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降 之前的苟且不過是因為沒得選。……(1 / 2)

陛下想要的,就是讓這些消失的人丁堂堂正正地回到大燕的戶籍之上,他們在安南安家落戶,重新登記造冊,便是那些人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無法將這些人丁帶回了。

若是這般,陛下估計的這些人數還是算少了,他一時心頭火熱,若是做好了,他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至於那些家族的損失,與他又有何乾,他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源,隻道是流民罷了。

許是他沉默的時間有些久,張拱有些著急,催促道,“章大人,我們到底要如何?”

“其實內衛不是應該告訴我們陛下的抉擇了嗎?”吳延年提點了張拱一句,可是他似乎還完全沒有找到其中關竅,仍是滿腹疑慮。

吳延年又多解釋了兩句,“張大人,你覺得以內衛的能力,他們若是沒有接到陛下手令,會讓如此之多的佃戶混入隊伍之中嗎?”

“絕無可能。”

此時張拱也轉過彎來了,“哎呦,我這腦袋,怎麼都想不清楚呢。內衛還特意給我解釋了一句,他們是京郊的佃戶,是怕我把他們當做什麼盜匪直接砍了吧。那吳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視而不見。”就當渾然不知隊伍裡麵多了這許多人,也不問他們的來曆,隻是每天夜裡記錄人數好提前報予其餘州縣,否則著急忙慌的,上哪裡籌措如此之多的糧食呢?

對了,陛下還真有如此多的糧食,此前荊州水患,陛下一口氣處理了許多囤積居奇的糧商,他們囤著的糧食在荊州可沒用上多少,這白花花的糧食一直放著浪費不是,在這裡可算是派上了用場。

他們兩人心下有了計較,若無其事地回了隊伍之中,隻是暗地裡與其他官吏都通了氣。

此後,每天夜裡,隊伍裡都會悄悄多出許多人來,拖家帶口,悄無聲息地跟著隊伍一起行動。就這樣,不過行了一個月功夫,竟然就已有了十幾萬人,而這不過才將將行至三分之一。

吳延年有預感,最終到達安南的絕對不止這麼些人,還有許多人依然在路上,他此行的責任還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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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為和盧鵬煊帶著鄆州軍一口氣衝入安南此時卻犯了難,這安南地廣人稀,城池並不算多,不過是又下了兩座城池,他們就又進入荒無人煙之處了,雖然這攻城勢如破竹,可羅為總感覺速度還能再快上許多。

他們在這裡沒耽擱一日,種子落地就晚一日,怎麼讓他不心焦呢?可歎他們身邊並無任何精通安南語之人,軍中兵士也隻會一句安南話,繳械不殺。

這安南的百姓見了他們就和耗子見貓似的,撒腿就跑,他們也不能屠個村子來讓他們聽話,畢竟這日後都是大燕的百姓,要耕種大燕的土地的,他們把安南人多殺一個,這土地就要荒廢幾畝,豈不是暴殄天物,想要策反吧還是雞同鴨講,他們隻會在那裡發抖,一時間竟是無計可施。

隻是他們還是有些運道的,又在山上晃悠了一日,士兵們進林子想要打些野食,結果野食沒打到,卻正好撞上了獨自出逃的阮德勝,這不正是瞌睡來了枕頭,巧了不是!

被抓的那一刻,阮德勝自知大勢已去,頹然地坐在原地,隻等著生命的終結到來。

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屠刀落下那一刻。他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

羅為將他從地上扶起來,“阮大人,何至於如此,你我本能同朝為官,奈何從賊呐。”

這話裡有話,阮德勝下意識抬頭,“我一直是安南官吏,你是大燕刺史,談何同朝為官。”

“非也非也。這安南素來都是大燕國土,不過暫時托付給安南國主罷了,如今國主無能,自然應該由大燕接管。阮大人你合該效忠大燕陛下才是。”羅為的語氣如此堅定,甚至讓人感覺混淆。

難道正如他所說,安南國主絕非正統?

雖然明知道羅為是在勸降自己,可是他的言語在他耳邊環繞著,讓他聽從自己心底最深處的念頭,“自是依照大人所言,吾等應為陛下肝腦塗地才是。”

羅為一臉激動將他從地上親自攙起來,“阮大人,這數十年在安南,你獨木難支,真是難為你了,等此間事情了了,我定會稟明陛下,上奏你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