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3 你信命嗎?(1 / 2)

無關 便當怪 4544 字 9個月前

從長安公主那裡離開的時候,餘暉牽著雲瑛,林肆懷裡抱著雲瑛摘下來的果子。雲瑛鬨著要去聽曲子,魏嫣被她鬨得不行,就讓餘暉帶著去了。

雲瑛乖乖的被餘暉的牽著,時不時的回頭來盯著林肆,“不許偷吃我給舅舅摘的果子。”林肆內心無語,但是他也不能當著餘暉的麵跟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鬨起來,隻能忍氣吞聲的忍著。

然後,那個陰魂不散的崔恪又冒出來了。不過比起林肆,他看上去更害怕雲瑛一點——雲瑛爬上崔恪的馬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到崔恪的身邊,揪著他的肉揉來揉去,捏圓揉扁,顯得崔恪整個人看起來比肉包子還軟。

餘暉原本是跟路過的雲瑛哥哥聊了兩句,上來之後看到雲瑛在欺負崔恪,便抱著雲瑛去了馬車的另一邊,崔恪窩在角落裡委屈的縮成了一大團。林肆很自覺的上車後就坐在了餘暉的旁邊,整個人目光毫不掩飾的就黏在了餘暉的身上,他問道,“那應該,不是何鴦吧。”

餘暉原本挑了桌子的一個糕點,正在投喂雲瑛,聽到他這麼問,便看了過來,“林公子既是知道,為何還要問在下。”

“隻是有點不敢相信罷了。”林肆靠在馬車車身上,但是他幽深的目光從未離開餘暉,問道,“不過我還是好奇,餘將軍的糾結是因為誰?”

“……”餘暉沒有說話,但是答案他們都知道了。

崔恪呆呆地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看到了些什麼。

他整個人都像是缺了半根弦似的,他們坐在戲院包廂的時候,他才問餘暉,“你同何鴦很熟?”

餘暉愣了一下,在林肆麵前失神了,他低著頭繼續細致的剝著瓜子,“他是我妻弟。”

“……”崔恪震驚,“我記得何鴦的年紀就比你大吧……”

“嗯,”餘暉將眼前剝好的一碗瓜子仁遞給雲瑛,“夫人與何鴦雙生,大我四歲。”

林肆看著,也學著餘暉剝瓜子,弄了一碗然後遞給餘暉,餘暉有些詫異,然後婉拒了。

餘暉與雲瑛正在看著台上那出戲,林肆也隨著一起看,旁人以為林肆愛聽戲,但是其實並不是。比起看一群卑微的戲子去取悅他人,他更愛看朝堂上的一出又一出戲。聽了一會他問道,“餘將軍當年為何要娶何鴛?”

餘暉聽到林肆說話便回頭看著他,輕笑著,“林公子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林肆想知道餘暉對何鴛的感情,他看過去,餘暉垂眸,長睫在臉上留下了漂亮的陰影,“當時整個京城都知道何姑娘與我兄長的姻緣,將軍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迎娶她的?”

“何家是什麼樣的,公子不會不知吧。”餘暉一邊拉回半個身子都探出去的雲瑛,一邊回答他,林肆可以看出他並不怎麼開心,“寵妾滅妻,苛待嫡子嫡女。”

“何鴛何鴦過的最好的日子,就是與公子兄長議親的時候。但是當何鴛失去價值,甚至會對剩下的兒女產生不利的影響的時候,”餘暉看向林肆,“公子覺得,若是我不娶何鴛,何家會放過她嗎?”

……林肆無言,自然是不會放過。兄長在怨氣散去之後,也是後悔了的,因此對救了何鴛的餘暉,也帶著幾分感激。

“這麼多年了,皇權動蕩,也不過是世家貴族的你方唱罷我登場罷了。”餘暉輕嗤一聲,林肆也是聽懂了台上唱的是什麼,因此他有些失神,“魏桓和魏躍都曾嘗試將世家各族的勢力連根拔起,可到底他們倆人死的太早了。”

“若是林公子做到那個位子上,又當如何?”餘暉側頭向他微笑,讓他連帶著骨縫都有些冰涼,心臟卻跳動的越發激烈。

餘暉說完這句話便帶著最真摯、溫柔的笑意,細心的回答著雲瑛的問題,雲瑛正滿臉激動的指著台上的那出戲,看上去真的很喜歡。

雲瑛撐著小腦袋,臉紅彤彤的指著台上一個少年,“舅舅舅舅,他長的好好看,唱的也好好聽啊。”

“怎麼?”餘暉調笑道,“比舅舅還好看嗎?”

雲瑛看著餘暉的臉,小臉上滿是凝重,“舅舅自然是最好看的,但是舅舅可不能嫁給我,”雲瑛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繼續滿臉傻笑的看著舞台上的少年,“這樣的話給他加上幾十分,那他就比舅舅好看了。”

崔恪切了一聲,雲瑛聽到了,非常快的轉頭,磨著一口剛長好的小牙牙,“你有意見呀。”

崔恪往角落裡縮了縮,就什麼都不敢說了,餘暉眸中含笑的看著兩人,眼中的笑意比剛剛同林肆說話時那冰冷的笑意,要真實的多。

林肆眼眨也不眨的看著餘暉,眼前的餘暉同他想象中的不儘然相同,可是越了解,他隻會越發的喜歡。

但是他也清楚,他與餘暉的過去毫無聯係,若硬要扯,便是那差點要了自己命的那一箭,還有餘晴……想起餘晴,林肆有些頭疼。魏躍說這是一個禮物,但是魏躍的目的本就是要將他拉下水,這個所謂的“禮物”充滿著那個位高權重的皇帝的惡意。魏躍活著的時候,餘晴是林肆表達自己立場,打消魏躍猜疑的棋子,但是魏躍死後,他就是一個潛在的危險——林肆一直以為危險來源於餘暉的態度,他一直未將餘晴放在眼裡,這讓他付出了此生最慘痛的代價。

過了幾天,兄長付出了點東西,將他換了回去。林肆看到他的時候就看到了他被包紮著的眼睛,他焦急的走近,“兄長,你的眼睛……”

“我沒事,”林禕搖了搖頭,安撫著林肆。他有預感,這是林家登臨極點之前最艱險的一戰——成王敗寇,生死有命,既覬覦那最高位,生死早就成了賭注。

“見到餘暉了?感覺怎麼樣?”他調笑著問道。

“他在暗示我,去做一些事情。”林肆回頭看著後麵的城池,他正在遠離餘暉,“一些魏桓和魏躍做過,但是還沒來得及做完的事情。”

“世家?”林禕問,雖然他們也是世家之一,甚至是最強的世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