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總走神?”趙芋總喜歡卷起手邊的東西敲我的腦袋或者肩膀。
我如實回答:“——在想為什麼最近總能遇見殷雨霈。”
趙芋:“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也覺得自己最近總遇到她。”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啊,原來不是隻有我總遇見她。
“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和你在一起才遇到,和孫爍就不會,和寒晗也不會。”
“這樣嗎?”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語氣非常不合理的透露出愉快。
唯一一位已經坐好的孫爍唰唰翻著試卷,手中的紅筆飛出虛影,看得出來他很著急。他說:“彆聊了我的姐姐們,不是說好你們看完我再核對一遍嗎,現在怎麼變成我看卷子了?”
我和閒到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的趙芋猛然間羞怯地對視,我是因為沒有完成預定的任務,我想她也是。
我從整整齊齊摞在桌上的卷子中抽出一遝,打開後發現這是他們昨晚的作業,怪不得放心的直接交給高一學生批閱。
大家的正確率很高,字寫得很漂亮,漂亮得像一個工廠出來的係列產品,直到有一份抄在試卷第一頁方便批閱的那行答案寫得與眾不同、龍飛鳳舞。不亂,當然也不算整齊,隻是在這一堆差不多的試卷中讓人眼前一亮。
這位字體十分張揚,不知道性彆的同學正確率相對來說差了那麼一點,看到後邊的題號時我發現差了不止一點,尤其是最後一麵的作文,說是睡著寫的都不過分。他/她似乎與整個班級的學習氛圍不相容。
趙芋:“喂,餘茶。”
趙芋:“不好意思啊,她可能看得太投入聽不見我叫她。”
“沒事,我去找她吧。”
一個巨大的印著學校名字的超市購物袋砸在我麵前。
“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
我抬頭發現麵前站著殷雨霈,說不上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臉在一瞬間紅透了。我慌張地扭頭去找趙芋和孫爍,他們兩個也都在朝這邊看,似乎殷雨霈早就到了。
我認為自己的眼神裡一定有求救的意味,因為趙芋回給我一個帶著鼓勵性質的眼神。鼓勵我做什麼?鼓勵我積極和陌生人交流?
“嗯——你壓住了。”我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塞得滿滿當當的購物袋。
“哈?抱歉。”
購物袋被提到隔壁桌,那張亮眼的試卷重新出現。
她可能是怕我又像之前一樣說不出話,於是再次開口:“你說你不舒服,我想著不會是因為當時被我撞倒產生的後遺症吧,所以來慰問一下。”她盯著那張卷子頗為認真地看了兩眼,又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看看被她指著的卷子,又看看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在看卷子。
“幫忙看卷子。嗯,我沒有不舒服,你不用這麼做,太誇張了。”這麼大的購物袋都是第一次見,是把整個超市搬空了?
“我知道。”
“你知道!?”說完才發現自己有點反應過激,我故作鎮定地撓撓頭發。知道還問,腦子有問題嗎。
不過有件事我不知道,我們兩個每次遇到都有一種詭異的尷尬氣氛是怎麼回事,隻有我感到尷尬嗎?應該不是隻有我吧,我看她,好吧,我看她挺快樂的,笑得的時候眼睛都閃著該死的快樂的光芒。
為了掩飾自己偶爾智商下線造成的呆滯,我沒話找話:“這份卷子是我看到現在為止正確率最低的。”
殷雨霈很給麵子地接話:“是在他們班正確率最低嗎?”
你要問這個我可就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