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怎麼辦呢？關餘就是揪住了他那句“真實”，明知故犯。雖然他不記得，但他現在也一點都不想知道，此類私密事件是否真正發生過，哪怕正在笑著的關餘，確實有點讓人心動。

好在關餘是懂得適可而止的，尤其在看到蔣尋嘴唇抿起的瞬間，他很快眼神一飄，轉移了話題。

“我是4500年入隊的。當時我已經在待選部留了大半年，就像前天看到的那個小姑娘一樣。隻不過我的問題比她複雜一些，當時你出任務回來發現我還沒被分走，跟齊副要的我。”

“……”蔣尋不知道為什麼關餘會了解的這麼清楚。

隻不過他眉頭才有蹙起的趨勢，關餘馬上就接著解釋道。

“這些是我後來問總部才知道的。”然而話說到這兒，關餘並沒繼續說他入隊以後的事，反而道，“但這是我們正式認識，我對你有印象要更早一些。”

“麵熱手黑的實習教官？”蔣尋很清楚他在學員中的綽號，實習教官中，他的隊伍是看起來最和諧平靜的，但是成績也是最容易出低分的。

實習成績任何一科低於優秀值都會喪失進入糾肅隊的資格，而蔣尋所帶領的實習隊中，幾乎沒出現過優秀分數。

“不是。”關餘輕輕搖頭。

“我就說我不記得實習學員中有叫關餘的。”蔣尋默默，然後他抬頭就看見了無語凝噎的關餘。

“尋哥，關於我的你是一點沒記得。”

“……”蔣尋端起水抿了一點，擺手道，“繼續。”

深吸一口氣，關餘繼續道：“我不是在你的實習組。那年我分配到的是六隊老隊長，過程中出現了點意外——”

……

狹窄的小巷子一路向前延伸，一眼望過去看不到儘頭。融入黑暗的遠處像是隱藏著恐怖的未知生物。

關餘一手提著撿來的衝鋒|槍，槍口衝著小巷入口。

槍是糾肅六隊隊員的，那名隊員被怪物襲擊後槍也隨之被擊飛，負傷的隊員被學員們圍在中間，一路連背帶扛的拖進了小巷裡，小巷深處則是正在向前探路的六隊隊長。

關餘撿到槍並非偶然，他當時距離那個怪物隻有不到三米的距離。理論上他們這群實習的學生並不需要真正去處理怖殼內的生物，但事情總有例外，或者說，總有意外。

怪物的能力對於以後的關餘來說隻是一個手指頭就能解決的難度，但在當時來說，沒有武器裝備的關餘，純憑肌肉和愈合能力強出頭。

當時蔣尋給他的評價就是，強出頭。

每一支實習隊伍都會配置一個對應的救援隊，不同於席遠故他們善後為主的救援，實習隊伍的救援是進入怖殼內部的。

學員們雖然並沒有專屬的身體監測，但每一位糾肅員都有著完整配套設備的。在發現六隊一名正式隊員數據異常以後，蔣尋便帶領臨時救援隊進入了怖殼，在趕到事發地的時候，他正看見一名學員從怪物攻擊的縫隙中越過，並撿到了一把衝鋒|槍，隨後以近乎自身為誘餌的方式帶著怪物邊打邊退。

他想退到什麼地方蔣尋不知道，至少不是他們，或者實習教官所在的方向。

蔣尋當時用了幾根空間線，迅速貫串了那幾個怪物能量核的位置，擊敗怪物的同時收獲了一枚未畢業學員，那個學員就是關餘。

不過當時蔣尋甚至沒問學員的名字，畢竟他隻是來救援的，又不是帶隊教官。

有關餘領路，救援隊很快找到了大部隊，學員們聚在一起，十幾個人並不是小目標。

隨後蔣尋配合六隊隊長去尋找核源，關餘在那之後守著學員並沒再見到他。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

講到這裡，關餘一頓，眉眼抬起，明亮的雙眸看著蔣尋，說道：“在那之後我還遇到過你，隻不過，我從前也沒對你說過。但是，我覺得對於你找回記憶或許是有用的。”

眼前這個人正在眼巴巴地承認，他曾經對他有所隱瞞。蔣尋吸溜著檸檬水，一副“朕知道了”的樣子。

“說吧，沒事，反正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記得。”蔣尋回答。

“……”實話經常不是很動聽。

關餘深有體會，但還是覺得哈特痛痛，還是熟悉的隊長，還是熟悉的冷漠。等蔣尋想起來，他要讓蔣尋為這句話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