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娮聽他扯到這事上,有些不甘心道:“那也與先生無關。”
謝泠頓時無言,齊瑤後背心生已然出了冷汗。
這可是謝先生啊,娮娮你怎麼敢啊。
因害怕謝泠將火發到蘇娮一個人身上,當即道:“回先生,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與蘇娮毫無關係。”
“齊瑤,你!”蘇娮看她一臉堅決,當即也道:“頂撞徐先生的人是我,請謝先生明鑒。”
謝泠見二人急著將錯往自己身上攬,不由道:“這會急了,那當時你們就應該知道做這件事的代價。”
“……”
謝泠繼續道:“若不是寧遠侯和傅先生屢次拜托我教導你們,你以為謝某會有那樣多的時間來同你浪費?”
“或者說,你們就喜歡學京城那些紈絝子弟,渾渾噩噩混日子?”
齊瑤心中不服氣,她才沒有他說的那樣不堪。欲出口時卻看到蘇娮向她搖搖頭,方將不平氣咽下去。
這次聽訓最終的結果,卻是謝泠要她們抄寫《禮儀篇》一百遍。
……
課業七日一休,便可回家。
蘇娮好不容易挨過七日之苦,提前收拾好東西便登上了出宮的馬車。
馬車駛出紫禁城,朝東行去。
“小姐,不回蘇府嗎?”
蘇娮從車裡探出頭來,道:“先不回,去朱雀東街。”
馬車很快在芳華閣不遠處停住。
芳華閣聚著一群人,吵吵嚷嚷不知道在乾什麼。
“步如煙,你給我出來!”
此時的芳華閣前圍了許多看熱鬨的人,等蘇娮過去時,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領著幾個人扯著嗓子叫喊。他們手中皆拿了手腕粗的棍棒,若是細看還能瞅見上麵沾染的血跡。
看這架勢,來者不善。
那領頭的中年男子看著倒是個暴發戶,見出來人,不善的目光似毒蛇般粘膩,隻來回在人身上打轉,卻是嘿嘿一笑,眼睛一眯,“你們哪個是步如煙?”
那個叫步如煙的女子站了出來,回道:“我就是。”
那男人腆著肚子,油膩膩的大笑出聲:“我找的就是你。”
說罷,那滑膩的大手便攀上了步如煙的肩膀,眼瞅著便要將人拉進懷裡。
步如煙驚呼一聲,已然來不及反應,一旁的蘇娮如何能坐視不管,側目之際抄起地上的一截木頭便往那男人手腕上掄去。
“哐啷”一聲,木頭碎成兩截,巨大的力道震得蘇娮虎口發麻。若非她顧忌身份,不然必不會輕易放過他。
到底也是血肉之軀,那男人疼得呲牙咧嘴,另一隻手握著傷手,凶神惡煞地盯著蘇娮:“小娘們兒,想找死嗎?”
蘇娮將步如煙護到身後,眸光沒有絲毫懼色,“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此時芳華閣的人聞聲出來,紅妝打發機靈些的人正打算去報官,不過剛跑出去卻被男人的同夥攔住。
蘇娮暗自咬牙,胸臆中鬱氣暴漲,卻聽得男人的笑聲陡然抬高:“王法?”
“哈哈哈……”
“前些日子她的哥哥借了我的高利貸,如今到了日子還不上錢,那個窩囊廢便同我說,他還有一個妹妹……”
步如煙聽清楚了,隻覺得腦中轟地炸開,難以置信道:“你胡說!”
她不信,她的哥哥即便再混賬,也不會……
蘇娮也不敢信這件事就是真的,她不信真有人會將自己的親妹妹抵押給彆人。
當即便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今日你也休想帶走她。”
“你這個小臭娘們兒,非要多管閒事,今日本大爺便連你也一塊兒收了。”
說罷便朝蘇娮撲過來,起初圍觀的人還有人上來阻攔,可是卻生生討了一頓打,如此眾人再不敢輕舉妄動。人群中,有人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蘇娮看著他朝自己過來,急忙將步如煙推到身後,抄起身邊能拿到的所有東西朝男人砸過去。可惜這一下兩下便是撓癢癢一般,起初男人還有耐心陪她玩,後來卻指使手下直接上去抓人。
“瞧著這裡的漂亮姑娘還不少,你們隨便挑。”
一聽這話,芳華閣的姑娘們更是驚得花容失色,紛紛四散逃開。為避免引人注意,男人更是動用武力將觀看的眾人轟了回去,如此再沒有人敢管這件事。
到底對方是男人,而且人多勢眾,蘇娮不能暴露過多實力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一側眸卻發現步如煙已經被兩個男子架住。
她大喊一聲:“步如煙!”
“救救我!”步如煙還在掙紮,可惜力氣終究不敵。
蘇娮眼看那隻油爪子便要朝自己伸過來,千鈞一發之際忽地想起腕間那柄短匕首來。
大不了,破釜沉舟!
就在那匕首寒光乍現,刀刃立時要飲血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溫潤卻擲地有聲的聲音。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