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了。
他們兩人的舉動被曲尚書收入眼底,他張著的唇合上了,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白桃瑜拉了把路墨途袖子,將他往前一推。
被推向前的路墨途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對麵前的曲尚書拱手,他緩緩說:“伯父但說無妨,我和您的關係有什麼不好說的。”
他語氣誠懇,坐在軟墊上的白桃瑜卻直皺眉,胡亂攀什麼關係,我怎麼不知道你和父親有什麼交情。
由尚書向門口看了眼,滿是歉意的目光落在白桃瑜身上,白桃瑜知道父親想說什麼了,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這方舉動,讓站在一旁的曲夫人對白桃瑜產生了好感,她悄悄招來丫鬟。
於是接下來,白桃瑜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和曲夫人聊天。
“郡主你臉色過於白,我這裡還有些補品你帶些回頭去吧。”
“那就謝謝夫人了,您可真是個大好人啊。”桃瑜大大方方地說,絲毫沒有小女子一絲扭捏的姿態。
曲夫人越看白桃瑜越喜歡,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素味蒙麵的人有好感,但她就是喜歡這個小姑娘。
她看白桃瑜的眼神越發灼熱,突然撩起衣袖從手裡褪下隻鐲子,不好意思地瞥一眼白桃瑜,有些窘迫:“郡主,我送你……個見麵禮吧。”
白桃瑜有些愣神,半天沒反應。曲夫人以為她不喜歡就收回去了,她連忙拉住曲夫人手,眼睛盯著那隻鐲子。
“曲夫人,我想要。”
曲夫人黯淡的眸此時亮起來了,連忙褪下,又小心翼翼遞給她。
白桃瑜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這清心鐲是先祖賞賜的,對曲夫人來說有非同一般意義。
她曾經也想要,但曲夫人隻是點點她頭道:“煜煜不是我不給你,是你戴不得。”
現在想想,白桃瑜一絲喜悅藏於心頭,她驕傲昂起頭,如今還是戴上她手上了。
此時,那隻銀白的清心鐲出現在白桃瑜腕上,她輕輕晃著手腕,鈴鐺碰撞,聲音十分悅耳,她翹起嘴角,鐲子如瑩瑩初雪般透明,襯著她膚色更加白皙。
曲夫人沒想到白桃瑜會當場褪下自己的鐲子,戴上她給的鐲子,她讚揚道:“郡主戴著真好看呢。”
白桃瑜心頭一甜,但她聽著這個稱呼有些不讚同,便主動握起曲夫人的手,真心實意地說:“夫人,彆叫我郡主,生熟。”
被握住手的曲夫人沒想到她會有這麼親昵舉動,她心間一暖,笑著說:“你和煜煜似乎是同年出生的,我便叫你阿桃吧。”
“我可以認夫人做乾娘嗎?”白桃瑜猶豫下,還是問了。
“什麼?”曲夫人一愣,她沒想到眼前這個乖巧的女孩子有這個心思,雖然她也想有個這麼個可人閨女,但是這於禮不合,她輕輕搖頭,“阿桃,這不合規矩。”
白桃瑜嘴裡還含著個草莓,聽到她這話,心頭一緊,草莓突然從她嘴裡滑出。
場麵有些尷尬,她不好意思地拿出手帕,連忙把草莓捏做一團,又若無其事地說:“草莓怎麼就自己跑了。”
“阿桃,你剛才說什麼?”曲夫人有些不敢相信,她緊緊握著杯子,手指顫抖,眼眶微紅。
曲夫人聳動著肩膀有些激動,白桃瑜以為自己惹禍了,她連忙道歉:“夫人,對不起,我惹您不高興了?”
她的認錯態度極其良好,曲夫人知道她是誤會了什麼,連忙道:“沒有,你是個好孩子,才沒有惹我不高興,阿桃我隻是想起了這話煜煜也曾說過的。”
她說過?白桃瑜疑惑地看著曲夫人,她不記得自己沒有說過。
“那是在一個夏天,煜煜不知從哪裡摘來一筐果子,果子大約隻有人嘴那般大,剛好可以含住。她一不小心咽住了,果子就吐出來了,她說果子調皮自己非要滾去下去。”曲夫人露出幾分懷念的樣子,她的聲音很溫柔,好像這是一件美好的事。
而對當初的曲煜來說,這是恥辱亦是她和路墨途結下粱子的原因。那家夥和她在少年堂時正好做同桌,有一天莫名其妙送她一堆果子,她想他那麼懶連上課都睡覺,肯定是懶著吃才送她。她便看在同桌份上,勉為其難替他嘗,誰知差點酸掉牙,她牙疼了一個幾天。誰知某天他忽然問她牙疼嗎?
這能問嗎?他也不想想她會什麼會疼,假仁假義地還送了她一罐藥,她塗了幾天才好。他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不可能連藥都淮備好了,他就是要整她。
後來她將一顆又一顆果子埋進土裡,可能腐爛在泥土裡永遠不被人知曉。
這麼想著白桃瑜也不認為那是什麼不好的回憶,至少路墨途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市麵上似乎也沒那種果子,為了整她,他真是費心。
她笑著夾起一顆櫻桃丟進嘴裡,歪頭一笑:“那曲公子倒與我頗為有緣分,真想一矚他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