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再親一下主簿 夭壽,又有怪事了……(1 / 2)

李寂禪有一方從宮中帶回來的描金邊的精致小紅泥爐,素日裡分外寶貝,誰都不讓碰。

此時泥爐卻被放在一尊簡陋的泥鼎上,大火舔舐著小爐的底端,爐口咕嚕咕嚕冒著泡兒,甜甜的雪梨香慢悠悠地從裡麵飄出。

本是隻用來烹煮名貴香茶的爐子,此刻也成為了李寂禪向胡菡瑛獻寶的工具,煮起了接地氣的梨湯。

李寂禪拿著扇子左右扇風,眼睛還不住地往內室張望。

他伸長了脖子,卻也隻能看到胡菡瑛的衣角一片,耳朵隻聽得見沈玉坤時不時的關切聲,還有胡菡瑛有一聲沒一聲的應答。

他心中焦急,現下恨不得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進去和沈玉坤爭寵。

小石頭遠遠就瞧見李寂禪魂不守舍的模樣,走上前去癟癟嘴道,“三爺,您這老往胡主簿那張望,不如將這安神梨湯交給奴才來燉,您進去看看主簿情況唄。”

李寂禪猛不丁地被小石頭戳穿了心思,當下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怎麼是你?不是早讓你去舅父那侍候嗎,你怎麼還悄摸兒跑回來了。”

小石頭聽了訓斥,有些委屈,向身後努努嘴,“奴才哪敢違抗三爺的命令,楊學士大人都在您身後看大半天了,您隻顧著內室的胡主簿,哪裡還管我們呐。”

李寂禪聞言往後一看,楊作隨正輕撫著胡子笑眯眯地看著他呢。他當下掛上了個大紅臉,忒不好意思地悶聲說道,“舅父竟然帶上小石頭來看我笑話。”

楊作隨哈哈笑起來,“你那侍從心細,帶我出來閒逛康複,誰知道殿下在這做起人胡主簿的小婢女了。”

李寂禪訕笑著舀了一盅梨湯,梗著脖子嘴硬道,“怎麼就是小婢女了,主簿是跟我下地牢審訊犯人才犯了心悸的,我這個做上官的當然要親力親為照應下屬,舅父你可彆再取笑我。”

楊作隨心知再說下去,這小侄子就要羞憤欲絕了,當下捂住嘴巴,搖頭表示話至於此。

隻是他微顫的美髯徹徹底底地暴露了他內心的歡愉。

李寂禪端著梨湯進去的時候,卻發現裡麵三人其樂融融地在聊著天。

而沈玉坤坐的地方就挨著胡菡瑛,巴不得貼到人家麵上去,李寂禪在門口看得咬牙切齒。

那尤半仙看到李寂禪端著碗盞進來,得意地指著胡菡瑛說道,“小子,你瞧我醫術如何,不過須臾,漫漫便一點事兒都沒有了。”

李寂禪誇讚道,“尤老確實是好醫術,改日我要替主簿好好謝謝你一番。”

沈玉坤皺眉,心中不屑:要他李寂禪謝什麼,真算起來,這兒隻有李寂禪一個外人。

李寂禪行至胡菡瑛前,看著胡菡瑛亮晶晶的眸子,確實不見半點不適,他笑意盈盈地將手中的梨湯放在胡菡瑛麵前的桌案上,“主簿身子大好,我也就安心了,這剛燉的梨湯最是安神,主簿待杯盞半涼的時候稍進一些。”

言語間,他還不動聲色地用自己的身軀將沈玉坤和胡菡瑛隔開。

胡菡瑛彬彬有禮地接過梨湯,感激地答謝,“謝過大人,不過我自幼不愛吃梨。”

她轉頭對沈玉坤說道,“沈哥哥不是最愛吃梨嘛,你回頭吃一些梨湯,不能辜負了大人的美意。”

沈玉坤聞言微笑著頷首,“難為漫漫還記得。”他轉頭對著李寂禪不溫不火地說道,“多謝知縣大人對我們漫漫的照拂了。”

他故意將“我們”二字加重,笑容滿麵卻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李寂禪眼睜睜看著自己煞費苦心熬成的梨湯進了沈玉坤那張嘴裡,氣得臉黑成了包公。

“主簿既然身體無事,那便不要再坐著了。那魯俊臨死之前麵露怪相,他的妻子白豔必然有怪,你快隨本官速速追查一番。”李寂禪一片真心被付之東流,當下也態度強硬起來。

“是。”胡菡瑛也不含糊,一個利索的下榻,轉頭就去收拾巡查工具。

李寂禪揣著一肚子氣走出西花廳,看著白日裡便有懶散的雜役在打瞌睡,冷哼一聲,“偌大一個縣竟然連幾個正經捕快都沒有,乾什麼吃的一個個的!”

胡菡瑛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後傳出,“我記得沈哥哥身手極好,大人不若委托他暫代縣尉一職,必能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李寂禪聽了這個名字更是窩火,“荒唐,那這通州縣衙豈不成了你們哥哥妹妹的天下?還有我這個縣令何事?”

胡菡瑛提著包裹從西花廳走出,一臉莫名其妙,“大人你怎麼突然跟吃了炮仗似的,有人惹你了?”

李寂禪看著胡菡瑛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心中暗恨竟然隻有自己在抓心撓肝,這可恨的胡菡瑛竟然呆呆傻傻!

他看著胡菡瑛那飽滿可愛的嬌唇,一時間的怒發衝冠突然萎靡下來,他微紅著臉,聲音細如蚊蚋,小心翼翼地詢問,“主簿,我能親親你嗎?”

“什麼?”胡菡瑛一愣,這人大白天的都在胡說些什麼。

李寂禪見胡菡瑛裝作沒聽見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餘光瞥見沈玉坤正要出來,他抿抿唇,迅速地低頭在胡菡瑛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在沈玉坤錯愕的目光中,故意扭扭捏捏地說道,“主簿,那日在江宅前,我雖然醉酒,可是記得很清楚你我就像這樣兩片唇瓣緊緊地依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