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中爬出來的洛神2 “那需要我……(1 / 2)

“那需要我將府上所有女眷都叫過來一一查驗嗎?”武太守夫人道。

“不必。”阮掏回頭看向那再次散掉的香煙,說道,“她已經不再此處了。”

聞言,武太守兩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是為了自己姑娘而來的,此時定然是去找害她姑娘的人報仇了。”說著,阮陶麵露輕鬆,“得!原本還想著如何將他引出來,如何定他的罪,這下好了他自己便會找上門來了。”

武太守不解道:“阮先生說的是?”

“這個陰胎的父親,害古小姐的罪魁。”阮陶說道,“等吧!等著他自己就會找上我的,如果他還活著。”

“此話怎講?”趙蘇輕輕蹙眉。

“你覺得你作為一個母親,看著自家姑娘被人糟蹋成這樣,你會善罷甘休嗎?”阮陶說道。

武太守說話依舊有些哆嗦:“秦、秦律……”

“秦律能判他幾年?古小姐畢竟沒有喪命,最多判個奸·淫·虐·待,能坐幾年牢?去長城搬幾年磚?又能受什麼刑?最多不過砍個頭,脖子上留下個碗口大小疤也就算了。”

說著,阮陶轉頭看向武太守夫人:“聽聞夫人膝下也有一女,如今正是七八歲的年紀生的玲瓏可愛,敢問夫人若是有人這般對待你的姑娘,你會甘心嗎?”

聞言,武太守夫人瞬間拽緊了手中的帕子,看向古小姐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惜:“唉!作孽啊。”

見狀,武太守將頭偏向一邊:“咱們陽間的人,也管不了人家陰間的事。”

說罷,他又心虛的瞥了趙蘇一眼,這不是他主張鬼神,是人家鬼神找上他了!雖說公子不信鬼神之說,但昨日與今日的事,這一樁樁、一件件,他縱然是不信也得信了吧?

而趙蘇沒什麼其他的表情,臉上依舊掛著優雅淡然的笑,隻是嘴角笑的弧度明顯比平日裡淡了許多,不難看出他此時心情十分不好。

阮陶道:“隻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趙蘇開口問道。

“可惜了她做了這麼幾年的善事、積了這麼些年的功德。”阮陶悵然道,“若沒這一遭,再過幾年她恐怕真的就成了這江昌湖裡的‘洛神’了,安居一隅、享萬世香火。如今開了這麼一個頭,她隻能墮入厲鬼道。”

“就算是墮入厲鬼道,能將害自己姑娘的人拽下來、令其萬劫不複,也是值得的。”武太守夫人道。

武太守默默握住了自己夫人的手,以示安慰。

一時間佛堂裡原本陰森的氣氛變得悲傷起來。

阮陶為緩和氛圍適時笑道:“咱們換個地方等人來如何?話說武大人您府上今兒吃早飯了嗎?能來一碗餛飩嗎?”

此言一出,眾人之間的氣氛果然沒有那麼凝重了,武太守笑著答道:“有!餛飩、包子餃子、清湯麵任您挑!”

隨後,他與自己夫人帶著眾人去到了府上的一間小花廳裡,等待著阮陶所說的那個罪魁自己早上門來。

武太守叫人擺了飯,又上了不少果子點心,而趙蘇幾人隻捧著茶喝,有一搭沒一搭的與武太守夫婦說著話。

一群人就阮陶一個人在認真吃飯,今天早上的那碗餛飩砸了,此時他是真的餓了。

吃完後還不見來人,武太守有些急:“您確定他會自己早上門來?”

“會的,畢竟人都想活著。”阮陶答道。

“那、那您說他會去找您,他怎麼知道您此刻在我府上呢?萬一他去城外沒找到您如何是好?”

“我昨天傍晚進城的時候就是害怕有人臨時有事找我,於是特地留了字條,他去玉泗街尋不到我,自然會來您的府上。”阮陶一邊撥著栗子,一邊說道。

玉泗街?

趙蘇看向了李太白,玉泗街他知道,有一位勉強算得上是故人的人在那裡,隻是阮陶在那處有認識的朋友?

李太白昨夜拿回來的卷宗內並未提到此事。

李太白吊兒郎當的倚在座椅上,對上趙蘇的目光,他隻是無辜的聳了聳肩。

不是他不想提,而是提了實在麻煩。

本來人子貢早就已經不問朝中事了,與阮陶相識也確實就是緣分一場。

阮陶這樣一個人,公子自己可以喜歡,怎麼人家子貢就喜歡不得了?人家的喜歡還比他純粹乾淨!

