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無論對於兩個人誰來說,都是一件相當大膽的事情,可林洄就是膽大妄為的做了,他貪圖了許久的溫度竟是這般模樣。
可其實嚴格上來講,這也許夠不上親吻的程度,林洄在商場上那種遊刃有餘的氣焰,在感情上就消失的一乾二淨,老實巴交的啥都不敢做。
他們隻是嘴唇貼著嘴唇,多一寸他都沒敢動,生怕下一秒被掌風呼出去。
實際上也並沒有他預想的掌風,於是林洄仗月黑風高,和身體上的優勢,又往前湊了幾分,這次他們唇齒相依,還差一寸就可以攻占領地。
又也許他們心有靈犀,江鬱沒對林洄的放縱做出一點防抗的舉動,任由唇齒一步一步的逼近,最後徹底成為叛軍徹底淪陷其中。
在一片長久的忍耐中,林洄終於找到了可以緩解相思之情的一些方法,沒有回應的回應就是最好的回應,他大膽熱烈起來,蜜蜂吮吸花香,花朵出乎意料的迎合,他很快在這次的征討中占領了上風。
神智迷亂十分,尚存的一絲理智就顯得尤為珍貴。
江鬱已經記不清是怎麼來到林洄屋裡的,他麵色潮紅,唇上殘留著些透明的釉色,而害他至此的那個人突然動作一滯,江鬱有些懵懵的看著他,眼裡水汽迷離。
他還是上來親吻他,以示安慰。
這個平日裡膽大心細的男人,都到這個時候了麵上卻十分正經,他珍重道了一聲:“江鬱。”
江鬱直直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從見你第一麵開始。”
林洄想說一見鐘情這個詞,但又覺得有點矯情,麵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兩人心知肚明,而且他不確定自己的理智還能否一直存在,所以隻能用言語剖開心腹給江鬱看個明白。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也……也想要你,你若願意我發誓會用一生去對你好,愛你,你……”
他話不等說完,身下人傳來一聲嗤笑,江鬱伸出冰涼的手指去碰他的臉,繼而又順著輪廓往下延伸。
“林洄,你知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最不作數?”
容貌風華的時候都是好話說儘,山盟海誓,等桑之落矣,人之間就會生出嫌隙,那些天涯海角的誓言通通都成了狗屁。
林洄將他手指攥在手心親吻:“在我這裡作數,答應了你我一定會做到。”
冰涼的指腹和指尖,逐漸傳上溫暖,它們被一寸一寸捏下去,握在掌心。
明明是急色當前,林洄除了思想上的做足了準備,行為和動作卻還是透露著慢條斯理。
他在認真的詢問,征求許可,或許這樣是不想讓自己犯下大錯,也或許是避開一段孽緣,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江鬱獨一見得的。
“哦?”
江鬱仰頭蹭過林洄帶有濕汗的額角,故意與他從鼻尖擦過,軟軟伏在肩頭,“那我要是說不願意呢,你現在會停下?”
林洄一噎,這讓他如何答話?
事情做到這步他當然是不想停下的,當江鬱要是真的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
林洄放在他腰側的手隱隱有收回之勢。
江鬱也沒想到,這個呆子真的有收手的意思,可憐他轉守為攻趴到他耳邊輕聲道:“林洄,你是不是不行。”
四目相對,林洄有怔愣片刻,湊上去一口咬在江鬱的下巴。
“那有勞夫郎替為夫檢查一下……”
語畢,便是一陣天翻地覆,什麼狗屁的大道理,通通都被他丟到了一邊去。
江鬱少時讀書說:愚者,清醒的沉淪,妄圖浮華虛夢一瞬。
可現在終於清楚的明白,這世間又能有幾人聰明?
情到此處,已難自抑。
從前二十幾年的沉沉浮浮,他享過榮華富貴,見過的人都是千篇一律長著八麵玲瓏心,這世上恐怕再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林洄這樣的真心。
他們額頭相抵,鼻尖緊貼,心疼又著急,一下一下親吻他的眼角去安撫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