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再親一下主簿 夭壽,又有怪事了……(2 / 2)

胡菡瑛黑了臉,適時地打斷李寂禪接下來要說的話,“那大人可還記得,你也是被我揍得不辯南北地躺在馬廄裡?”

“……”

李寂禪微張開嘴,心中什麼旖旎都沒有了。那次不是被誰胖揍過一頓之後,好幾天骨頭都跟散架了似的,難以動彈。

他欲哭無淚,怎麼會是主簿所為?

李寂禪聽到一邊沈玉坤毫不掩飾的嘲笑聲,羞憤鬱然,他疾步跨上冬至,斜睨著沈玉坤說道,“主簿快些上馬,此行沒有坐騎的人便不要跟著了,路上若再耽擱些,這個案子我們可就不要破了!”

說罷,李寂禪一馬當先衝出縣衙,胡菡瑛也隨即跨上小棗馬。

尤半仙遺憾地看了一眼黑下臉的沈玉坤,“玉坤,我早就說了你不要湊在人家小兩口跟前啦,這下被甩下來了吧?”

他側身坐在毛驢上,優哉遊哉地也跟上前去。

三人剛行出幾裡路,剛放晴沒一會的天又陰氣沉沉起來,看著沒一會就要下起大雨了。

果真,俄頃間大雨便從四麵八方湧來,幾人隻好暫時行至界碑口的一處土地廟躲雨。

李寂禪愁眉苦臉地看著外麵的大雨,一籌莫展,“這幾天的雨下得極不是時候,怕是有什麼蛛絲馬跡都會被雨水衝刷走了。”

尤半仙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捆乾草,一根一根地喂給他的毛驢取樂,口中說道,“可不是,惡人最盼望著下雨天了,這雨水嘩嘩一衝下來,命案便都成了懸案,便能久久不破而逍遙法外。”

“尤老對此很有見解?”李寂禪從廟門口轉過身問道。

“這是自然,我尤半仙走南闖北大半生,什麼稀奇事兒沒見過?早些年在燕府,就有這麼一起連環滅門案,這凶手專挑這種下大雨的前夕作案。第二天大雨一下,什麼蹤跡都被掩蓋,這麼多年這凶手都一直沒抓到呢!”

尤半仙耷拉著眼皮,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出這麼個離奇之案。

忽而他抬起頭眼冒精光,陰惻惻地掃了一眼眼前的兩個人,“最可怖的是,他專挑小夫妻殺,女人被他奸\淫拋屍,男人都被他割去下\體,想必這是個怨氣極重的殺人凶手。”

李寂禪被他目光嚇得一顫,乾巴巴地說道,“那這凶手可得早日抓到才好,保不齊又什麼時候出來作案了……”

尤半仙相當滿意李寂禪的反應,撫掌哈哈笑道,“大人太不禁嚇,您瞧瞧咱們漫漫,麵不改色。”

李寂禪轉頭去看胡菡瑛,驚奇地發現胡菡瑛竟然還笑意盈盈的,他不禁側目,“主簿竟然不害怕嗎?方才在地牢裡還被魯俊嚇得臉色蒼白呢。”

胡菡瑛不好與他解釋自己方才是因為魯俊慘死的模樣與上一世自己的死亡記憶重疊,這才導致的短暫暈眩。

她敷衍道,“這個案子我兒時便聽說過,尤半仙唬你這個外鄉人的,這宗連環滅門案老早便被當今的燕府太守破了。”

“哦?”李寂禪來了興趣,“有機會定然好好拜訪一番燕府太守,想必他對拿賊辦案、為民除害這一方麵頗有心得。”

“那是……”胡菡瑛噙著笑意,未說出的話突然就卡在了嗓子眼,臉色也迅速地冷了下來。

廟內,還有彆人。

她雙手迅速放在雙刀刀鞘上,示意二人行至她的身後,而後咻得一聲拔出雙刃,緊繃神經,目光死死地盯著土地廟深處的黑暗,一聲怒喝,“是誰?!”

一時間李寂禪和尤半仙大氣都不敢喘,幾近凝固的空氣中隻聽得見廟外大雨嘩嘩作響,狂風大作,似有怪事要發生。

尤半仙忽然臉色一變,他壓低了聲音,幾不可聞地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屏氣!”

二人聞言心頭一滯,慌忙閉氣。

黑暗中逐漸有一個黑影在攢動,身形巨大超乎常人,卻一點呼吸聲都聽不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自深處傳來,撓得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聲。

李寂禪武功底子極差,閉氣一會便覺頭暈目眩站立不住,尤半仙眼疾手快地從兜裡掏出一粒小藥丸塞到李寂禪嘴裡。

漸漸地一個人影走出,竟是一個老得像榆木樹根的婦人,老婦白頭稀疏皺紋滿臉,一雙眼睛儘是白翳,眼珠子歪歪斜斜,看著好生詭異。

那老婦似乎眼盲,她顫顫巍巍地走出,雙手拄著拐杖,怯生生地說道,“這兒是有幾個人嗎?”

胡菡瑛絲毫不鬆懈,橫刀於身前,言語犀利,“正是,阿婆你可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人在裡麵,方才我在外間看,裡麵的人影分明極壯,怎麼出來的阿婆你是如此瘦小?”

老婦那雙渾濁的眼睛上下翻飛,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裂開,她乾裂的臉上綻開一個詭異至極的笑,頭緩緩地轉向身後,“你說的應該是地上的那個吧。”

廟外一陣驚雷閃電劈空而來,“嘩啦”一聲照亮了土地廟片刻,地上一團烏黑的的人形以一種極為扭曲怪異的姿勢躺在土地廟的最裡麵,像是異形的巨獸縮成一團。

李寂禪再次受到驚嚇,幾乎要驚厥,頓覺最近流年不順,這通州有趣是有趣,怎的到處都像是置身於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