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一起逃課,她竟然趁著大家玩的時候一個人做卷子。
“你也想做?”趙芋毫不在意我的話,抻著胳膊去放在凳子腳上的紅色書包裡拿出一個筆袋,隨後拿出一根新的鉛筆開始在卷子上勾勾畫畫。
“我不想,我們聊聊天吧。”
趙芋手中的筆頓了一下,繼續勾勾畫畫,她問我:“聊什麼?”
“聊一聊你為什麼趁著大家玩的時候做卷子!”我義憤填膺地指責她,每個字都說得非常用力,快樂的時間為什麼做卷子。
“因為你。”
“什麼?”
我想起有一天在校外吃麻辣燙的時候她說過同樣的話,當天意外在場的還有當時不怎麼熟悉的殷雨霈。
趙芋收好手中的卷子裝回書包,她在凳子上挪了兩下像是在調整舒服的聊天姿勢。她的目光和動作自然極了,就像在等著我問。
“我之前說過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
“不是騙人的。高中之前我沒遇見過像你一樣優秀的人。之前被我看做是優秀的人都離我很遠,他們跟我的距離很遠很遠。我不知道我和那群人有沒有共同話題,也不知道我們在一個班會不會變成朋友,因為我壓根接觸不到他們,我隻知道有那麼一群人成績很好,很招老師家長喜歡,同學們喜不喜歡不重要,因為同學們嘴裡不可避免地會提到他們的名字。”
我聽趙芋用沒所謂的語氣講這些話,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沒所謂。人處於某個年齡段的時候,即使你嘴硬的不肯承認對某些某類同齡人的羨慕,無論關於哪方麵的,你都控製不住表現出對他的羨慕。如果想法太年輕的話,可能會用最像小醜的方式,之後再追悔莫及,再之後感到無力。
這很難跟現在的趙芋聯係起來。
“怎麼?你覺得很奇怪?一點也不奇怪,我根本考不進這個學校也考不進一班,我媽給我狠砸了一波錢進來的。”
“嗯……阿姨的錢花的挺是地方。”
“她當時要這麼做的時候我覺得很好笑也很丟人,我和初中的同學們就像講笑話一樣講這件事。但我知道,我心裡很慶幸。偶爾想體會一下不一樣的生活也沒錯吧。”
“好好學習怎麼能叫有錯呢!”
“對!想好好學習怎麼叫有錯呢,沙幣初中同學,都去死吧!”
我看著趙芋,發現她之前似乎沒跟我講過自己的初中生活,我問她:“你有沒有看過《德米安》?”
“沒有,你體諒一下曾經是文盲的同學,我基本沒看過書。”
“嗯,那沒關係,你可以看我的,很好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