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瑜在心海中玩了會,累倒癱在地,昂頭仰望著天,悶聲道:“係統,你說人活著是為什麼?”
她活著是為什麼,當初她為了活不惜攻略死對頭路墨途,可現在想想卻陷入了茫然。
曲煜活著是為了研究於詩詞和報仇,她呢?
記得當初在少年堂時,夫子有次上課,問了她一個回不上的問題——人為什麼而活著。
路墨途在少年堂時便文韜武略,他被點起來回答這個問題,少年一襲紅衣端的是鮮衣怒馬,他規規矩矩站好,眉眼間一絲冷峻之意,這個問題他回答得很認真,沒有以往的懶散與隨意。
他說:“我武功高強,要做一位大將,保家為國。”
所有目光彙聚在他身上,那時一抹暖陽映在他的臉上,當時她便覺得少年閃閃發光。那次她沒有反駁,因為她覺得路墨途肯定會成為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他笑傲戰場,手提銀槍。
酷!也是那時起她才對路墨途生出幾分好感。
係統看著宿主黯淡的目光,立馬給她喝心靈雞湯:“宿主,你還彆說,我一看你就有潛力。”
“哦?”白桃瑜疑惑,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有潛力,“你說說我有什麼潛力?”
係統支支吾吾,不敢看宿主一眼,在腦海中收集宿主優點,突然靈光一閃:“宿主,你會樂器嗎?”
白桃瑜會的樂器有很多,但她有三種極其優秀。
她點點頭問道:“你想讓我往這方麵發展?”
係統的確是這麼想著,她見過宿主彈琴時的姿勢,手法極其熟練,動作也流暢。
“那你說我學哪一種呢?”白桃瑜問道。她幼時便對樂器這方麵靈通,為此母親還為她為了琴師。
係統認真地說:“宿主,這事旁人給不了你意見,你喜歡哪一種就選哪一種,畢竟那是你畢身所求。”
聽係統這麼說,白桃瑜一臉凝重,她十大樂器都有所接觸,古琴,笛,琵琶造藝極高。
她問道:“係統你說哪種最好學?”
係統是可以聽到她心聲的,係統回答道:“宿主,古琴最難。”
白桃瑜其實有些猶豫,因為她曾經古琴得到過母親讚揚,當年母親便是陽朝有名的才女,她的琴彈得極好。可她的笛也得路墨途認同,他那麼挑剔,當初還不是高看她一眼。至於琵琶更是讓大師鐘年要收做關門弟子。
她閉上了眼,咬了口牙:“我要做陽朝有名的樂師,這三種我都要學。”
係統看著自家宿主,這個時候它竟才覺得她是真正意義的重生。當初那個為了活著果斷攻略死對頭的姑娘,其實是麵臨死亡迷茫才想著重生。
如今不同了,她是有自己人生目標,她為成為樂師而活,係統由衷地說:“宿主你終於有活著的動力。”
白桃瑜也覺得自己不一樣了,以前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她從小扮男子便是不想像女子一樣困在後宅中相夫教子,人的一生總要活著不一樣,活著精彩。那便從此刻開始我為自己而活。
少女沐浴在陽光中,眼神如岩石般堅硬,絲絲日光擁護著她,她伸長脖子,腰板挺直,宛如一團初起的驕陽。臉上燦爛的笑和眼底的光卻又比驕陽更加熱烈。
係統道:“宿主,你還是要攻略路墨途。”
白桃瑜點點頭,她以前是為了活命而攻略路墨途,如今亦是為了活命,隻是為了夢想而活。
她閉上眼,悄悄走出心海。
侍女豆衣正好走來,她一眼就看向自家郡主捧著本書,一臉笑意,認真的樣子讓人很動容。
她覺得奇怪,自從小姐落水後便一直追著墨途世子,她許久見她這麼認真做一件事。豆衣湊近一看是《清河琴譜》,這不是世子尋來的嗎,當初郡主拿來墊桌子,實在把世子氣死,那可是孤本。
豆衣等了會,白桃瑜終於看到了她,剛才她太專注,竟連有人來還不知道。
“豆衣,玉佩在哪?”
上次路墨途說什麼玉佩,她在家裡找個好久都沒找到,本來是想問的但是去了曲府後又忘了,現在終於記起來了。
“郡主,你忘記了?”豆衣有些詫異,畢竟她知道自家郡主是有多寶貝那塊玉,上次為了撿它還情急跳下河,救上來後拚著口氣讓她把玉佩放好。
白桃瑜不語,就這麼凝視豆衣。
豆衣知道她是忘記了,便開口道:“郡主,玉佩被你藏在梳妝台後麵。”
怪不得找不到,戴著太深了。
“你有什麼事嗎?”白桃瑜記得自己曾說過,若沒她的指令不要進來。
她這麼一提醒,豆衣終於想起自己的來意,她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郡主過幾天侯爺和世子便回來了。”
的確,白桃瑜在這個府裡便沒見到他們,侯夫人也不在,後來她才得知她早去世了。
見她斂著眼,豆衣以為她是傷了心,便道:“郡主,你不要傷心,得知你落水的消息,他們便急得不行,還連夜傳信讓我們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