昨夜正是公子疑心最重的時候,所以他才沒將其寫進去,否則公子定然就篤定了阮陶是朝中某個勢力派過來的,到時候解釋起來實在麻煩。

坐在李太白身邊的杜子美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伸手拽了拽李太白的袖擺,衝著他使了個眼色。

李太白無所謂的輕輕拍了拍他,他既然敢瞞,自然也就不怕公子責備。

況且……

他轉頭看向了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吃著栗子的阮陶,隨後從拈了一顆自己麵前最大的栗子給他。

阮陶誠惶誠恐的接過李太白手裡的栗子,興奮中帶著些不明所以。

李太白笑著低聲說道:“日後季珍兄可要多多關照我。”

阮陶隻當是李太白見到自己這些偏方術法覺得有意思,於是笑著回答:“您言重了,能得您的親睞在下之幸。”

隨後,阮陶不解道:“不過,為何叫我季珍?”

李太白笑得從容:“你在上郡也算是有名聲的,隨意打聽你的字自然不難知道。”

阮陶了然的笑了笑,隨後有意無意的向趙蘇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心裡明白,定然是這為小公子背後查了他,不過他倒也不惱,畢竟人家是天潢貴胄,自己冷不防撞上了,昨日還帶著人家經曆了一出那麼驚險的事兒,查一查他的底細倒也正常。

不過,說起來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的底細究竟事什麼樣的。

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身穿,還覺得四周鄰居不驚訝於他的存在是世界的自動修複。

後來才想明白,他多半是魂穿的。

關於原身的種種底細,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應該沒查出什麼大毛病吧?

思及此處,阮陶端起手邊的茶盞呷了一口,掩飾心底的心虛。

這個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在快到晌午的時候,果然有管事跑進來說有人求阮先生辦事。

見狀,武太守激動的忙問是何人。

那管事回道:“是、是賀家當家的。”

武太守暴怒:“快!速速將人拿下!”

阮陶一抬袖,不緊不慢道:“武大人莫急,待人進來問清楚找阮某何事。”

武太守這才壓下心底準備替天行道的火氣,讓管事的將人往府裡請。

賀老三一跨進門檻,看見阮陶的一瞬間便跪在地上哭號道:“求先生救命!”

見狀,杜子美想到方才阮陶的話,覺得這個賀老三定然是凶手無疑了,氣憤得正想起身,隨後又被身邊的孔明按了回去。

“稍安勿躁。”孔明對他說道。

“可是他……”

杜子美話還沒說完,孔明便搖了搖頭,隨後朝著阮陶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仙靜觀其變。

杜子美這才耐著性子,好好坐了下來。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哭得不成樣子的男人,阮陶倒是不急不慢的說道:“賀老爺言重了,阮某不過一江湖騙子,哪來的本事救您呢?”

“從前都是我豬油蒙了心衝撞了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說著他上前試圖拽住阮陶的衣擺,卻被趙蘇似有意又似無疑的落了個果子製止了。

他抽噎道:“先生您是菩薩心腸,還請可憐可憐我!”

畢竟是人命關天,阮陶也沒了再拿大的心思,於是問道:“你先彆慌,先喝口茶慢慢說,如今就算急也是急不來了。”

賀老三這才起身,武太守黑著一張臉讓他坐下,隨後為著禮數依舊讓人捧了一盞茶上來。

賀老三喝了兩口熱茶,總算是緩過勁來。

隻見他捧著茶盞,雙目無神,喃喃道:“她回來了。”

“誰?”

“我嫡親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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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昨夜出事的不是賀家,而是古家。

據賀老三說,昨夜古家人半夜聽到在古家老爺夫人的院子裡半夜三更有人走動、還有似裁縫熨衣時“噗噗”的噴水聲。

一眾人都聽到了,起先以為是什麼人沒事兒找事,結果打開門卻不見其人。

最後還是古慣的夫人丁氏忍無可忍披上衣服再次開了門,她準備瞧瞧究竟是哪個丫頭婆子、又或是哪家的孩子這般不懂事,她定要好好教訓教訓給對方點兒顏色看看!

誰料,在開門的那一刻她便被嚇得一動夜不敢動,就披著衣裳直愣愣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