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張寧……(1 / 2)

“找到了嗎?”

“還沒有,屬下隻打探到了林公子住的客棧,但店家說他今早一個人出去了,還找他打聽附近的醫館,許是昨天回來病了。”

聽到病了兩個字,江鬱心裡更急了。

下屬見他神色憂鬱便道:“屬下已經派人去附近的醫館找了,郡公莫急。”

邑奴在仔細給他包紮手上的水泡,香灰燃儘卻還是燙出好幾處,桌子上有幾角燒毀的白布,隱約能辨彆出那曾經是一個手帕的痕跡。

從昨天開始他就讓人找林洄,從清晨就開始莫名的心悸,始終找不到林洄人影他更擔心的要命。

“彆弄了,我自己去。”江鬱甩開手上的紗布,起身就走。

寧安郡公平時鮮少出門,盛京城內見過他的人不多,因此江鬱隻著便衣帶著一眾人便離去了。

安寧堂後院的老者憤然拋下手中的藥秤砣,“不過一刻鐘,你們來了三批人,到底想做些什麼!”

老先生難得生氣,藥童子便都退到了一旁。

“老先生,我們就是想找個人,他二十多歲,大概這麼高,瘦瘦的,長得很好看,來得時候病著……”

“來醫館的哪個人不是病的。”

江鬱啞然,的確是他對林洄的描述太模糊了。

誰知後麵的藥童子突然接了一句,“長得好看的,我好像知道是誰了。”

老先生白了他一眼,藥童子立刻收斂了,怯聲道:“師父,就是你說的那個得了心病的人,來醫館的這些人屬他最好看。”

江鬱立刻欣喜道:“小先生,你知道他在哪?”

童子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他拿著藥往另一條街走了。”

盛京城偌大,車馬街道條條交錯,尋過幾個路口之後在一家麵攤鋪子前看見了三包藥。

江鬱過去打開藥包,果然與藥童子所說的幾味藥都一一對上了。

他心下霎時亂得跟千萬隻螞蟻啃噬過一樣,熱油烹煎般難挨,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頃刻不寒而栗,周身如置冰窟。

雙唇顫抖著:“回府,備馬,咱們去丞相府。”

張寧之父張遠在朝四十六載,拜相位。

朝中勢力暗流洶湧,明的暗的交錯在一起,水深火熱得叫人頭皮發麻,郡公隻受封邑而從不參與政事討論,他避世是為了緊防露出任何對於皇帝不利的馬腳退而求其次成為皇帝在暗處的利刃,而這次他再沒有任何的退縮理由。

丞相府是他爺爺那時就為張家就賜下來的,規模宏大,盛京城內除了皇宮不會再有第二個比相府還要大的地方,若是修幾處地牢水牢或是藏金地也不會有人知曉。

府上小廝恭順地行禮,並告知丞相並未在府上。

江鬱冷臉語氣不善地開門見山道:“我來找張寧,叫他出來見我。”

幾名小廝暗中相互遞了一個眼色,剛要開口推脫,江鬱耐心告罄掏出從未示過人的金翎。

金翎示人,見此物者如見陛下。幾個小廝急忙下跪麵聖。

“奉陛下之命前來,叫張寧滾出來——”

跪地的兩個小廝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終是聲音引來了張府內的管家主事。

“小人拜見郡公大人,”他先是躬身行禮,麵上虛笑道,“大人,您來的實在不巧,我家的兩位大人今日都出了門現下不在府內,要不小的這就去派人傳喚一聲?”

江鬱身側的雙手都在抖,他耽誤不起時間,生怕晚那一刻林洄便要遭遇不測,他雙拳緊握頓了頓,“用不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張寧找出來!”

後半句話是對著一眾羽林軍說的,羽林軍腦海裡隻有服從二字,一得命令霎時如旋風一樣卷入張家。

江鬱管家攔不得,羽林軍管家攔不住,求爺爺告奶奶的聲音也被湮沒在一陣鐵甲寒刃之中。

——

水牢深處是不透一絲光亮的深淵,光是聽那刑刃相撞發出的冰冷聲音就足夠讓人毛骨悚然,更彆說空氣裡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張寧是了解如何折磨人的,燒紅的鐵印燙過鹽水,帶著還蒸騰的水汽往人皮膚上狠狠一烙,就會聽到如烈油下鍋滋啦一聲,那塊皮不會被燙得焦黑取而代之的是長久的抓心撓肝的劇痛,不死也蛻一層皮這才是他想要的。

燒得白紅的傷口會源源不斷的往外滲血,那裡因沾過水所以會更加痛癢難忍,綁縛雙手的麻繩在白皙的皮膚上磨出觸目驚心的血紅色,而這樣的烙鐵林洄身上已經是第十七塊了,他身前背後幾乎無一完好位置,痛到無法呼吸。

張寧坐於前,無神的目光尚覺無趣,因為無論怎樣,林洄都死咬著唇一聲不吭,這樣消減了他極大的興致,他喜歡看人最慘烈的模樣,看他們跪地求饒,看之前如何嘴硬的人是如何像狗一樣爬到他麵前痛哭求饒的,可惜現在,他喜歡的戲碼一個都看不到,張寧的心情不免多了幾絲憤怒。

片刻,他揮了手示意其他人停下,慢悠悠踱步到了林洄身前:“林公子真沒意思,牙關咬得死緊一點雅興都沒有,我想讓你死,但又不想讓你死的太快,留在手中慢慢折磨才有意思呢。”

他抬手拿起浸泡在鹽水裡的布巾,溫柔地將它按在林洄的傷口處,鑽骨剜心的疼痛襻骨而上,手掌處全是深陷的血肉,全身肌肉痙攣般的劇烈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