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襲 皇帝不好做,隨時遇危險。……(1 / 2)

京城天氣晴

有幾日沒見到如此燦爛的陽光了,點點金光閃爍在每個角落,鄉間都忙著播種,倒是趙稷成了一個閒人,能抽出時間來踏青去。山上桃花繽紛,粉的可愛,這樣的好風光不去踏青未免太過浪費。

一路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直往城外平嶺而去。因要出城,這次必須帶上金吾衛的十來個好手,並他們的頭頭,都是扮成尋常隨從的模樣,在馬車旁邊跟隨。

趙稷掀開車簾,看著車外寸步不離的少年將軍,左手持韁,右手不動聲色地按著腰間佩劍,有任何風吹草動,便能立刻拔劍而起。看他這較真模樣,趙稷忍不住說,“中郎將何必如此緊張,這盛世太平,春光爛漫,閒庭信步才是正理。”

司徒封緊繃,眼角餘光時不時掃視周圍,“少爺,屬下需恪儘職守。”

“司徒,你看看這周圍曠野,隻有田間勞作百姓,且放鬆些。”趙稷笑眯眯地打量著他,忍不住讚了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不解風情。”

司徒封麵色突變,端坐馬上,拱手道,“少爺,屬下並不好南風,畢生所願唯有馳騁沙場。”

“司徒何必如此嚴肅,不過玩笑罷了。”身著藏青袍的中郎將,臉色嚴肅,一絲兒笑也擠不出來,隻是緊緊抿著唇,下顎如刀一般銳利。這一身傲骨錚錚,寧折不彎。即使明知他的身份,卻連嘴上都不願讓步一點。

都道百姓苦,一年辛勞總是空。在沒有高產稻種的時代,畝產能夠達到一百二十斤已經算是風調雨順。一根根苗插在地裡,都是營養不良的模樣,瘦瘦小小和田間的農戶一個模樣。一道城門,將京城分成兩個世界,京城之內繁華喧囂,城外卻蒼茫寥落。

他有些懂了,前身的暴斃隻是一粒火種,該改變的是這世道,壓垮這個朝代的並不是某個人的死亡,亦或是一場洪水,一次增賦,而是這個王朝兩百餘年的長久積弊。仿佛是一間腐朽的屋子,垂垂老矣發出的最後一聲吱吖。

他忍不住問旁邊的青年,“中郎將,你覺得如何的朝堂……”話還未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嗤笑一聲,還能如何,一個少年將軍,千辛萬苦之後隻能在自己身邊做個中郎將,聽著好聽,能夠指揮的不過麾下數百人。這將軍手中無兵徒有虛名罷了。

平嶺素來風光獨好,每每開春總爭得無數文人墨客踏青,每月中旬,山上的寺廟都有廟會,熱鬨得緊,上山大路有時甚至會堵得水泄不通。他們挑了一條小徑上山,馬車很快行到窄處過不去。趙稷索性帶人下了車,漫步幽林中。耳畔響起的是蟲鳴鳥啼,清風徐來,吹拂道旁林葉聲聲,沙沙,沙沙……

人隨著這聲音也安靜了下來,天地間一片靜謐。

咻……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直取趙稷麵門,離他要害隻有毫厘之差,若非趙稷本能躲避,隻怕這時已經命喪黃泉。“陛下小心!”司徒封一個箭步擋在趙稷身前,將身上佩劍揮得密不透風,隻聽連續鐺鐺幾聲,數十支羽箭落在地上。福樂雖然緊張,但也牢牢護住主子。他和司徒封兩人一前一後,倒是把趙稷護地密不透風。

“保護主子!”……剩下十二位金吾衛拔劍大喝,迅速結成五行陣,互相配合,將全部羽箭攔在外圍。在箭雨的掩護下,數十位黑衣人突然從密林裡殺出,“保護主子!”……剩下十二位金吾衛拔劍大喝,迅速結成五行陣,互相配合,將全部羽箭攔在外圍。在箭雨的掩護下,數十位黑衣人突然從密林裡殺出,訓練有素,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不過金吾衛苦練五行陣多年,相互之間配合默契,倒是一時間旗鼓相當。

但當前的形勢不容樂觀,黑衣人有三十餘人,他們現在人數捉襟見肘,體力耗費多一點,馬上就會出現空檔,他們就離死不遠了。趁此喘息之機,司徒封立刻發出煙花信號,紅色在天空炸開,十分刺眼,後麵兩隊隱秘跟隨的護衛,看到信號不過一刻鐘就是趕到,他們隻要撐過這一刻就可以。

想到這裡,司徒封生出無數氣力來,吼道,“殺!”一馬當先衝出陣,黑衣人措手不及,瞬息之間倒下四五人。剩餘金吾衛頓時壓力大減,五行陣越發嚴密。

他們一麵交鋒,一麵緩緩朝林內退去,平嶺一向樹木茂密,要是退守嶺上,還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這時,從左側一棵樹梢上突然飛下一位黑衣人,手持彎刀,重重一下劈在司徒封的劍身,迫他連退三步。是個高手!

他張口,嗓音嘶啞低沉,“穩住,他撐不了多久,後頭可沒有援兵。”

黑衣人們聞言攻勢更淩厲了幾分,司徒封心頭大駭,莫非此次他們凶多吉少,但他也堅定了一件事,若是今天不能護好陛下,他們萬死難辭其咎,其餘金吾衛隨他不退反進,往前殺去。今日之事,一看他們就是有備而來,若是將這些人殺個乾淨,反而能有一線生機。

趙稷本想上前卻被福樂死死抱住低聲哀求,“陛下,他們來之不善,金吾衛定會誓死護衛陛下,請陛下先隨小的去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