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便宜爹 “看,我給你坑下的‘江山……(2 / 2)

“行了。再塞下去,箱子都要關不上了。”

況且他又不是女子,母妃去世得早……要這麼多珠寶首飾有何用?

裴雲之蹲在地上,兩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半晌,他起身,還沒說話,腿一軟,差點倒在蕭譽身上。

蕭譽接應的手還懸在半空中,便見裴小侯爺已然手扶大箱子,穩住了搖搖晃晃的身子。

裴雲之尷尬一笑:“哎喲,腿麻了……”

蕭譽盯著對方的眼珠子瞧——墨黑得很像他送的那把匕首刀柄上的那顆精美光亮的黑曜石。

懸空的手隻好收了回去,有些許戀戀不舍。

手指在寬大的袖子底下輕蜷。

“不得行。”裴雲之說道,“就送這些東西還是太吝嗇了,我比較喜歡直接點的。”

蕭譽問他:“怎麼個直接法?”

裴雲之的壞笑該死得熟悉,上次演戲把連夫人氣個半死又無話可說前,他也是這麼笑的。

蕭譽蜷在衣袖底下的手指收得更緊了。

多半裴小侯爺又在盤算著坑自個的……便宜爹?

還沒問他,“便宜爹”是何意思?

裴雲之身體力行,幾乎是飛進的裴侯爺院子。

彼時,裴侯爺正在斟茶,常管家立在一旁。

裴侯爺瞅著時間差不多,正要囑咐常管家再去一趟裴雲之的院子,觀察裴小侯爺的表情,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

結果裴小侯爺自個衝開了,速度之快,大有十萬火急之感。

不知道的還以為安靜了好些年的敵軍殺進明安城了。

“父!親!”

從肺腑噴上嗓子眼,再從嗓子眼一下子吼出來。

常管家直直的身子一晃,裴侯爺手中的茶灑了半杯。

常管家自行請退,被裴雲之一把子拽回來:“常管家請先留步。”

被迫留步的常管家:???

裴侯爺捏捏眉頭:“怎麼了?急急燥燥的!”

“父親!”

又是一聲吼。

裴侯爺很想說:彆吼了!我還沒老到耳朵不靈敏的地步!但你再吼下去我耳朵可真要不行了!

裴雲之站定在裴侯爺身邊,抓住裴侯爺的手臂撒嬌:

“父親,方才想起一直沒陪蕭小王爺回門呢,明天可得去了。回門總要送點禮吧,可是禮送少了,不顯得我們侯府扣扣搜搜?還怎麼在蕭王爺麵前耀武揚威呢?父親~”

裴雲之繼續邊拽邊晃,那力氣用上了不說十分也有八分,甩得裴侯爺麵目通紅。

常管家在一旁:小侯爺,咱不會撒嬌可以不撒……

“不送多點,不用禮物閃瞎他們的眼,指不定日後還要被蕭王府的奴仆們在背後悄悄議論,說我們侯府有點東西,但隻有一點點……”

裴侯爺沒有完全聽懂裴雲之這一堆成分雜糅的話,不過中心思想他自個總結出來了:

禮物不夠,抬不起頭。

“我懂了!”裴侯爺聲如洪鐘。

常管家直直的身子又是一晃,裴雲之的耳朵也受到重創。

常管家:我年紀夠大了,為什麼要讓我脆弱的心靈經受此等一驚一乍?!

裴雲之也是:小聲點行不?我又沒聾。

完全忘了他過來時高喊“父親”——那能把裴侯爺當場送走的聲音,不比裴侯爺的“我懂了”的音量小。

裴侯爺把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啪嗒”一聲響,杯子還在桌上轉了幾轉。

“常管家,準備一箱子黃金,趕明早讓飛兒一同帶去!”

裴侯爺一聲令下,常管家莫敢不從,急急應“好”,迫不及待就要離開。

又被裴雲之拽了回來。

常管家:我真的是麻了。

“父親,準備多大箱子的呢?要是箱子小了,會適得其反吧,恐怕達不到我們裝……我們炫耀的目的!”

裝|逼兩字差點脫口而出。

裴侯爺鏗鏘有力道:“就用今兒搬進你院子裡頭那般大的箱子!對了,黃金給我選最亮閃閃的一批!”

裴雲之使勁捏大腿,才沒讓自己仰天長笑出來:

“父親,您真是深明大義!才智多謀!您是這個——”

他給裴侯爺豎起個大大的大拇指。

常管家欲言又止:“侯爺,那麼多……”真要送那麼多黃金去蕭王府嗎?侯爺瘋了嗎?!

裴雲之立馬打斷:“常管家您就趕緊去辦吧!儘快送到我院子來,晚飯前我可要清點清點。”

日頭西斜,時間無多。

裴侯爺沒說話,常管家也不好多說,隻能匆匆籌備一大箱子亮閃閃的黃金去。

裴雲之又奉承了裴侯爺好一會,把人哄得開開心心、昏頭昏腦後,才尋了個借口回自己的院子。

裴雲之一路眼笑眉飛,見著立在屋門口的蕭小王爺,過量的喜氣推著他往美人身上撲。

蕭譽被裴雲之抱得有點懵,腦子空白了許久。

直到裴雲之把他放開,拍拍他的後肩,閃身進屋,他也沒反應過來,還呆立於門口。

裴雲之:“?你咋不進來捏?”

蕭譽這才晃過神,大驚失色:“你……”

你抱我作甚?!

裴雲之不疑有他,還沉浸在坑了便宜爹的快樂中:“嘿嘿~嘿嘿嘿~”

蕭譽:???莫不是被邪祟入了體?

等到常管家滿頭大汗、風塵仆仆帶人送來熟悉的大箱子時,蕭譽的疑惑更甚。

裴雲之喜滋滋地打開箱子。

金光從箱子裡頭跳出來,照在裴小侯爺的臉上,成了純正的“小黃臉”。

蕭譽:!!!

裴雲之驕傲:“看,我給你坑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