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烏龍了! 膽小鬼李寂禪準備開始基建……(2 / 2)

不錯,三爺目前就這麼點出息,在一堆如狼似虎爭奪皇位的兄弟之間,保住這條命就足矣。

那邊胡菡瑛還在懊惱今日這事兒辦得極壞,她痛定思痛,決定再下一手美人計!

若是能將這三皇子的心留在京城中某位美人身上,李寂禪還能屁顛顛兒地奔去通州嗎?

她暗自竊喜自己的聰慧,不過還沒等她實施,那小山賊卻帶來了個她極不願意聽到的消息:李寂禪收拾行囊,準備下通州了。

胡菡瑛頓覺天打雷劈:我的閻王爺啊,這一趟李寂禪沒勸下,也沒讓張評付出代價,反而還讓李寂禪提早去通州了,這都叫什麼事兒。

胡菡瑛憤恨至極,惱怒地一屁股地坐在地上,後槽牙都要咬碎。

她這才發現原來比起終日忙碌,她更痛恨的是終日忙碌卻沒有結果。

當下什麼事兒都做不了了,她趕忙帶上阿爹的信物,前往東市尋那位賢士,還好還有這一件事情可以做成。

等胡菡瑛趕忙跑到東市,卻見本該住著賢士的茅草房門可羅雀,半點人煙都不見。

胡菡瑛捶胸頓足,這下好了,此趟京城之行,是完完全全的一事無成,非但浪費了生命,還讓她獲得了千百年來最疲憊的時刻。

不過現在可不能歇下,李寂禪出發前往通州的人馬已然啟程,胡菡瑛又得跨上小棗馬,顛顛兒地直奔通州了。

通州那一處的縣衙在江覆海手上未經修茸,早已破壞不堪,當下李寂禪去必是住不了的。

前世李寂禪湊活在土地廟住了一個月之久,吸多了沉沙以至於他一直都有些咳病。

胡菡瑛決定快馬加鞭回到通州,開個像模像樣的小客棧,先供給李寂禪住下。

胡菡瑛在小棗的馬背上幾乎被顛死,她望著遙遙無期的通州方向,心裡想著:乾完這一趟,一定要申請好好歇一段時間。

能讓懶鬼高強度工作這麼久,李寂禪是這世間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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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是個小縣城,坐落巴蜀。外有四麵青山環繞,內有流川清澈,模樣秀氣,風景妍麗。

不見那滿臉麻子的車夫說的那鬼樣,李寂禪暗中慶幸,還好溜得快,那麻子果真可疑。

隻是通州離京城遠得過分,他一路搖搖晃晃遊山玩水,竟然走了二月有餘才到通州。

這時節,秋草凋敗,今年的雨又格外的少見,這使得原本沒甚生機的通州道上更是一片衰色,秋風卷不起落葉,秋風被黃土嗆了嘴。一旦有人在通州道上踏踏步,那黃塵便如受驚的雀兒騰起,非迷人的眼不可。

皇三爺長眸斜睨,隻瞧見路邊是久經風雨而殘破凋蝕的界碑,眼前是丹漆剝離的通州木門,周遭黃塵飛舞。

他心中仿佛積了一口老血,不過那麻子說的有一點不錯,確實看著半點京城的繁華都不見。

三爺他舌尖一吐氣,優雅地吐出嘴裡嚼了半路的一截草根。

身後小廝小石頭很有眼力見,為素來愛乾淨的皇三爺絞了乾淨的帕子來淨麵。

小石頭哈著腰,恭恭敬敬舉上帕子,堆上諂媚的笑,不無討好地說道,“殿下您先請淨麵。等楊學士大人驗好了通關碟文咱們就能進州界,待受過百姓焚香之禮,等到下落縣衙,奴才給您燒壺熱水,好好去去風塵。”

李寂禪積鬱在心,緩緩輸出一口惡氣,而後漂亮利落地翻身下馬來。接過小廝手中的麵帕,很是讚許地賞了他一個目光,笑得彎彎眉眼,“這一路隻有你最讓爺舒心,回頭到了縣衙,你到爺身邊伺候。”

小石頭心裡樂極,撲騰一下跪伏在地上,忙不迭地磕頭給三爺行大禮,騰起一陣黃泥。

李寂禪扇開黃泥,嫌棄地說道,“動作小些!起來吧,三爺我反正到了這麼個偏僻的地兒,也不在意這些虛禮。回頭得了什麼賞賜再叩首也不遲。”

小石頭傻嗬嗬地爬起來,心中感激,三爺這是知道跪在這地上會吃一嘴黃泥,拐彎抹角地不讓自己跪呢。

小石頭是個會自我感動的,當差點滾出淚來。他咬著下嘴唇,粗聲粗氣地說道,“三爺恩德大,奴才定會牢牢記一輩子!”

此等表忠心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噠噠”馬蹄聲,是楊學士驗完通關文牒回來了。

楊作隨翻身下馬,攏了攏衣袍給三皇子行了見禮,嘴上卻很不客氣地說道,“這小奴才見識短淺,三殿下如今被調任這通州縣令,天高皇帝遠的,傳個書信都得三個月。你做他貼身奴才有什麼大出息,你就是做他老舅都沒用!”

說罷,楊作隨吹了吹胡子,頭也不回地登上馬車。

原地留下黑了臉的皇三爺很是憔悴,黯然神傷,好在小石頭抓來馬的韁繩,稍稍緩解了他的尷尬。

李寂禪握住繩,一個箭步騰上馬背,自覺楊老的話讓他在小奴才們麵前丟了麵子,又不敢與楊學士他老人家唇舌爭辯一番,馬背上的公子哥兒小聲嘀咕,“舅父忒不給人臉麵……“

是嘍,大學士楊作隨正是李寂禪的老舅,他老人家此番執意要跟過來照拂李寂禪一二。

抱怨歸抱怨,正事還是得辦的。李寂禪從馬轡邊的兜裡抽出他皇帝老子任命他為通州知縣的聖旨,雙手捧著橫放於前襟,任小石頭牽了馬繩,一行人悠悠蕩蕩地走進通州門。

行不了半裡路,沿街就跪滿了百姓,他們手捧香爐,各個俯首盯著地麵,供香嫋嫋升起,氤氳了百姓的頭頂。

李寂禪不由得心生愉悅,遠離紛爭的好日子這不就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