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被人從身後擒住,他右手持匕首亮出寒光,憑借體型差異轉身讓他們背對著牆體建築,狠狠一撞,匕首半截沒入那人的腹部。
對方應該是個死士,儘管如此也沒有放棄殺他的念頭。
林洄一聲:“對不住。”整個匕首全部沒入血肉。
滿手濕熱,以及匕首刺破血肉的聲音,殺人的一刻他是無比清醒的,心如擂鼓,但匕首卻拿的很穩,血腥味撲了滿臉,林洄偏過頭深深蹙起眉。
“真的對不住。”
他對準了那人的命門,又下去一刀,隨後拔起匕首不在猶豫,轉身就跑向後院。
太守府這種大宅院規模堪比盛京的郡公府,林洄彎彎繞繞,全以郡公府的套路來四處轉,終於繞到了後廚的小門。
“大人!這邊!”
他抬頭望去,小門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梁姿在車上撩開簾子大喊。
“大人小心!”
林洄氣息都來不及喘平,左肩突然傳來劇痛,整個人向前撲倒摔在地麵上,眼角餘光瞥過,揚起的刀尖奔著他的心口而來。
劇痛牽扯著神經十分敏銳,地麵上飛沙帶起,他聽見“唰唰唰——”幾聲飛掠過耳,視線裡攥著刀子的人噴出一口鮮血倒地。
“大人——”梁姿跳下車朝他跑來。
空氣中的腥味十分明顯,地上人胸口插著箭矢,怒目圓睜的死去,而他自己左肩流下汩汩鮮血。
這時從車上下來了另一個人——白珩。
“林大人誤怪,事急不可不從權,我們上車再說。”
梁姿和白珩為他處理傷口,各種藥粉撒上,疼的林洄齜牙咧嘴。
白珩念叨著:“還好還好,刀口不深。”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林洄問。
白珩:“先你一步,我去太守府發現人全都被殺了,轉身就去找你,那時你已經走了。”
傷口不深,撒了金創藥血就止住了,林洄狀態尚可,就是這瘋狂顛簸的馬車著實令他有些難受。
李武成叛變是始料未及的,臉麵已經撕破,李武成是必然不會放過他和白珩,所以眼下他們是在逃亡的路上。
梁姿說:“大人放心,您的那個匣子和要緊的東西我都帶上了。”
林洄點點頭,梁姿又說:“大人,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您要先聽哪個?”
林洄:“……”
難道就一件好事都沒有嗎?
“壞消息。”
梁姿說:“我們先前調查的賭場,與他們密謀的人就是如今涼州的統領李將軍。”
林洄一陣頭暈目眩:“這個我知道了,更壞呢?”
梁姿說:“丞相張遠暴斃而亡,張寧下落不明。”
“什麼!”這個屬實震驚林洄了,皇帝與張黨相互鬥爭,結果到頭來張遠死了。
白珩按住他:“張遠死了,可是張寧還活著。”
林洄頓住:“你的意思是張寧殺了張遠,想要謀反?”
“隻是猜測罷了。”白珩說,“你來盛京的時間畢竟短,張寧和張遠的父子關係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
“什麼意思?”
白珩說:“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但張寧恨極了張遠,雖說是父子,但二人在朝上很少說話。”
“你認識的張寧是現在這樣,但很早以前他確實不是如今這樣瘋狂的人。”
“梁姿說你們在查黃金葉,你是如何知道這東西的,在晚一步這東西都要在全國泛濫了,還好你發現了。”
林洄心說,已經泛濫了。
白珩卻說:“除張家勢力滲透的地方,通州、兗州……查獲了大量的黃金葉,相關人員全部拿入昭獄。”
林洄又是一愣,“你們是如何查獲的?”
白珩也懵了:“就是你在信上說的那樣啊,連數量都如出一轍。”
林洄更加疑惑了,這些都是根據瓊華說的地點執行查獲的,可瓊華既對他起疑心又怎麼可能和他講出實情?瓊華給的地址不是假的,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