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的味道 警方在特彆看護區地下層的……(1 / 2)

後來宋洋交代了全部細節,警方在特彆看護區地下層的空病房裡找到了一具屍體,正是被他勒死的護工。

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倉庫的六座石膏雕塑裡找到了郭文潔被肢解的屍體。

這些事也隻有我們幾個知道,大多數學生完全不知情。我們班的人也隻知道凶手是從特彆看護區跑出來的精神病,已經被抓回去了。

聽說學校還在嚴查特彆看護區的工作人員,畢竟這也是他們工作失職。哈德的宗旨就是關愛那些有心理陰影的孩子,向來以人性化的治療著稱,然而誰也不知道在特彆看護區的圍牆後,那些醫生和護工是怎麼對待裡麵的學生的。

“就跟在精神病院一樣。”— 小憫氣哄哄地說。

我心想,你還知道精神病院裡麵什麼樣啊?

那天秦桑又來了,她正好想問問老沐,特彆看護區是什麼樣的,想知道郭文潔過得好不好。老沐原本坐在客廳看書,她一來可好,起身合上了他的書,淡淡地拋下一句:

“抱歉,我還有事。”

我站在一邊,這種時候真心懷疑他是不是人工智能,那麼美的女孩,他居然視作空氣。

倒是林昊和張子峰這兩個家夥,那叫一個殷勤,圍著秦桑各種套近乎,恨不得端茶送水,連薯片都獻出來了。估計也是因為他們倆的存在,秦桑總共坐了不到五分鐘,便匆匆起身告辭,低頭道:

“那…我就不打擾了。謝謝你們。”

“不打擾,一點也不打擾!再坐會兒吧?”— 張子峰一路追到門口。—“想不想玩大富翁?”

“我還是先回去吧。”— 秦桑微微躲閃了一下,婉轉拒絕。

她一出門,張子峰就沒轍了,隻好悻悻然地看著她遠去。

“哎,學姐!等等我!咱倆順路!”— 正納悶林昊去哪兒了,就見他幾乎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外套都沒穿好,就追了出去。—“一起走唄!”

我真是……你知道她要去哪兒,你倆就順路了?!

沒過五分鐘,老沐就下來了,回到客廳,繼續看書。話說,我發現這是他最近新添的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習慣,以前他看書都是找安靜沒人的地方,但現在隻要小憫在家,他就在客廳。

“哎,對了。”— 有些事我就是再不想做,畢竟也是受人所托,我也不能私吞了。—“這個,秦桑讓我轉交給你的。”

他抬起了頭,露出了幾分詫異的神色:

“這是什麼?”

“香囊啊。”— 我看了看他,突然萌生了一種懷疑。—“你不會都沒見過吧?”

“她自己做的?”— 背後突然冒出了一個小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秦桑的香囊就被她一把搶了過去。—“裡麵是乾梅花吧?挺用心的呀。”

呃…我忽然感覺,我這個香囊轉交得好像有點不是時候。

“給你。”— 她研究了一番,還是遞給了老沐。那家夥也不接,任憑她那麼舉著,困惑道: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為什麼…他是裝傻,還是真二?

“你說呢?”— 我心裡本來就堵得慌,讓他這麼一問,簡直就是一肚子氣。誰知他一臉無辜,那個表情,還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彆誤會,我和她什麼也沒有。這個香囊,替我還給她吧。”

算了,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慪氣有什麼用,我早該想到,總跟他在一起,我恐怕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行了,我也沒怪你。”— 我歎了口氣,隻能自認倒黴了。—“感情這種事也勉強不來,你讓著我,她喜歡的也還是你。香囊你想收就收吧,人家親手織的,也彆讓她傷心了。”

“你不願意,那我自己去還。”— 他又把柏拉圖的那本書拿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說。

我看了看小憫,誰知就這麼看了一眼,她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狠狠聳了聳肩:

“看我乾嗎?本來就是你們的事,我才懶得管呢!我去做飯了。”— 說罷就跑出了客廳,已經到了門外,突然又把頭伸了進來。—“對了!你們吃不吃辣?”

“我吃!”— 一聽說有辣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瞬間就被我拋出了腦外。—“我都兩年沒吃過了!食堂從來不做!”— 不過瞥了老沐一眼,就有點掃興。—“這家夥估計就沒吃過。”

“我都可以。”—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看柏拉圖,居然還能和我們說話。—“你們想吃什麼,就做什麼吧。”

“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吃水煮魚!”— 此言一出,我真想抱住小憫,當然…這種危險行為,最好還是想想算了。—“你,還愣著乾嗎?沒事乾就過來給我打下手,魚是整條的,還得自己切魚片!”

