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遺憾地重開了 胡菡瑛重生、機緣巧……(1 / 2)

上一世,胡菡瑛在凡間還成了家,就在眾鬼都以為她必能圓滿過完此世的時候,這鬼竟然被凡人灌了一碗毒湯之後扔了下來。

此時殿外有小鬼時不時地探頭探腦往裡張望,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有時候小鬼們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這人投胎時不帶任何記憶,怎麼能做到世世都在擺爛的?果然不管是人還是鬼,疲軟的性格是刻在骨子裡的,生生世世都磨滅不了。

胡菡瑛心急如焚,她收起瓜子,拉住那鬼使手中的掃帚問道,“那你告訴我,究竟何時我才能轉世?之前死了都是灌上一碗孟婆湯直接投胎,怎麼這次竟然幾天幾夜了還呆在這地府。”

“現下我哪知道,等陸邦回來吧。”鬼使奪過掃帚,沒好氣地說道。

胡菡瑛坐在貴妃榻上,惱怒非常。

若是按照她原本的計劃,在地府耽擱的這些天,都可以功德圓滿地完成最後一世的輪回了。

“上一世,那凡間在你死後為你供長明燈的人,是你的老相好麼?”鬼使覷著胡菡瑛的臉色,好奇地打聽。

胡菡瑛一怔,反口問道,“什麼長明燈?”

鬼使訝然,自知失言,當下什麼都不敢再說,抱著掃帚就跑了,徒留胡菡瑛在身後吹胡子瞪眼。

這兒的小鬼千百年都一個德行,膽子小得可憐。

胡菡瑛百無聊賴,準備再嗑會瓜子,殿外來了個身著黑袍的正經鬼差,是陸邦回來了。

陸邦微微頷首,頗有禮貌地說道,“施主,請隨我來一處。”

胡菡瑛跟上陸邦的腳步,好奇問道,“方才那隻鬼使和我說人間供奉了一盞長明燈,是怎麼一回事?”

陸邦溫聲回答,“今日來正是要告知你這一件事,三元鏡昨日剛從地藏佛殿中被請出,我現在帶你去看一看其中原委。”

二人行至一塊巨大無比的鏡子前,陸邦輕輕刺開胡菡瑛的指尖滴血入境,那鏡子扭曲了一陣竟然現出一張滿是血漬的臉。

胡菡瑛睜大了眼睛輕呼,“李寂禪……”

鏡中的李寂禪竟然麵若十刹惡鬼,將張府的人儘數屠光,一時間血流成河,哀嚎滿天。

胡菡瑛看得直抽冷氣,忽而畫麵一轉,又見李寂禪將匕首插進自己的心上半寸,生生剜出半碗心頭血,小心翼翼地供奉在一盞透著幽色燈光的明燈中。

她心驚肉跳,回憶起自己飽受心頭取血之痛,自是知道此舉有多危險,然而畫麵中的李寂禪竟然一次就取出半碗。

“他不要命了麼。”胡菡瑛口中訥訥,不敢置信地問陸邦,“這畫麵是……真實的嗎?”

陸邦鄭重地點頭,“是的,這是你死後真實發生的事情。李寂禪是百年難遇的赤誠之心,他大半生的元壽都被儘數供在了長明燈裡贈予了你,所以導致你陽壽未儘,遲遲無法轉世。”

胡菡瑛愕然,自己與李寂禪並不是很相熟,李寂禪何故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胡菡瑛一時不知道該怒還是該感動。

怒的是百世大業被這無知凡人耽擱下來,感動的又是,李寂禪是這百世以來唯一一個拿赤誠之心供奉她的人。

“李寂禪本應是個壽終正寢的好命格,卻因為你背上了滔天的煞氣。”

“現下你陽壽未儘,唯有一法。我把你送回建安年間,你務必要協助李寂禪消除此世的罪業。”

陸邦歎息地看著胡菡瑛,“若是下一世的李寂禪無法壽終正寢,恐怕你永遠都得做這麼個遊魂,無法完成你最後一世的功業了。”

胡菡瑛心情複雜,咬牙切齒,“這一世的命簿本就被我演得稀巴爛,原想著快點投胎了事,誰知道又要重來一遍。”

彆無他法,胡菡瑛隻好答應了。

小鬼看著胡菡瑛的身影消失在奈何橋,狐疑地問陸邦,“大人,你為何要騙她?那長明燈不過是凡人的臆想,根本不可能再為亡者聚魂,明明她可以直接轉下一世。”

陸邦戴上儺麵,“一世須臾幾十年,之於我們不過恍然一夢,於李寂禪卻得為之傾其全力。我自不能讓他失望。”

小鬼聽不懂陸邦的話,卻也滿臉崇拜地看著他,陸邦是整個酆都最懂人性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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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十六年春。

胡菡瑛一覺醒來,看著鏡子裡熟悉的容顏,深深地吐了一口惡氣:上一世白乾,老娘又回來了!

好在陸邦那小子還有點良心,給自己留下了一星半點兒從前的記憶,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兒地重開。

她看著窗外初綻的粉桃,勝過嬌花的麵容卻笑得陰惻惻:既然還能有重活一次的機會,這一世一定要讓張評那狗貨付出代價。

什麼貨色,竟也敢欺負到姑奶奶的頭上。

她算算時間,李寂禪於素律【1】之時才會抵達通州,想起臨行前陸邦交代的任務,簡直頭大。

前世李寂禪身為皇子卻被困死通州,後來更是在朝堂紛爭被弄斷了腿,胡菡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