個想法到出門，隻花了幾分鐘。

他打車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些堅果和營養品，還買了一個泡腳桶，大包小包去了上回於桅帶他去的公交站台。

他沒提前給於桅打招呼，準備過去給他和徐爺爺一個驚喜。

等他到了徐爺爺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外掛起了紅紅的燈籠，對聯也貼上了。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

江眠敲響門的時候其實有些忐忑，害怕於桅掛完燈籠就走了。

但是就算於桅不在這裡，他其實也可以來拜年不是嗎？江眠在心理鼓勵自己。

出來開門的是徐爺爺，江眠一見到老頭眼睛就笑眯了起來。

“爺爺新年好！”

老頭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後衝屋裡大喊：“小於！眠眠來了！”

又轉頭對江眠說：“來了就來了，帶那麼東西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