我一下子從世界之巔掉到了萬丈深淵,真是服了,明明我們倆都在,她怎麼就專挑我乾活?下次我也借一本柏拉圖來,省得她總認為我沒事乾。

不過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既不會收拾魚,也不會切魚片,最後都是小憫自己做的。我也就是偶爾給她遞一下東西,哦,還有豆芽菜是我洗的。

“你說…老沐真的會把東西還給她嗎?”— 小憫最近開始留斜劉海了,此刻正好被一縷頭發擋住了眼睛,又正在收拾魚,隻好用力甩了甩頭。

“這事他還真的乾得出來。”— 我聳了聳肩,雖然說我好像應該高興才對,但一想到秦桑兩眼含淚的模樣,又有些不忍心。—“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倒是沒變,但拿著菜刀的手卻停了下來,搞得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呃,我的意思是…你不也知道嗎,追他的女生多了去了。”— 我不由自主地盯著那把菜刀,小心翼翼地說。—“總有人送他各種各樣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收。”

“他就從來沒有過喜歡的人?”— 她頓了頓,不經意似的問。

這…這…你問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畢竟,他跟我們不太一樣。”— 這種話,我絕不會對任何其他人說,但是跟小憫說說還是可以的。—“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感覺他就是一個完全沒有情緒的人,是真的一點也不會和人打交道。現在好像是好了點,但你要說喜歡誰… 可能還是難為他了。沒準兒他現在有喜歡的人,隻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放下了菜刀,洗乾淨手,然後把剩下的魚頭和魚骨都放進了冷凍層。

“既然如此,又何苦勉強他呢?等他心理上做好了準備,自然就明白了。”— 她低聲說,關上了冰箱門。—“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需要幫忙嗎?”— 也不知道老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廚房門口的,總之冷不防聽到他的聲音,我差點一頭栽進洗碗池。

他這麼一來,弄得我和小憫狼狽不堪,看來以後還是少在背後叨咕人,哪怕是你最好的朋友也一樣。

“不用了,魚都切好了。”— 小憫的動作也真是快,轉眼間,就把鍋端上來準備熱油了。—“有小哲就夠了,這個廚房也站不了幾個人。你等著吃就好了。”

“不是,我可以給他騰地方啊!”— 我一聽,不禁嚎了起來。—“正好他願意幫忙,就讓他來嘛!我這就走,不害事了!”

“你給我站住!”— 好在小憫正忙著切辣椒,騰不出手來抓我。—“從小到大,你就知道偷懶!”

“我都把豆芽菜洗出來了!再說,老沐好歹是自己下過廚的人,他比我頂用多了!” — 我一邊說,一邊且戰且退,順勢把那家夥推到身前。

“要做什麼?”— 說話間,老沐已經站在了切菜台前,不知所措地看著擺在他麵前的芥藍和杏鮑菇。

“嗯,那你來洗菜吧。”— 小憫一邊說話,一邊將大把大把的辣椒放進了剛剛燒熱的油鍋裡,整個鍋底淹沒在一片紅色之中,頓時一陣劈裡啪啦。

“你,你這辣椒也太多了吧?”— 我站在廚房門口都聞到了一股撲鼻的辣味,急忙擋住眼睛。

“哎呀,不好意思。”— 我們倆一頓咳嗽,弄得小憫也有點抱歉,趕緊打開了窗戶。—“好像是有點多了?不過沒事,這種辣椒一般也沒多辣,多放一點,看上去會比較好看。”

“你確定?”— 我剛想質疑一下,就被她瞥了一眼,所有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裡。

“你到底走不走了?”— 她又拿出水煮魚的調料,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又把調料裡的辣醬全部擠到了鍋裡。—“本來就是因為你們老在旁邊說話,尤其是你!”

好好好,我撤。但願小憫自有分寸,隻要能吃上水煮魚,她怎麼說都行。

可惜,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我們魂牽夢縈的水煮魚,最後變成了噩夢。

客廳裡的空氣感覺都是辣的,但是…看著那滿滿一鍋的辣椒和紅油,以及白嫩的魚片,我們還是忍不住垂涎三尺,充滿了憧憬和向往。然而剛嘗了一口,我就差點沒一命嗚呼。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用燒熱的鐵棍燙你的舌頭,又像是嘴裡火山爆發,辣得我七葷八素,眼淚都出來了!

那邊林昊也吃了一口,被辣得嗷嗷大叫,樂樂和子峰見狀,乾脆不敢嘗了。

“我說小憫…你就算對我們有什麼意見,也不至於下這種毒手吧?”— 好容易能說話了,我忍不住問她。—“你這簡直是辣死人不償命!”

“你們就這點能耐?”— 小憫端著剩下的兩盤菜進來了,好在還有清炒芥藍和杏鮑菇,要不然今晚真的隻能吃白米飯了。—“是誰說自己能吃辣的?”

我剛想回答,又被辣味嗆得咳嗽了起來,算了,讓她自己嘗吧。小憫倒是從小就是個辣妹子,但這個辣也太變態了,我就不信她能吃得下去。

“有這麼可怕?”— 老沐看我淚眼汪汪,好奇地夾了一塊魚。

“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我可是一片好心,他一個從來沒吃過辣的人,我都怕他被辣出個好歹來。—“真的,就不是人吃的。”

這家夥能聽我的就怪了,完全無動於衷地嘗了一口,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小憫都嚇了一跳,小聲問:

“沒事吧?”

他居然一聲沒吱,生生咽了下去,喝了一口水,若無其事地說: