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背對著,看不清彼此的表情,顧宜生任她抱著,並未推開,可眸底迅速閃過一抹極深的厭惡。他語氣不見起伏,淡淡應了聲:“好。”
許久,他好似有些猶豫,“可我交代你的事情,有些危險……”
紫蘿卻一臉不在乎,“隻要能幫主人取回《山河紀》,紫蘿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顧宜生繼續道:“可我還想知道容笙的下落。”
紫蘿再度應了下來,隻要眼前這個人發話,即便要她的命,她也甘願獻上。
顧宜生在此時卻還不忘關心,“今夜恐你勞累,不若我們明日重新計劃再行動不遲。”
紫蘿卻以為是顧宜生質疑她的能力,如何也要證明:“主人,此事宜早不宜遲,我這便去了。”
身前的女子再也不貪戀懷抱,起身開門出去。見她離開,顧宜生眸間冷意翻飛,極快的速度脫下了那件外袍,隨意扔到地上,又從袖間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嫌臟似的反複擦拭幾遍後心情方好了些。
門外的護衛推門進來,便看到地上隨意丟棄的衣袍,手帕,一時愣住:“主人,這……”
顧宜生看都不看,冷聲道:“丟出去!”
護衛素知主子脾性,不敢多問,卷了衣裳帶出去。
…
此時的謝府,已經步下了天羅地網。
早前,謝泠故意放出《山河紀》的消息,他曾有幸看過此書,隨意杜撰些見聞本不是難事。此局若成,一來削弱各方勢力,看清當下局勢,二則為著吸引長公主的人,好調查無憂的下落。
可這一夜,卻隻等到一個女子。對他的動向如此感興趣,必然多半是長公主的人。
紫蘿一現身,裡廂裡的裴遠便坐不住了,說什麼也要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謝泠這一次並沒有攔他,任其自由發揮。可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留聽竹與那女子周旋。
“謝子焱,不對勁啊。”
“如何?”
裴遠如實道:“這個女子,我怎麼感覺不像上次與我交過手的那個。”
“你確定?”謝泠問他。
裴遠沒好氣道:“我的眼睛還不至於叫驢給踢了。”
謝泠思忖片刻,讓聞月取來一柄長劍,打算親去看看。
隻是,人還未出雅月堂,外麵的聽竹便已經將人拿住。
謝泠看著地上蒙麵紗的女子,無端地心思複雜起來。
會是她麼?
謝泠吩咐道:“取下她的麵紗。”
聽竹得令照做,可麵紗摘下的一瞬,謝泠那顆久靜的心,再次悸動。
“哐啷……”手中的長劍掉到了地上。
他幾乎不顧任何威脅,朝紫蘿走去,口中喚著那個夢裡想過千萬遍的名字,“無憂……”
無憂,是你嗎?
地上半跪著的紫蘿聞言抬頭,卻道:“我不是無憂,我是紫蘿。”
謝泠心沉了沉,皺眉道:“那你可還記得我?”
紫蘿搖搖頭,表示自己忘了。
聽竹還是頭一次見自家主子這樣,其後裴遠和聞月聽見人落網了也趕出來,隻是看著眼前這場麵同樣疑惑不解。
裴遠看著失神的謝泠,道:“發生什麼事了?”
謝泠這才告訴他:“裴遠,她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什麼!”真真就這樣巧?
裴遠也看向紫蘿,隻覺女子麵容一股冷豔之氣,的確漂亮可看著脾氣不算好,謝泠還真就喜歡這一款?
裴遠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