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把江眠往屋裡帶。
老頭雖然說江眠不要帶東西，但是過年有小輩帶東西過來看他他還是開心的，走路都肉眼可見的雀躍。
才進屋江眠進聽到了下樓的聲音，然後他看到了穿著紅色棉服的於桅站在樓梯口，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這次是真的好久不見。
江眠衝他笑了笑，大喊：“哥！”
老頭看到於桅傻啦吧唧的樣子，催促於桅：“快下來把東西拿去放著！”
於桅這才快步走下來，接過江眠手裡拿著的東西。
“你怎麼來了？”於桅問江眠。
江眠還來不及回答，老頭就開口說話：“小於你問的什麼話？眠眠想來看我就來了唄！你這樣說眠眠下回不來了，你也彆來了。”
小老頭說話中氣很紮實，吼得於桅隻能灰溜溜去放東西。
“你彆聽於桅說什麼，想來看爺爺就來，他不在你也可以來！”
江眠連連應好，和徐爺爺坐在沙發上聊天。
“這次考試考這麼好爺爺過年的時候一定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這次成績。江眠還沒說自己考了多少呢老頭就知道了，以為是於桅說的。
“於桅告訴您的？”
“他哪裡會告訴我這件事啊，我是聽你們廖老師說的。”
“廖老師？”
“啊！於桅那小子沒給你說嗎？你們廖老師以前是我學生，我以前也是三中的老師。”
“他倒是說過您是老師，教英語的。”
老頭說著說著就開始回憶自己之前的“崢嶸”歲月：“我們那個時代教英語的很少，當時一個學校就我以惡個英語老師，有時候沒課還要去彆的沒有英語老師的學校上公開課。”
“那真厲害！”
“是啊，不過現在老了，社會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江眠可沒覺得老頭是個服老的人：“這有什麼，您和我們一起玩，也是年輕人！”
“嘿嘿，我就說我喜歡你小子，之前小廖給我打電話，說我們家這個混小子把他的狀元給他帶偏了，我還擔心你呢。結果我們眠眠隻要認真學習，第一不還是簡單嗎？”
“廖老大還告狀了的嗎？”
老頭解釋說：“也不算告狀吧，小於就是不省心，他就是給我吐槽一下。”
“那我哥的成績？”江眠在老頭麵前喊於桅哥。
老頭搖搖頭：“他自己心裡有數，我們都管不到那麼多。”
還說著，於桅就進來了，爺孫倆默契地換了話題，沒有再討論於桅。
於桅也走過來坐在沙發上。
“好了，你們兩個小朋友聊天我去給你們準備午飯。今天都留在這明天再走！”
於桅本來想拒絕，但是被老頭一個眼神製止了。
兩個人坐在那烤火，江眠開始解釋自己來這裡的原因：“我就想著爺爺之前也給我買了新年禮物，我也理應給他送一份。”
於桅不信：“你是來找我的吧。”
江眠梗著脖子：“順便過來找你而已。”
於桅看見他彆扭的那個樣子，打算不逗他了。
於桅把放在烤火架上烤著的橘子拿了一個起來，剝開給江眠。
“這個能好吃嗎？”江眠之前沒吃過烤橘子，有些抗拒。
“你試試。”於桅鼓勵他。
江眠小心翼翼拿起橘子，先放了一小點在嘴巴裡麵，沒什麼奇怪的味道，就一下子全部塞到嘴巴裡麵去了。
烤過的橘子暖烘烘的，酸甜經過加熱更加明顯，在嘴巴裡一齊迸開，
“好吃！”
於桅看江眠喜歡，把桌子上的橘子，全部放在了烤火架上麵。
於桅烤一個江眠吃一個，吃到後麵江眠都有些半飽了。
“你不能再吃了。”
在江眠再一次伸手要的時候於桅拒絕了：“你一會兒還要吃午飯，爺爺煮了那麼多，你一會兒吃飽了就吃不下了。”
江眠隻得收回手，決心明天回家的時候也給自己安排一個烤火架，每天烤橘子吃。
不過江眠後來慶幸自己沒有吃烤橘子吃飽。
老頭做的飯也太好吃了，特彆是火鍋魚，可能是魚不同的原因，老頭做的比比很多店裡麵賣的還有肥美鮮香。
江眠一個人吃了半盆。
於桅最開始還勸了兩句，魚太辣了彆吃太多，但是看到江眠實在吃得開心，也就隨他去了。
反正也就過年這幾天，放縱一下就放縱一下。
吃完飯江眠說想去山裡玩。
