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這座城市,她還沒好好逛過,現在她自由了可以到處走走看看。
沈家不敢大張旗鼓地找沈諾,怕傳出去丟人,靳程錦見此也懶得管了。沈家埋怨靳家沒有照顧好沈諾讓沈諾失蹤,可把靳程錦氣壞了,“當初不是你死活要把沈諾送過來的?你在休息室把沈諾打跑了,要不是我閨女及時追出去把人帶回來,你們沈家的宴會都搞砸了!丟臉的不還是你們沈家嗎?而且有監控證明,沈諾是半夜自己從後門溜走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她留的信你不是也看了嗎?你們是怎麼做父母的?還有臉來追究我的責任?我又不是她親爹,我沒責任!沈老四,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連珠炮似的罵了一通之後,靳程錦把電話掛斷,該吃吃、該睡睡,沈家自己的屎讓他們自己擦去。
靳墨七全程沉默,吃完午飯就開始看附近的監控,一直到沈諾的身影消失在街口,那邊就是市政的監控,再往後,沈諾往哪裡走,去哪裡都是未知,全葉城的監控她根本看不過來。
她看不過來不要緊,她可以找人幫她看啊,她給顧彆音打電話。她這個不著調的發小不僅是賽車愛好者更是一個電腦黑客,她臥室裡成排的顯示器就是用來黑監控的。
顧彆音下午才回了靳墨七的消息。晚飯後,顧彆音開著那輛招搖的野馬把靳墨七接走,去了她家,開始在大數據中尋找沈諾。
她從路口的監控上截取了沈諾的頭像在全市的監控中進行搜索,很快就找到了沈諾的身影。
高鐵站、建築工地,包括沈諾狼吞虎咽吃饅頭的樣子都被清晰地錄了下來。再往後就是沈諾出現在公園大門口的鏡頭。
“到這兒就沒了,消失了幾個小時,她不會在公園待了一下午吧?”顧彆音一邊輸入編碼一邊說道。
“也許吧。”公園有長椅,她可以躺在上麵休息,饒是靳墨七也沒想到沈諾居然在公園的小橋上畫了小半天的畫。
“出來了!出來了!嘿,還吃爆米花呢!這心可真夠大的。”顧彆音指著顯示器左上角的一個小窗口嚷道。
窗口的視頻被調大,靳墨七看到沈諾捧著兩桶爆米花站在公園門口左右看看選擇了往左走,那邊是商業街林立的地方,人多熱鬨。
“我去找她,你隨時給我消息。”靳墨七心裡就一個想法,必須找到沈諾然後把她丟回沈家,丟掉這個燙手山芋。
沈諾溜達到了一處熱鬨的美食街上,裡麵一排排的各式各樣的美食,有她見過的,有她聽過沒見過的,也有她沒聽說也沒見過的,她好奇的目光從行人到一個個攤位來回挪著根本看不過來。
多虧她手裡還有半桶爆米花,要不然她可要被這些香味兒饞死了。沈諾丟了一粒爆米花就著口水咽了下去。
美食街上小情侶居多,也有那一兩對女生好姐妹似的手挽著手依偎在一起買吃的,買了吃的還互相投喂,這都不稀奇。沈諾還看到一對女生居然用嘴巴投喂,兩個人的嘴巴都貼在一起,她再傻也明白過來那是在做什麼。
她震驚在當場,瞪著眼睛、張著嘴巴直愣愣地看那對女生,身後有人走過來也沒察覺,那人步子急促把沈諾撞了個趔趄。
動作有點大,沈諾來不及去看撞了她的人,就聽到兩聲嗤笑,那對女生的嘴巴已然分開,其中一個睨著沈諾嗤笑,另一個瞪了她一眼嫌她少見多怪,挽著女伴的手臂離開。
沈諾造了個大紅臉,懊惱不已,她再去追那個撞她的人已經看不到身影了,她記得隻看到一身黑西服的背影,此時已不知道那人去了哪裡。
一路走來她在人群中聽到了不少的信息,比如在鍋盔攤前聽到有人今晚要去某個快餐店裡挑燈夜讀,是學生要考試了,寢室過了十點熄燈他們不能好好看書。那家店一整夜都營業,買一杯可樂坐一晚上沒問題。
