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勾搭李寂禪 李寂禪:掌櫃該換個身……(1 / 2)

建安三十六年秋,乾裂許久的的巴蜀大地終於迎來了降水,這一場雨竟像是捅了天大的簍子,整日整夜地落個沒完。雨中的潮氣將人的骨頭都要煨酥了。

三日前,李寂禪將這曲款兒留在了客棧,還令小石頭多加照看她的起居。

於是這三日胡菡瑛看著客棧哪哪兒都不順眼。

原因是這曲款兒分不清主次,這客棧分明是她胡菡瑛的地盤,她竟敢在這塊土地上變著法兒想討李寂禪的歡心。

白日送羹湯,晚上遞洗腳水,見縫插針地噓寒問暖,那眼神幾乎都黏在李寂禪身上,看著比小石頭還關心縣令這尊大佛。

雖說李寂禪將曲款兒的好意都極有風度地拒絕。

可是那場麵落在胡菡瑛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瞧著李寂禪頗有風度地對著曲款兒溫潤地笑,隻覺得眼前這場景郎有情妾有意。胡菡瑛譏誚,真是好一幅溫馨的佳作,隻可惜這女子風塵氣太重,看著怪膈應。

她冷眸,恨不得拿個叉刀守在李寂禪身邊,來一個叉走一個:這通州的女子,誰也彆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上李寂禪!

這日晨起。

胡菡瑛剛從房間內出來,便見曲款兒已經在庖廚忙活,她的臉上竟然還掛著幸福的笑。

胡菡瑛臉色冷冷,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曲款兒已經將李寂禪收入囊中了呢。

自己的慣用地盤驀然闖入彆的人,她心生不快。

皮笑肉不笑地彎起唇角,話中帶刺,“若是早知道曲娘子有這番寬廣的心胸,我肯定早早去尋芳閣拜會,結識你這般豁達的奇女子,相信必定也能改改我這心胸狹隘的毛病。”

曲款兒聞言笑容僵在了臉上,勉強勾起唇角,強顏歡笑問道,“胡娘子這是何意?”

胡菡瑛見曲款兒呆滯的模樣,頗有些厭煩此人的愚蠢。

她不懷好心,解釋道,“曲娘子的妹妹已經失蹤月餘。我卻不見曲娘子半分形色枯槁。倒是麵色含春,紅潤可愛得緊,連我這個女人看了都得憐惜幾分,又有誰能看出曲娘子正在焦急尋妹?”

“我都瞧出端倪了,你猜大人會不會對你有所懷疑?”

胡菡瑛微微俯下身子,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盯著曲款兒,將最後一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在曲款兒的耳邊。

分明是溫熱的耳風,曲款兒卻忍不住地哆嗦起來,她壯膽看向胡菡瑛,分明是一張美人麵,卻叫她莫名其妙地感到毛骨悚然。

胡菡瑛看到曲款兒眼底藏不住的害怕和哆哆嗦嗦的唇,心中很是得意:哼哼,知道怕了吧。

她似笑非笑地寬慰道,“曲娘子忒不經嚇,我不過開個玩笑罷了。若是因為人一遇到挫折就終日期期艾艾,那才叫不好,曲娘子這般的豁達樂觀,世人都該好好學一學。”

“胡娘子牙尖嘴利,奴家自然是說不過,奴家也想知道,胡娘子這股敵意從何而來。”曲款兒臉上顏色不大好看,咬牙切齒地說道。

胡菡瑛心中不屑:小小凡人怎麼會懂我苦心,懶得和你多說。

“曲娘子還是快端著你做的羹湯去侍候縣令大人吧,彆因為和我在這唇槍舌劍而錯過了縣太爺的用膳時間,那你大清早就開始準備的這份努力豈不是要白費?”

曲款兒白著臉色,扭著腰肢,憤憤不平地端起盛放羹湯的玉盞,轉身去了李寂禪的房內。

胡菡瑛雖打了這一場勝仗,可是瞧著那曲款兒一扭一扭地走進李寂禪的房門,心裡氣憤地要命。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還未行至房門,便聽見一把細小的銀桑帶著哭腔訴苦,“知縣大人,胡娘子怕是不太喜歡我,奴家沒有顏麵再腆著臉住在這裡了。”

胡菡瑛當即心裡炸開了鍋:要死要死,這人都站在跟前踩在自己臉上撒潑了,我胡菡瑛能忍下這口氣?

她輕叩房門,蓮步卻已半跨門檻,看似有禮貌卻容不得人半分的拒絕。

“曲娘子還真是有意思,你這嬌滴滴訴苦的模樣,搞得我還以為你我都是知縣大人後院裡的死對頭掐架呢。”

胡菡瑛俏皮地輕吐舌尖,一開口就是刺,把曲款兒的心意拉到明麵兒上露一露。

她言笑晏晏,說出的話卻叫人羞憤不已,“不過曲娘子會錯了意,我原先隻是提點娘子找妹妹要緊,並無半分想要和你一同做知縣大人府中姨娘的意思。”

李寂禪端坐在桌子前,氣定神閒地倒了一杯茶,眉目含笑地看著牙尖嘴利的胡菡瑛。

胡菡瑛觸及到李寂禪炙熱的目光,渾身感覺不自在,頗像個老媽子一般開口勸戒,“縣官大人,自古好官都要勤於政業,你切不能貪戀美色。”

她心中橫眉冷對:死小孩,毛都沒長齊整日就肖想美人。

李寂禪聞言定定地看著胡菡瑛,心中騰起怪異,此人怎麼有種自詡長輩之感?明明年紀相仿卻偏偏做出宮中老嬤嬤的慈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