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校外阿。” 江君嶽了然,“那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掛斷電話,裴柏琛單手撐著頭問:“是江君嶽那小子吧?怎麼?好像你怕他知道是我。”
車窗外風景倒退,裴柏琛俊麗的臉逆著光,目光幽深,有一種菱角分明的晦暗。
“本來就沒有必要。”陸景嶼說。
當年他們就已經分道揚鑣了。
裴柏琛“嘖”了一聲,想辯解,又覺得當下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便不吭聲了。
隻不過一路上,他的目光就像被塗了膠水,一直粘在陸景嶼身上,讓坐如針毯的陸景嶼隻能佯裝鎮靜。
裴柏琛租的公寓離市中心比較近,加上臨近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半個小時才到地方。
期間裴柏琛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話,陸景嶼大部分聽著,偶爾回個“嗯”“哦”,裴柏琛倒是樂此不疲。
市中心比較熱鬨,這處小區屬於老式住在,住的都是退休老人,雖然破舊些,但是綠化環境不錯,在鬨市區很清淨。
可能裴柏琛在這住的有段時間了,長相好性格好講禮貌,鄰裡鄰居都認識他,剛進大門門衛大爺就說:“柏琛回來了?”
“袁叔。”裴柏琛笑著喊道:“吃晌午飯了嗎?”
“沒呢,你花嬸正在做,你要沒吃今天中午去我家吃吧?上次你幫玲玲修好了電腦都沒好好謝謝你,上午你花嬸還在念叨你呢。”
裴柏琛擺擺手,讓開身子露出站在他身後的陸景嶼,“不了,改天我再去你加蹭飯,今天我有朋友要招待。”
袁叔看見陸景嶼,驚呼道:“喲,好俊俏的小夥子啊,難得見你帶朋友回來。”
又笑著問陸景嶼,“長的比柏琛還俊,小夥子叫什麼名字?”
“你好,我叫陸景嶼。”陸景嶼有些局促,僵著臉扯了個極淡的笑容。
袁叔笑著推斷,“嗬嗬,看來小夥子有點認生啊。”
裴柏琛附和,“袁叔,你喊他景嶼就成,我這朋友有點內向不愛說話,我們還有事,就先回去啦。”
袁叔連連點頭,“哎,好,改天有時間你一定要來家裡吃飯。”
裴柏琛臉上洋溢著笑,“好咧袁叔,改天我帶著景嶼一起。”
兩人走遠後,陸景嶼忍不住說:“我是不會跟你去他家吃飯的,不要擅作主張。”
裴柏琛心裡忍不住歎氣。
脾氣比以前差了,耿直的勁也更足了,“行,你就當我隨便一說行吧。”
“……。\"
陸景嶼心裡一陣煩悶,臉上卻沒多少表情,隻有微微抿緊的唇暴露了他的心情。
轉眼間,兩人出了電梯,房子是一梯三戶,樓道乾淨又安靜。
裴柏琛邊開門邊說:“隔壁都搬新家了,這一層就住我一戶,比較安靜,進來吧。”
陸景嶼向裡麵撇了一眼,屋內是木色的裝修風格,門口擺放著幾盆綠植,但是他並沒有想去參觀一下的心情,“不用了,現在按你的要求把你送到家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裴柏琛一把拉住他,晃了晃手中的藥袋,“接下來要遵醫囑吧?我傷的是後背,一個人怎麼擦藥?”
“!”
陸景嶼咬了咬後槽牙,肅靜的表情裂了一絲縫隙。
嗬!他倒是忘了這事。
看到裴柏琛一副勢在必得的目光,他才意識到自己從剛才就被這人牽著鼻子走。於情於理,這藥他沒法不擦。
但是,“行,我就幫你這一次,我想你也不缺人幫你擦藥。”
說完,奪過藥袋大步跨進屋去。
裴柏琛挑眉,心裡品味了幾秒陸景嶼這句話,趕緊追進去問:“誰跟你說我不缺人擦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