沈諾記下了那家店的名字,琢磨一會兒困了就去找那家店,在裡麵趴一宿。
她捧著爆米花,把喝光的飲料瓶揣到書包裡,留著可以去公園接點自來水白天解渴。她沿著街邊一路溜達到了海邊。
葉城臨海,這也是經濟發展迅速的原因之一。沈諾長這麼大還沒看過海,隻可惜是夜裡,海邊沒有路燈看得不真切,起碼沒有書上的彩頁那種蔚藍色的海麵,隻是黯黑黯黑的海麵波濤洶湧,一浪蓋過一浪讓人窒息又恐懼,墨色的大海咆哮著好似要吞噬掉整個世界一般。
也沒有細膩的沙灘,沈諾的腳下怪石嶙峋、礁石錯綜,十分的不好走。她突然想起書上寫的,大海退潮的時候可以撿到一些海鮮,海鮮水煮後直接當飯就能填飽肚子。想到這裡她便快速消滅掉了剩下的爆米花,抱著空桶沿著礁石一路走一路尋,倒也抓住了一隻章魚和一隻螃蟹還有若乾海螺。
昨天家庭醫生叮囑的話都被她丟到了爪哇國,過敏不過是起點紅疹子這和挨餓可沒得比。
可她沒注意自己越走越遠,周圍一點亮光沒有,一點人聲也沒有,寂靜的可怕。放佛天地間隻有沈諾一個人。
反應過來時,沈諾想找來時路,這才發現來時的路被海水淹沒,她隻有繼續往前走了。
繼續走了十幾分鐘,沈諾看到了一絲亮光,似乎是車燈,她興衝衝地朝著亮光走過去,卻見一個西服男子從黑暗中閃身出來,他拖著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一隻手勒住她的脖子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女人掙紮著發出嗚嗚的呼救聲,可惜附近除了沈諾再沒有旁人,她一隻手抓著男人的胳膊,一隻手朝著男人的臉上抓去,在車燈的照耀下,那條紅裙子異常刺眼。
沈諾的腦海中閃過警察叔叔講述的婦女被綁架、拐賣的場景,想到她的瘋子媽,如果不是這群喪儘天良的人她的瘋子媽就不會受那樣的苦也不會發瘋,她也不會離開親人被賣到鄉下。多少的家庭破碎都是因為這群壞人。
心底的戾氣驀地湧了出來,沈諾眼底一片陰狠,沒有思考自己和男人的力量懸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救人。她撿起一塊大石頭,悄咪咪走過去,在男人發現她的同時,舉著石頭卯足全力砸向男人的頭。
砰!一石頭砸下去,男人的身體一頓,他捂著女人的手往車前蓋上一甩,女人的頭砰地撞在車上反彈癱倒在地上。
男人迅速轉身一拳砸向沈諾,他伸手好頭也很鐵,被石頭狠砸居然一滴血都沒有流。拳頭打在沈諾的臉上,力道之大,沈諾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體不受控製地後退,腳下是亂石,她一個重心不穩就坐在了地上,鋒利的石頭割破了她的手掌,疼痛讓她意識清醒手撐著地快速地朝後挪了兩步拉開和男人的距離。
“媽的,臭娘們!”男人這才摸了摸後腦勺,似乎才感覺到疼痛。攤開掌心看到一片血紅,他啐了一口從腰間拔出匕首一步步朝她走去。
沒等男人走到沈諾麵前他後腦勺又挨了一下,是紅衣女人舉著一塊石頭幾乎是跳起來用儘全力朝著男人的後腦勺狠砸下去。
男神的身體再次一頓,一道血痕順著他的額頭淌了下來,他咬了咬牙,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看著紅衣女人,“臭娘們,我宰了你!”說著他衝著紅衣女人撲了過去。
男人手中有刀,這是要殺人滅口!
沈諾甩掉書包,從石頭上彈起衝過去撞開男人,伸手去推紅衣女人,“跑!”緊接著她的後脖領子被一隻大手抓住,腰間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