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篤定你會贏?”魏琛看了一眼餘晴,餘晴呆呆地看著落了滿地的花瓣,他問林肆,“你的對手可是餘暉。”
“臣自是沒有這般的狂妄自大,臣隻是興奮,”林肆站在絕對掌控的位置,看著餘晴與魏琛,“輸了不過一死,贏了,臣便能得到臣一生所求的一切。”
隻是可惜了,入局的人很多,結果卻沒有一個人如願。
在距離京城並不遠的一座重要的城池前,餘暉停住了。那一日下起了冬日的第一場雪,大昭的都城也傳來了第十二封召回餘暉的文書。
魏琛被林肆秘密的帶往了前線,他看著遠方那位素未蒙麵的叔父,這麼遠的距離他本不該看見的,但是他卻感覺到了餘暉向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後轉身回了大昭。
而今日爭論的起因,是對大昭的攻打。但是哪怕是林肆,也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擁躉——他們還在害怕,餘暉尚且還活著,他們不敢。
兩年前那一戰,給很多人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哪怕如今餘暉隻是老老實實在邊境上守著,哪怕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們依舊害怕,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林肆等不及了,因為很多消息都在證明一點,餘暉快死了。
魏琛卻覺得林肆有點可悲了,這麼多年,餘暉怕是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過知道了又如何,他會在乎嗎?
魏琛覺得不會。他突然覺得有些無趣了,他不想讓林肆如願。
他拾級而下,走到了林肆的麵前問道,“愛卿可記得,朕如今幾歲。”
“陛下如今,十九歲了。”林肆這般回道。
“□□與父皇十九歲時,可不是朕如今這般光景,”魏琛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背對著林肆,抬頭仰望著龍椅,他輕聲歎息,“我魏氏,自□□以來,無一庸才,若非同室操戈,爾等宵小安敢如此以下犯上。”
說著,魏琛笑著轉身,他對林肆說,“林肆,你今日奪了我魏家的位置又如何?我魏家注定是這青史之中最亮的一筆。”
“哪怕粉飾太平,百年千年之後,所有人依舊會記得,你的狼子野心——你隻是寄生在我魏家鼎盛之下的蟲子罷了。”
魏琛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指著林肆,“朕如今,十九歲,你說會有人相信,朕會自殺嗎?”
林肆有一瞬被他這句話擾亂了心神,便來不及阻止身後那刺穿了小皇帝的箭,林肆的瞳孔一縮,魏琛倒下了,他笑著吐出了一口鮮血,“林肆,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你,殺了朕的。哪怕登極稱帝,你也永遠都是一個亂臣賊子。”
林肆卻隻是冰冷的俯視著他,“臣不在乎。”
魏琛躺在地上,笑著看著他,嘴裡不住的湧出血液,“那朕便祝你,永失所愛吧。”
這話像是戳到了林肆痛處,看到他眼中的冰冷不悅,魏琛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啊叔父,我實在,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