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捷咬了咬牙,雙眼直視他。「鈺少爺的話說得不對,上官家兩少爺會路過哪,借住於哪個地方,任何人一問就知,無須有誰刻意去說。」
「但是你把魔教教主的身分說出來的吧?說人沒死,混在我們之中,這才引來這場殺機,不是嗎?」
駱捷百口莫辯地望著他一會,眼中儘是不滿及惱怒情緒,沉默半刻,咬牙再道:「魔教教主沒死是事實,屬下說的也是事實,若鈺少爺因此而責罰屬下,那屬下無話可說,也會甘願受罰。」
「你!」上官鈺咬牙怒瞪他,下意識緊握的雙拳也幾乎要舉起朝他揮出。
一旁,藺書玄朝他衝去,緊揪著他衣襟,氣極地哭著怒吼:「是你害死小奴的吧?你把他帶來找我,又為什麼要做出讓人殺他的事?為什麼?」
駱捷垂眸看了眼他抓住自己的手,冷笑一聲。「他的死他自己也有責任。我是說出魔教教主沒死,但也多虧了他不停跟人說他是魔教中人,讓我的話變得更有說服力,所以他的死,該說是他自己招來的,與我無關。」
「混賬!」藺書玄用力推了他一把,滿麵淚水地衝上前欲揍他。
「書玄!」
上官鈺上前抱住他,同時間,上官淳來到兩人之間,二話不說地就朝駱捷臉上揮出一掌。
「混賬家夥!你反骨是吧?立刻給我滾,永遠離開上官家,彆讓我再看見你!」上官淳放聲斥責,沒想到竟是自己的手下做出這種事,惱怒之餘,更帶著一絲愧疚。
「不,我要殺了他替小奴報仇!」藺書玄奮力掙紮,不放棄地要再衝上前。
上官鈺雙手一縮,再將他緊緊抱住。「彆這樣,你這麼做,不等於和他一樣了?」
「我不在乎,我要殺了他!」
「無需為了他臟了自己的手,隻要他從這離開,我保證沒任何人敢用他,就讓他在外自生自滅吧!」上官淳再罵道,揪住駱捷的衣服,用力往外推。「給我滾,你要再不走,本將軍親自殺了你!」
一而再的驅趕,駱捷忍住不願離去的心,咬牙含恨地瞪了藺書玄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藺書玄眼睜睜看著人走出廳堂大門,想再追上前也已來不及,近乎崩潰地哭倒在地上。
上官鈺抱著他沒放開,僅用眼神示意讓上官淳把所有人帶走,沒一會兒,諾大的廳堂裡隻剩下他們倆,本該安靜無聲的大廳也僅有藺書玄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藺書玄不停抹去臉上的淚水,還以為自己方才哭得夠久,久到已哭不出來,可沒想到現在他仍難以止住不停滑落的淚水,彷佛心裡空了個大洞,永遠也補不起來。
這一次上官鈺沒再說些安撫的話,隻靜靜地抱著他,任他發泄內心的情緒,心裡不停想著這整件事。
撇開他和藺書玄的關係不說,自己該是幫他的那一方才是,可到最後,反變成害他的人,所謂的江湖正義也變得格外諷刺。
許久,藺書玄用力吸了口氣,終於止住淚水的他緩緩從地上站起身,如失神般地慢慢往大門外走。
「書玄。」上官鈺連忙追上前,以身攔住他。「書玄,你還好嗎?」
渙散的雙眼緩緩抬起看他,本麵無表情的臉突然朝他冷笑。「小奴死了,我又怎會好?」
上官鈺眉頭一皺。「這……我會替他報仇的,一定幫他把真正的幕後主使者給揪出來。到那時,就算你要親手殺了他,我也絕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