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江鬱卻毫無變化仍在昏迷,林洄整顆心再次墜入穀底,又過了一會終於某一次林洄附身去人工呼吸時猛咳一陣醒來。
江鬱眼裡一片朦朧,睜眼見到的第一個就是林洄如釋重負的神情,喉嚨乾啞說不出話,隻能虛弱張口看著他。
林洄見他醒來,簡直喜極而泣,臉龐貼著他的掌心低喃道:“你可算醒過來了。”
林星月和一眾郎中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一眾郎中摸脈不語,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有星月冷靜鎮定道:“各位前輩請先出去吧。”
林洄見她麵色凝重心下更慌了:“怎麼了?”
“倒是沒有外傷,但現下有個難題,恐怕有些難辦。”林星月望向床榻上的江鬱,轉頭對林洄說,“他恐怕是被喂了含慕丹,這是一種可以使潮熱期提前到來的藥物。”
潮熱期……林洄還記得剛來這個世界不久時孫先生給他做的科普,也就是說江鬱現在的樣子是發情……
“他先前久病許久都沒有過潮熱期,所以這次藥物的催化下會格外痛苦難受。”林星月說,“如烈火般灼燒全身……”
林洄雙拳緊握,眸色深斂,沉聲問:“可有藥物解決?”
林星月說:“有,但是極為傷身。”
林洄沉默了,林星月繼續說:“涼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潮熱,但以郡公的身體狀況怕是會出事。”
涼藥性寒,甚至用於避子和墮胎,正常人的身體喝下去都受不住,更何況是江鬱,所以可行的法子隻有一種——
這裡沒人比林洄更合適,更何況他們以前本就是夫夫。
“你……先出去。”林洄難澀開口。
“你想好了?”林星月問他。
林洄說:“沒有,我需得問過他。”
“好。”星月點頭,默默退出了屋子,隻留下他們兩個。
錯影交纏的紗幔之間江鬱把身體縮成小小一團,擠到角落,靠近隱隱能聽到啜泣聲傳來。
江鬱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疼痛難忍,身體裡有團火焰在四處移遊,酷刑程度不亞於把他丟到梁家的火海裡,就連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眼淚在白皙透紅的臉龐上縱橫交錯,連身後林洄靠近都察覺不到。
直到他聽見聲音,才發覺有人坐在床邊靠在他身後。
“我不知道剛才的對話你聽到了多少,我可以配合你的決定。”林洄將身體默默退回半寸。
蜷縮一團的江鬱輕顫著轉過身,眼神濕漉漉的,麵頰潮紅,唇瓣更是紅豔到滴血,聲音很輕地問:“你會讓我喝藥嗎?”
林洄將他此時的模樣全都看在眼裡,心下不由一顫,聲音也柔了三分:“藥和我,你選一個。”
告訴我,你的回答是什麼?若是前者我陪著,若是後者你這輩子彆想在離開我身邊第二次。
林洄見他唇瓣翕動,沒聽清說什麼,於是附身下去貼在他唇邊,沒想到臉頰上迎來濕潤,江鬱給了他一個吻。
不算太用力,但觸感卻無比真實。
臉頰,下巴,再至唇瓣,江鬱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一點點覆蓋上去,含住他雙唇試圖侵入更多。
突入其來的熱烈讓林洄大腦宕機一瞬,反應過來也慢慢迎合上那個吻,將它延長的更久更久,分離時微微加重力道在江鬱唇齒之間留下一個印痕。
江鬱忍不住嘶氣推開他,很快又被鉗製著下巴被迫與人額頭相抵。
他聽到林洄低啞的聲音急促道:“想清楚了嗎?你要是再敢像寧雲那樣利用我,我一定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他知道江鬱是愛他的,所以才拿這句話作為威脅,正如被偏愛者才有恃無恐。
江鬱理智尚存,最聽不得這種話,立刻抱緊了他恨不得纏死在他身上,點頭如搗蒜。
分離片刻的唇瓣再次覆上,比上一次更加緊密,如火如荼。
潮熱期的時候身體的各種感覺都是極其敏感的,哪怕是一點挑逗江鬱也受不住,林洄的體溫對他來說涼涼的很舒服,這使他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快點……”
紗幔飄然,香脂入帳,直到紅燭燃儘,蠟淚乾涸,雲雨才將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