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目之愛 “有人從看護區逃跑了!” ……(2 / 2)

沒玩過太多,但所有角色的背景故事我都看過,小時候對這種東西比較感興趣。有一些,甚至到現在還記得。

“那你知道…這張牌是什麼嗎?”

“這是隱狼。”— 我想了想,怎麼解釋更簡單一些。—“狼人陣營裡的角色,技能是冒充好人,連預言家都驗不出來。不過狼人也不知道他是同伴,有可能會刀掉。”

我就沒告訴他,在故事裡,隱狼是狼人的孩子,成年之前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彆。然而成年之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他們就會無法抑製嗜血的衝動,變身為狼人。

“你聽說過無目之愛嗎?”— 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印象最深刻的一個故事,反正…坐在教室裡等雨停的這段時間,也沒什麼可聊的。

肯定沒聽說過。他連狼人殺是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一個預言家和狼人相愛的故事。”— 我小時候一直以為,安娜的故事講的是不能被愛情蒙蔽了雙眼,那個狼人愛沒愛過她都不好說。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有些悲哀。—“其實…狼人也是無奈的吧。畢竟,他們又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本來隻是隨口胡說,可是一斜眼,突然瞥到他用力攥緊了右手,頓時感覺我可能說錯話了。

他從前…到底受過什麼刺激?

“後來呢?”— 沒想到過了幾分鐘,他竟然追問道。

後來…後來的結局是,她殺死了自己的戀人,親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記不清了。好多年前看的。”

雨還是很大,校園裡的秋葉昨天還是一片絢爛,雨過之後,可能就什麼也不剩了。

“吃蘋果嗎?”— 書包裡剛好帶了一個,雖然沒想到他又會來,但我總不能吃獨食吧。

“我不吃。”

“乾嗎不吃,我掰一下就好了!”— 我一用力,正好掰成兩半。—“接著!”

扔都扔過去了,不信他還能不接。

“你看我乾嗎!又不是毒蘋果!”

我有時候真的想問問,他為什麼總是不開心,仿佛人生的很多樂趣對他來說都不存在一般。咬著蘋果,也是心不在焉。

“甜不甜?”

他點了點頭。我翻了個白眼,其實根本都不甜,就知道他肯定沒注意。

“胡老師還收過彆的學生嗎?”— 外麵的雨還是綿綿不絕,距離期限隻剩下一個多小時了。而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在美術教室裡聊天。

“收過。但是應該沒人能做到被動催眠。”

那麼,大概率就不是學生了。

“除了…”

他停了下來,我看見他遲疑的神情,就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宋洋?”

種種證據都指向同一個人,可是這個人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 老沐用力搖了搖頭。—“但他學過催眠。”

看起來…他也想不明白。

“他是怎麼死的?”— 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也許…他的死,也沒那麼簡單。

“自縊。”— 老沐回答得很淡,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特彆看護區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有點奇怪,照理說,進了特彆看護區,應該嚴密監視才對。病房裡也不應該有危險的東西。

“特彆看護區是分等級的。他屬於A級病人,是最輕的一種。”— 老沐望著窗戶解釋道。—“而且之前的七天,他一直表現很好。”

那就更奇怪了。怎麼會毫無來由的自殺?

“能帶我去那兒看看嗎?”

我有一個想法,但就算猜對了,也完全不明白凶手是怎麼實現的。

“雨好像小了。”— 打開窗戶試了試,還是藕斷絲連的,但至少不會淋成落湯雞了。—“走吧,一會兒沒時間了。”

他可能是被這句話給激到了,竟然沒有反對。

不過怎麼找到特彆看護區,卻是一個難題。森林裡沒有路,老沐雖然去過一次,但也隻記得大概的方向了。早知道就帶上小哲了,但現在真的沒時間再回去找他了。

再這麼下去,我們不但找不到特彆看護區,還得迷路。

“有人剛從這裡走過。”— 老沐忽然站住了,望著蓋滿樹葉的泥地說。

“也許就是咱們倆。”—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看見的,天已經暗了,隻能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明。照了照他說的地方,才發現泥濘的土地上留下了許多腳印。

“不對。”— 他搖了搖頭。—“是很多人。”

“很多人?”

他順著那些雜亂的足印走了幾步,大概也就過了一百米,樹木間赫然就出現了一片手電筒的光。

“什麼人?!”— 那些人也發現了我們,舉著手電把我們團團包圍,形成了一個圈。適應了燈光之後,我才看到他們都穿著哈德的保安製服。

“我們是麒麟班的。”— 這種時候還是老實一點,之後再見機行事。—“麒麟班的林舒和沐雲城。”

大不了…就說我們倆腦子不好,雨天跑到森林裡約會。

“沐雲城?你就是沐雲城?”— 為首的保安反複用手電照著他的臉,好像在確認一樣。

“發生什麼了?”— 老沐忍了半天,終於問。

“你來得正好。”— 那個保安一臉焦慮。—“有人從看護區逃跑了!”

我還從沒見過老沐這麼震驚的時候,一轉身,頭發都揚起來了,仿佛聽說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怎麼逃跑的?”— 他極力壓著聲音,但語氣還是明顯和平常不一樣。

“不知道!”— 看護區的保安沮喪地說。—“半個小時前電子係統報警,肯定有人翻牆!出來找了半天了,還沒找到!”

“清點人數了嗎?”— 老沐又問。

那個保安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對講機就響了,拿起來後,清晰地聽到了那邊的聲音:

“報告,是A區17號,A區17號病人不見了!”

周圍立刻有人罵了句臟話,那個保安一聽,衝著對講機大吼:

“找!找到了,給我把這畜生關到E區!”

老沐皺了皺眉毛,仿佛是想定一下神,問道:

“能帶我們看看圍牆嗎?”

原來我們已經離看護區很近了,走了幾百米,森林裡就突然出現了一片圍牆,大門上貼著一個醒目的“禁”字。看上去…很像電影裡的秘密實驗基地。兩米高的圍牆上帶著一層鐵柵欄,我想試試能不能爬,被老沐一把拽住:

“彆碰!”

“有電?”— 其實碰一下也沒什麼吧,這種柵欄應該都是弱電,最多電得渾身發麻。不過爬是肯定沒法爬了。

“已經關了。”— 院裡走出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大概是看護區的醫生。—“出了事我們也沒法交代,這兒關的都是精神病,就怕他真往電網上撞。”

“這回出事了吧?”— 那個保安狠狠地說。—“找不到了!”

“他是怎麼從裡麵出來的?”— 老沐還是一臉困惑。

幾個人麵麵相覷,仿佛他們也不知道。

“裡麵那麼多道門,門口還有人值班,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老沐還在緊追不舍地質問,可是誰也答不上來。

“我們去看看吧。”—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白房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歐陽教授第一次見麵時給我出的題。有些事情隻能親自驗證一下,才知道有沒有可能。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樹林裡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