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芋待在自己的房間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在外邊和孫爍、齊天放、荀風醒鬥地主的周寒晗回來才醒。
徒然變亮的房間刺得人睜不開眼,我使勁眨巴自己黏在一起的眼皮,希望能看清門口的人是誰。
“誰啊?”
周寒晗走到床的另一邊推醒還在睡覺的趙芋,看著我說:“殷雨霈還有她同學,看不出來嗎?”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四處收拾扔在房間裡的衣服。
“有什麼好收拾的,都已經看到了。”周寒晗對著亡羊補牢的我默默插刀。
懷裡抱著一藍一紫兩件外套的我胳膊僵在半空,然後撓撓頭站在一邊,眼神飄忽不定,“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有點亂。”
殷雨霈聞言伸手朝外推她的同學,說:“先出去吧。”
關門的時候還不忘對著門內的我們說一句‘抱歉’。
隨著關門聲響起,趙芋從被窩裡鑽出來,她一枕頭拍向周寒晗,問:“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完了,全完了,平時的形象全沒了,這下全世界都知道趙芋看起來人模狗樣,睡覺的時候四仰八叉。”
“我以為你們醒了,姐姐們看看現在幾點。我發了多少消息問你們醒沒醒,你們是不是回我了。”
我放下抱在懷裡的衣服,瞎子摸象一樣去床上摸手機。
“……抱歉,我可能睡暈了。”
回消息的罪魁禍首是我,一個簡短的‘嗯’。
周寒晗不太熟練地安慰道:“彆鬱悶啦,都是女生,大家都這樣。”
趙芋氣哼哼地換衣服,“你不懂。”
我低著頭走到門口穿鞋,感受到兩個人用眼神逼迫我表明立場。
“我嗎?都已經發生了,鬱悶也沒用了,對吧?”
周寒晗:“對吧!”
趙芋:“我不管我不管!一點都不對!”
看她們已經穿戴整齊,我推開門試圖用轉移話題的方式終止兩個女人之間的鬥爭,“不如去吃點東西?”
“走吧。”
靠在門邊的殷雨霈拉住我的手腕徑直走向電梯。
“欸——欸!不是跟你。”
她猛地停在原地。
“……我沒彆的意思,隻是想說咱們等會她倆?”
她很快又變得興高采烈,自作主張替身後一臉懵逼的趙芋和周寒晗回答:“不用。”
和殷雨霈獨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讓我有點不自在,說不上具體哪裡不自在,這份不自在在荀風醒進入電梯的時候加重了!這兩個人明明沒有任何交集,卻讓我明顯感覺出氣氛不對,不對到想拔腿就跑,實際上我也這麼做了。
我受不了低氣壓的環境、詭異的環境、緊張的環境……
一言以蔽之,我受不了任何讓我感到不適的環境,‘不適’的含義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該死的荀風醒在我一隻腳邁出電梯間即將逃出生天的時候拽住我的衣服,他問:“你乾嘛去?”
我很想懟他一句‘明知故問啊大哥’,但我不能。某些節點上,這種詭異的氣氛需要維持下去,不然就會有一個人遭殃。
“找孫爍玩會?”
“這層都是男生。”
……
“那怎麼辦?”
我們三個在電梯間門口靜止了。
電梯門合了又關,關了又合。
殷雨霈打破三個攪在一起就會變得半生不熟的人的尷尬,她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得瑟。
“你去找他唄。”
雖然隱約覺得這個辦法出現在這種雙方莫名尷尬的情況下很損,但不得不承認它是個辦法,我在心裡給殷雨霈比個大拇指以示肯定。
“我去找他?”荀風醒竟然又把話題丟給我。
我:“啊……你不想去嗎?”
荀風醒:“不想去。”
這小子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按套路出牌,就不應該沒事找事多嘴問。
“哈?那算了,下去給他打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