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靠在有求必應屋的沙發上，盯著左手戴的兩枚戒指發呆。食指上黑色的戒指比中指上白色的戒指晚一天煉成，給我招來了不少麻煩——那枚白色的戒指似乎比我預料的顯眼一些，而且由於不受大多數魔法作用，我沒法用忽略咒避開好奇的目光，幸好昨天斯內普教授和鄧布利多沒去吃早飯。

“好吧，德拉科，其實我很好奇，這兩枚戒指到底有什麼用——你彆告訴我是用來裝飾的。”哈利開口打斷我的自我欣賞，我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挺奇怪的，不是嗎？”哈利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的左手，“按理說，一黑一白兩枚戒指戴在手上應該讓人覺得很古怪，至少應該對比很鮮明，但現在給人的感覺卻和諧極了，就好像一直在一起一樣——”哈利臉上露出了一點沉思，“而且那枚白色的戒指也和昨天不一樣了，好像突然間黯淡下來了——如果不是我心裡想著問你，我懷疑我會把它徹底遺忘掉。”我心裡滿意地點點頭，這正是我要達到的效果，我在沙發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裡。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打聽，”哈爾帕斯不滿地說，他轉過頭對著哈利解釋，“因為對於彆人的失敗窮追猛打不是一種厚道的行為——不過我認為你完全是罪有應得，”哈爾帕斯嚴厲地對我說，“太貪心了，一個學習煉金術三個月的人是不該這麼急於求成。”我很識趣地沒有接話，從我學習煉金術開始，就從沒做什麼符合哈爾帕斯心理預期的事兒。

“煉金術是一門實驗的科學，”哈爾帕斯痛心疾首地說，似乎認為我在輕慢一門藝術，“要反複實驗，反複調整，在完成真正的作品前往往要有數不清的廢品、殘次品、失敗品、半成品——失敗比成功更具有價值，煉金術士是把所有錯誤的道路排除後才謹慎地找出正確的道路——不，這樣說也不確切，並沒有所謂正確和失敗之分……也許看似曲折泥濘的道路轉彎之後會有開闊的風景……”我懷疑這就是煉金術士普遍壽命很長的原因——壽命短的人學不了煉金術。哈爾帕斯說的有道理，但我沒法拋棄功利的目的完全沉浸在學術研究中。

我沒在盯著戒指發呆，轉而盯著哈爾帕斯發呆。哈爾帕斯的畫像是他年輕時的樣子，不過作為一個煉金術士，永葆青春不是什麼艱深的課題，也許他一直沒有變老也不一定……但是，從畫像下方的出生死亡日期來看，和其他煉金術師比較，可以算是英年早逝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哈爾帕斯，”哈利出聲打斷哈爾帕斯對我的批判，他觀察我的表情，覺得我對那兩枚戒指頗為滿意，一點也不像對待失敗品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詢問，“你還沒說有什麼用途呢。”

我轉為盯著天花板發呆，其實，在不涉及煉金術的問題時，哈爾帕斯頗能體諒我在黑魔王的壓力下，時間緊迫的事實，隻是一與煉金術有關，他就容忍不了我的投機取巧……也許是受不了我今天一直在呆呆的樣子，哈爾帕斯很是嫌棄地瞪了我一眼，恨聲恨氣地說，“既然你非要知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兩枚戒指可以裝東西。”

哈利的眼睛瞪大了，“是有什麼機關嗎？我是說，上麵一點花紋也沒有，我真沒往那方麵想——我原以為那枚黑色的戒指是用來隱蔽白色的那枚，原來必須兩枚放在一起才能發揮作用嗎？”

“並不是你想象的機關，”哈爾帕斯平板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實際上那兩枚戒指都是實打實的，絕對一絲縫都沒有——但是食指的戒指敲擊中指的三下，在把白色的戒指順時針轉三周半，在相互敲擊一下，就會出現空間放東西——隻有帶戒指的人能打開，隻有戒指的主人能控製，絕不會被任何人找到，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隻要啟動就能拿出來。”

“那不是很厲害嗎！”哈利驚歎。

哈爾帕斯的眉頭皺到了一起，我覺得他在強忍怒氣，一提到這件事哈爾帕斯就生氣，“親愛的孩子，你真該了解了解我們親愛的德拉科完美無缺的戒指實際能裝多少東西！”哈爾帕斯大喘了一口氣，諷刺地一根根掰著手指計算，“這真是一個複雜的運算，”他尖酸刻薄地說，“在你沒加保護魔咒的時候可以塞一個手提包進去，在你沒有附上祝福的時候可以放進去三個小碟子，在你沒有要求它抗拒一切魔咒作用時我估計也能放進去一個加隆外加半個西可——”哈爾帕斯冷笑了一下。

“哈利，讓我告訴你，事實上德拉科把一個納特砍成兩半，還是能把其中一半放進他的戒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