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雞精問世(1 / 2)

江鬱抬腳要進,手上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硬是把他人重新拽回去了,江鬱怔愣的回身問林洄:“怎麼了?”

林洄鮮少對他有過什麼懷疑,此時眼神卻變得猶豫不定,嗓音有些沙啞:“你從來沒來過盼巧堂,是怎麼知道在這裡的。”

他不知道一直困在心裡的這點疑慮算不算懷疑,從大年三十的夜裡回來,江鬱總是會做出異於往常種種的表現。

在開口之前他再三猶豫過,可林洄心裡總像破了口的水缸,沒有底。

江鬱神情微頓,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輕輕鬆開林洄的手:“你找我看地契的那晚,上麵寫著東街七十六號,我記錯了嗎?”

林洄這才想起來,好像那地契上麵確實是清清楚楚寫著店鋪位置的。

破了口的水缸好像又補回來了點。

“……是我忘了,你記憶力真好。”他有些尷尬心虛,隻能用蹩腳的誇讚來掩飾自己。

江鬱心裡鬆了一口氣,悄悄擦掉手心裡不斷滲出的冷汗,搖了搖頭:“你突然問我,我還以為是我記錯了。”

“沒有,很準確。”

準確的不能再準確了。

他們又默契的誰都沒再出聲說話。

——

這兩日家裡三個小的幾乎都是各忙各的忙瘋了頭。

星月不用說,她是全家上下終日不見人影的那個,林洄去濟善堂看過她幾次,小姑娘腳下生風,穿梭於濟善堂各各角落之間,從診台上跟著孫郎中學醫,一溜煙又跑到後麵取銀針拿藥,三兩下再跑回來,反反複複,更奇的是,那麼多藥名藥方人名混在一起,星月竟然一個拿錯的都沒有。林洄都忍不住感慨,年輕人體力真好。

星河是跟著老爹到各處做手藝活的,做出來的東西靈巧的不像話,最近又聽說他被另一位師傅相中,叫去學蓋房子了,修繕一座寺廟。

季雲禮自從被林洄相中安排到了代理會計的位置上,相比二者的體力勞動不但一分沒減,還要整天和那些數字打交道,少年抱著足有一尺高的幾個厚賬本來回奔波於布行,盼巧堂,雲惠村,村人異樣的眼光沒讓他退縮一點,反而是在這樣的繁忙之中,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意義所在。這傻孩子不但分文不取,還十分賣力,林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樣一來他和江鬱反而成了家裡最閒的人,有一種提前退休過上了老年生活的感覺。

江鬱會時不時的和他到縣城去這走走,那看看,不願意動了就在盼巧堂歇著。

他不太願意見人,多數的時候隻在林洄身邊幫忙打下手,來的客人一多他就躲到後院去坐著。

盼巧堂下午歇店的規矩從來沒壞過,不大的四方小院露出湛藍色天,罕見的冬日暖陽無風,林洄不知從哪裡搞到了一個小爐子立在石桌上,江鬱在上麵烤柿子和花生吃,旁邊還煮了一壺茶,石凳太涼被林洄墊了十多層墊子才讓坐。

屯了一個冬的柿子,外麵掛了一層潔白的糖霜,一烤過,糖霜化成了焦糖色,香甜燙嘴,花生油脂豐富被烤的酥脆。

林洄那邊剛關了店門,江鬱就從後院鑽進來,潔白的手指撕下一塊烤柿子,塞進林洄嘴裡。

“可甜了你嘗嘗,我裡麵還包了花生!”

林洄瞧見他被燙紅的手指,還有蹭上焦糖的花貓似得鼻尖。

抬手想給他蹭掉,可能是天冷,糖漬不但沒被蹭掉還沾了林洄一手。

“我還是拿點水把它洗掉吧。”江鬱說。

留林洄在原地,自己去廚房找水去了。

林洄指還懸著,上麵隱約的一點熱意同焦糖一樣還在,他望著指尖發呆出神,剛才隻顧著看江鬱去了,那口柿子到底好不好吃都沒嘗出來,應該和這口糖是一樣甜。

指尖抵在唇邊舌尖很快嘗過一下,很甜,還帶一絲淡淡的苦味,鬼使神差地扭頭一看,在圍牆對上了蘇清淮那雙不太聰明的眼神。

此人不知是為何而來,穿著一身精致的錦緞,做的卻是梁上君子那般事,一條腿狼狽地掛在圍牆上,另一條還在圍牆外,正想努力將身體翻過來,絲毫不顧形象,又在撞見林洄之後驚恐的瞪大雙眼。

林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蘇清淮你神經病吧!”

蘇清淮“砰”的一屁墩掉了下來,揉著發酸的屁股道:“你變態還怪我撞見?”

林洄:“有好好的門你不走,翻牆入院還有理?”

蘇清淮:“小爺我敲了八百年的門你倒是給我開啊!”

他真是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蘇清淮鄙夷的目光對他有一種當眾處刑的感覺。

江鬱從廚房聞聲趕來,院子裡就突然多了一個人。

上次在那個小村子蘇清淮就見過江鬱一麵,那個時候他第一印象就是覺得好看,今天細細端詳一下,懟了下身旁的林洄:“上次我就想說,你雖然一般,但弟妹長的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