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隨手一說,淩大人也隨便一聽。隻記住一點就成,任你手腕再高,再是才高八鬥,隻有先做到了忠君才能往下談其他的不是?”
“這是自然,陛下是大燕的天,隻有陛下好了大家才能好。”淩渺下意識回到。
這話倒是讓福安甚是滿意,他嘴微微勾了勾,“淩大人的心灑家知道了,日後淩大人若是有些想法,都可以先與內衛知會一聲,灑家定然全力相助。”
“多謝督公美意。”淩渺轉身回房,冷汗早已浸滿了全身。他之前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自大,他卻現在才知道。在京城那樣嚴密的地方,竟然如此沾沾自喜地與那些人交往甚密,如果他不是獻上良方,讓陛下看到了他的作用,他是不是也早就和今天的錢興一樣,像頭死豬一樣被抓到這裡,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或者,忽然某一天,他就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係統能夠保護他,卻不能阻攔死亡來臨,畢竟這下一次機會也隻存在係統口中的鏡花水月罷了,他不可能拿命去賭。或許應該感謝那個綁走他的人,從他這裡挖出了曬鹽方子,讓他有了價值,讓他能夠活下來。
屋內,錢婉婉端坐著,陳超在她前麵站著,等向督公複命,兩人都是一言不發,福安回來看見的就是這個場麵,“兩位,熟悉一下,今日之後,你們就是未婚夫妻了。”
“督公,這是何意?”錢瑩瑩猛地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氣得狠了,“督公不是承諾會扶我坐上家主之位嗎?”
“那是自然,你不僅能坐上家主,灑家還能讓你成為這荊州商會的會長。隻有一點,你須得為暗衛做事。”福安微闔著眼,絲毫不在意她此時刻意表現出來的憤怒。
“我錢家必須得是錢家。”錢婉婉想要爭上一爭,她本意並非如此。
可是,與虎謀皮,哪裡是她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呢?
福安充耳不聞,隻是吩咐陳超,“陳超你進內衛已逾十年,灑家和陛下都信任你,這荊州的商會,日後你得和你夫人看顧好了,否則陛下怪罪下來,你擔當不起。去和你夫人敘敘話,對你的夫人可得體貼些。”
這事竟然就這樣成了定局,錢婉婉想要上前攔住督公,卻被陳超攔腰一把抱回,“冷靜。”
他冷漠的聲音在錢婉婉頭頂響起,直接把她往椅子上一扔,自己也在一邊坐下,“繼續跟吧,跟上去和你的父兄親眷一起上路吧。”
“上什麼路?”錢婉婉目光仍在噴火,心卻已經冷靜了下來。是了,內衛早就將他們家一切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她父兄做下的孽,她怎麼救,他們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現在不過是來的晚些,想到這,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隻癱軟著。
“你的父兄沒救了,但你和你的母親還有。”陳超不緊不慢地開口,“督公命我入贅錢家,索性我無父無母,孑然一身,若是我們以後生下孩子,讓他姓錢就是,不是正好傳承你的家業。”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錢婉婉無意探究,她打起精神,“堂堂內衛入贅商戶,豈不可笑。”
“商戶有何不可,日後商戶未必不行。”陳超毫不悲觀,也不是他自傲,他在內衛裡麵也算得上是如魚得水,如非有必要,督公絕不會將他留在這裡。
想到以後他們夫妻便是一體,他也不介意對她透露一二,“督公能夠看上你,是你天大的造化,也不怕你知道,金家就是先例。”
金家?皇商金家?錢婉婉無端生出許多勇氣來,她這才有心情仔細打量起麵前這個內衛來,五官端正,武功不俗,還在內衛也做到了都尉的官銜,是她之前做夢也盼不到的好郎婿,更上佳的是他無父無母,比她兄長之前為她尋得那些強了不知多少。
她利落地從椅子上爬起來,又是那個精神奕奕的錢家大小姐了,她一昂首,示意陳超跟上,“如今你算是我的夫婿了,以後你的銀錢都放到這裡,由我來保管,還有,我們是督公安排下成婚的,你若是敢出去花天酒地,我就讓督公來收拾了你。”
這位錢小姐倒真的是有趣。陳超在後頭跟著,“今日天色正好,我這位女婿剛好去見見我的嶽丈大人和嶽母大人。”
錢婉婉乾脆把心一橫,折日不如撞日,不如索性今天就把事情做實,免得她父親病急亂投醫,還想要尋些其他的門路。其他的官再大,手中也無軍權,距離上更是鞭長莫及。
等到內衛將他們全家都處置了,那些官吏的折子估計還未到陛下案前呢。何況,他們那些折子能不能發出去還兩說。
錢興被扔回自家院子,又一次被摔得七暈八素,剛起身稍好些卻發現錢明不見了,他急得團團轉,慌忙著人去尋,那邊還沒得到什麼回複,又聽門房來報,大小姐帶個了男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