老頭說讓於桅陪著他去。於桅答應下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件防風衣，讓江眠穿上。
“外麵冷，你就算穿著羽絨服也透風的。”
江眠聽話地換了衣服，然後亦步亦趨地跟在於桅後麵出門去了。
於桅沒直接帶江眠上山，而是先去煙花鋪買了一些煙花。
“我們拿到山上去放嗎？”
於桅否決這個提議：“雖然是冬天，但是山上樹木太多了，還是不要在上麵放煙花，怕引發山火。”
於桅考慮地周到：“我們上山回來之後在家放煙花，先買回去放著。”
江眠乖巧的點點頭。
跟於桅出來玩，江眠從來不用操心什麼，於桅什麼都會安排得很好。
“你要買吃的嗎？”於桅付錢的時候問江眠。
江眠被問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就像是跟著大人出來買東西的小孩子，買完東西大人還要問你吃不吃糖。
見江眠沒有回答，於桅隨手拿了兩個巧克力一起結賬。
他們抱著煙花，先回了一趟家，老頭看他們買了那麼多煙花還說今年應該是他搬過來這麼久過得最熱鬨的一個年了。
於桅上樓背了一個書包，往裡麵塞了一些橘子和老頭家的小麵包。
然後帶著江眠上山去玩。
“我們像是去郊遊一樣。”江眠形容。
背著一背包的吃得，穿著嚴嚴實實上山去，確實像是郊遊。
“這邊秋天的時候更好玩，山上有很多野果可以吃。”
“那你秋天的時候為什麼不帶我來？”江眠下意識問，但是想到秋天的時候好像就是於桅被停課的那一個月，又馬上閉嘴。
“秋天太短了，什麼都來不及就結束了。”於桅是這樣回答的。
“沒事，下個秋天我們來，不是有國慶嗎？就算上了大學國慶也要回來的。”
於桅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在前麵沉默開路。
雪地走著很滑，冬天的山上也確實沒趣。但是江眠還挺開心的。
可能是因為和於桅一起在玩。
他們爬了一下午，爬到了山頂，天已經慢慢黑了。
冬天黑得很早，明明這才下午五點左右。
於桅指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太陽升起來的地方。”
“那可以看日出嗎？”江眠興奮地問。
“冬天看日出不好看，總是有霧，灰蒙蒙的看不清楚，夏天看日出好看。”
江眠盤算了一下：“那我們明年夏天來這看日出，秋天來這摘野果？”
於桅聽他計劃得明明白白，不由發問：“來這這麼多次乾嘛啊？一個地方一直玩是會膩的。”
江眠本來想說陪你來的，但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我來看看爺爺，他一個人在這邊很寂寞的。”
於桅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從書包裡掏了以惡個細條狀的東西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江眠問。
於桅把那個東西遞給江眠，說：“煙花棒。”
江眠看著自己手裡的煙花棒，有些驚詫：“不是不讓在山上放煙花嗎？”
於桅用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說你就好了。”
“你開什麼玩笑啊？”
於桅笑了：“你還真相信我說的我們不說就好了啊？”
於桅從兜裡掏出火，點燃江眠手裡拿著的煙花棒。小小的煙花綻開在江眠手上，江眠借著煙花那點微弱的光，看見了於桅泛著笑意的眼睛。
此刻的於桅簡直溫柔得不像話。
“放心，這裡已經不是禁火區了，山頂沒有植被了，燒不起來山火。”
江眠聽著，煙花棒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他感覺這點小東西都會引起山火，比如他心裡的山火。
他心裡的山火勢不可擋，蔓延至未曾有人來過之境。從此光明永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