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 手中有兵才是硬道理。(1 / 2)

錢興想也不想,賞了那個仆從一巴掌,“瞎喊什麼呢?大小姐好端端地坐在家裡,怎麼可能會從外麵回來,還帶著夫婿。”

“父親,我歸家了。”錢婉婉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督公替我保媒,我已將夫婿帶回來了,請您過目。”

“婉婉,你……”錢興心中萬般念頭閃過,此時卻隻能化作一聲歎息,“婉婉,此前為父已經為你折選夫婿,你是想要違抗父命嗎?”

“父親,您想要女兒怎麼辦呢?”錢婉婉低頭做悲傷狀,她比誰都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怎樣一個自私的人,他也隻能在這口舌上痛快一般,借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去督公麵前置喙半句。

錢興批頭又是一頓訓斥,待到說夠了,才勉強說,“既是督公保媒,這個女婿我就勉強認下了。”

陳超隻在一邊冷眼看著這一家子一唱一和。

雖說是認下了,可錢興左看右看,仍是不滿意。“這位……不知在內衛之中是何官職?”

“無職,隻是跟著做些雜事。此次多謝督公體恤。”陳超略微欠身,算是打完了招呼,“督公讓在下入贅錢家,我囫圇一個活著,進了錢家也就算事成了。不知夫人閨房在何處,小婿自去即可。”

“你……”錢興氣了個倒仰。

陳超索性拽著錢婉婉往內院走去,這裡他可熟得很,蹲了半月,各處都已經摸得透透的。

邊走著還不忘抱怨兩句,“你們家裡可真不痛快,待得我渾身不舒服。”

錢婉婉被拽著往前走,腳步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她已經出嫁了,出嫁女可自由多了。隻是,她還記掛著一件事,“我那不爭氣的兄長在何處?”

“在可以歸家的時候,他自是可以歸家的。”

陳超隻拋下這一句,兀自打量起屋內的一切,雖是豪商家的小姐,屋內陳設卻甚是簡潔,博物架上並無多少裝飾,打開梳妝台一看也顯得有些空蕩。

“我對這個家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錢婉婉笑笑,“所以,我要抓住這個家的脈門,爬上去。”

真是一個有野心的小娘子,陳超往榻上一趟,揮揮手,“我在這裡就寢了,夫人請自便。”

這就是他入贅的第一夜,在榻上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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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拒絕了趙稷,這幾天江旭都活得猶如夢中,整個人仿佛踩在空中,暈乎乎地等來了自己的探花遊街,授官,入了翰林院做編修。

時間就這樣數著日子匆匆流過。

當他在翰林院再一次見到趙稷時,才驚覺,自己的心從來都未曾平靜過,隻因為不見,所以波瀾不驚。

此前種種恍若大夢一場,竟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影子,看不真切。可笑他還一直自認冷靜自持,卻是身在局中不自知。

趙稷裝作不認識,在翰林院轉了一圈,詢問了幾句今科進士,不經意地問,“探花郎在翰林院待得可習慣?”

“啟稟陛下,一切都好。”江旭努力克製自己,麵上滴水不漏,好似他從未與趙稷相交過,如此恭敬而又生疏。

這番模樣倒是看得福樂心中捏了一把汗,若是突然觸到了陛下眉頭,江探花這仕途就立刻走到了儘頭。

趙稷全然不在意,拿起江旭桌上的文書就說,“江編修這字不錯,有些風骨,這幾日,朕身邊正巧缺個紀錄的,就由江編修先頂上吧。”

不過是字寫得好些,竟然就被陛下看上,到禦前奉筆墨,這是何等的通天之路啊。

待到趙稷走後,翰林院內的一乾同僚全都圍了過來,湊在江旭身邊。“江編修,此次去了禦前,可彆忘了我們這些同僚。”

“在陛下身邊可得勤勉些,莫要辱沒了翰林的清名。”

同在院內的侍讀學士倒是不管這些機鋒,到了點自去。風風雨雨過得多了,如今他不會是混混日子,這些年輕人還未看清楚,重要的並不是此時陛下是否看中,而是你能不能在這朝中屹立不倒。

畢竟,這朝堂之上,走著走著,這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